第82章
夏新月白眼一翻,说道,反正她话已经跟村长解释过了,就凭赵那几句疯言疯语,她还没有资格做那个诬蔑的事儿,人罗氏好歹也有人证物证都列齐了呢。
“别吵吵!”村长手掌一举,喝止了一般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女人,道:
“所以说你们这些败家娘儿们,是真的蠢,鸿韵楼是什么地方啊?那么大的店面能骗人吗,月丫头既然跟他们做生意,稍微打听一下不就知道真相了吗?”
村长的话一出,大部分的女人果然就闭嘴了,只有赵,依然不甘心地嚷嚷:
“打听打听,那还得挑日子赶市集才能打听出来,谁有那个闲心啊,不用逛市集专门给打听去了啊?嘿,多大的脸呢!”
“没人让你打听啊,诬蔑我们是贼的是你,现在让打听又不愿意,你到底想怎样?”
夏新月反讽地问道,这个女人就是作,作天作地做大死,真想送她一个窜天猴送丫的上天!
“你……”赵双手一叉腰,本能地要反驳回去,却突然间找不到回应的词儿了。
夏新月又道:
“行了行了,赵,你不就是气恼我在城里没有让你搭我家的顺风车么?不就是怨恨我让你多花一文钱坐回村的驴车了么,你至于这样歹毒诅咒我们是贼吗?”
“什么?还有这事?”村长反问道,疑惑地打量了赵一眼,又问道:
“赵,月丫头说得可是真的?”
赵无语,满腔的怒火眼看着就能出来了,今天她是铁了心要整治整治夏新月这个小贱蹄子,没想到现在……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贼特么难受了。
村长一看这个小眼神和小表情,顿时就明白了,双掌一拍,恍然大悟:
“得了,原来是个小心眼在报复别人,我说你们这些娘儿们啊,都被人耍了一道,咋不长点心呢?”
村长不耐烦地勒了勒裤腰子,道:
“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可回去下地干活去了啊,你们这帮娘儿们,有事没事总爱找我评理,下次能不能先搞清楚虚实啊?”
他当个村长容易吗,且当且珍惜啊,再这样下去,他家的田都被荒废算了。村长在心里暗自腹诽,嫌弃地扫了在场这些八卦的长舌妇一眼,转身就走了。
丢下一群女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也明白过来了,目光刷的一下,跟银针似的,全投射在赵身上。
“行啊你个赵,感情都把我们给当猴耍了是吧?”
女人们慢慢朝她围拢过去,渐渐汇聚成一个小圈,圈子眼看着越来越小,赵四周全是女人,无路可退,咽了咽口水道:
“你们干啥呀,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的啊,我警告你们这些败家娘儿们!”
可村里那些女人,哪还容得她放狠话,一听这语气,又靠近了不少距离,有几个本身就长得一身肥骠肉,就是刚才吵架吵得最凶的那几位,围起来直接成了一堵肉墙,密不透风的。
赵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嘴唇,一场女人捡的撕逼大战,眼见着就要一触即发。
夏新月抱着双臂,冷眼看着她们,凉凉的说道:
“要打你们出去打,别弄脏了我家的院子,砸坏了东西算在你们头上。”
“听见没有,都喊你们出去呢。”赵气短地嚷嚷道,声音还是很大声,但是明显的底气不足了。
苗氏心里有气,也趁机赶人,道:
“赵,最该出去的首先是你,赶紧走吧,我们得打扫院子了。”
“苗嫂子说的对,咱们出去,干一仗!”
不知道是谁,突然客客气气地,称呼苗氏成苗嫂子,其余人赶紧附和着,一起堵着赵,将她逼出了院门口。
夏新月和苗氏站在院子里,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了一阵女人尖叫和嘶吼的嗓音。
“臭娘儿们,别撕我头发!”赵的声音突兀又尖锐,首先传出来,随后,紧接着更加急促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源源不断。
“娘,咱们回屋去吧。”夏新月挽着苗氏,说道。
苗氏点头,两人回到屋子,直接关起了门,苗氏心有余悸,叹道:
“幸好是虚惊一场,村长还算个明白人,不然这次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这些人天天有事没事,都爱找事,唉……”
苗氏小心翼翼将篓子里的钱袋拿出来,手里几锭银子放进去,扎紧了钱袋口。
夏新月提醒道:
“娘,不怕她们明目张胆搞事情,别来阴的都好对付,只不过今天咱们的钱被这么多人瞧见了,你找个地方,藏好一点。”
不过这个破祖屋,还能藏哪,一眼扫过去都能看见哪有几个洞。
苗氏应声,“哎,娘知道了。”
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表面凹凸丑陋的木头盒子,掀开,里面放着几颗碎银子,是前些天卖绣品赚的补贴。
“没想到,咱们一下子竟然变得这么有钱了。”苗氏感叹着,语气里有些造化弄人的深奥感。
夏新月笑了笑,道:“咱们穷,但咱们勤勤恳恳的,相信一定能靠双手让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苗氏点头,十分赞同夏新月的话,摸着木盒子,一边道:
“听你这么一说,娘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劲儿,对了,扯得这几匹布,娘再给你做几身夏衣和秋衣吧?剩下的再缝些绣品,让你四叔拿去卖。”
夏新月摇头,道:
“娘,这件事情经过赵的大嘴巴一闹,恐怕不用多久,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家赚钱了,四叔他们那,就算了吧,你整天为了做女工当心把眼睛熬坏了。”
苗氏点点头,感叹道:
“这些,娘都知道,你四婶是个好心的,四叔平时没有跟你大伯一样,经常奚落咱们,可……”
“可咱们赚了钱,就……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你四叔,虽说没什么坏心,可他这人我清楚,有时候难免会计较些人情,这都是咱们欠他的。”
“人情?娘,四叔四婶不是那种人吧,别多心了。”
夏新月没有在意,一边整理这床铺上的棉被,一边对苗氏道。
苗氏心里有几分内疚,道:
“要不,你看,咱们有没有什么,也能让你四婶帮衬帮衬的,妯娌间,就该互相扶持的。”
夏新月想了想:
“有,要是四婶有空的话,明天咱们的玫瑰酱,喊她过来一起酿吧,您看这样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