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虎子见夏新月态度坚持,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低头思索过后,郑重其事地点头,答应道:
“好,包在我身上吧!”
夏新月露出笑容,甜甜地道了声:
“谢谢虎子哥。”
闻言,虎子憨厚地挠了挠头发,脸上染上了两坨红红的红晕,憨厚又可爱,他跟姑娘家接触不多,和夏新月多说了几句话,脸都会不由自主地变红。
“对了,虎子哥,明天晚上到……”夏新月笑了笑,想起还没有正式开口邀请他明晚吃饭的事情,就接着话继续道。
然而,虎子却没有给夏新月说完一句话的机会,转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边跑边扭头丢下一句话:
“我知道了!”
知道了?
夏新月心里疑惑,望着他背影,低声呢喃:
“跑得比兔子还快……”
弄完了紧要的事情,夏新月拍了拍裤腿上看不见的灰尘,回头望了望破的漏风的祖屋,脚步挪了挪,有些犯难了。
苗氏还在屋里等着她解释吧?
夏新月磨磨蹭蹭,小碎步回到了屋里,果然,苗氏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桌旁,生着闷气。
“娘……”夏新月讪讪笑了两声,小声嘀咕,“今天逛市集真累,我赶紧回房歇歇……”
“你站住。”苗氏低声喊停了夏新月的脚步。
夏新月身体微微一震,无奈地停住了步伐,唉,想开溜都没有借口。
“站那么远干啥,娘会吃人吗?”苗氏严肃地说道,看着夏新月站得离她三米远,不悦地开口,指了指屋里夏老三的牌位,低声道:
“你给我过来,跪在你爹面前,把今天的事情解释清楚了!”
啊,又跪牌位?能不能有点新意?夏新月无力地望了夏老三的牌位一眼,心里嘀咕,看来这次是动真格了……
“扑通——”夏新月依言跪了下去。
苗氏扶了扶心口,平缓了语气,开口问:
“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他家庭背景是什么,你们怎么认识的?”
苗氏查户口一般,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想起北皓轩的衣着和言谈举止,她意识到,他的出身,跟她们这些山沓旯里的村姑,绝对不在同个阶级上面。
夏新月愣了愣,望着苗氏,眼神里有几分茫然地回答:
“身份就是……鸿韵楼老板的朋友啊,呃,家庭背景嘛,我没有调查过,至于怎么认识的……”
夏新月耳根子有几分热,忙低下头,心虚地挠了挠落在胸前的一缕秀发,支支吾吾道:
“就……那样认识的啊。”
“砰——”苗氏一拍桌子,发出声响,吓得夏新月猛地哆嗦一下,挺直了腰肢,端端正正跪着,和夏老三的牌位大眼瞪小眼。
“月丫头,你……你不说实话是不?”苗氏站起身,眉心紧皱,语气有几分发紧,咄咄逼人地看着夏新月。
夏新月扁了扁嘴,身子又是一挺,跪的更加直挺挺的了,苦着脸道:
“娘,我真没骗你,我和那个人,压根就不熟……”
北皓轩这个混蛋,我被你害惨了!夏新月在心里咬牙切齿,最好下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苗氏焦急地踱着步,苦口婆心开始劝道:
“月丫头,你知道的,姑娘家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你如今连身子都被人看光了,你……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找婆家,成亲之后让婆家人怎么瞧得起你?”
叽里呱啦,夏新月紧闭着嘴巴,无奈又无力听着苗氏吐槽。
苗氏担心她声誉受损,良苦用心她明白,可是,为啥又扯到成亲啊,婆家啊,这些上面呢,唉,夏新月心里无声地暗叹。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夏新月任凭苗氏教训,渐渐的,有些走神,墨轻尘的脸蓦然出现在的脑海里……
突然,苗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夏新月晃了晃满脑的墨轻尘,回过神来,有些迷茫:训完了?
一转头,才发现村长站在了身后,苗氏忙停住了话匣子,招呼村长:
“村长,您咋来了,有事儿吗?”
村长无事不登三宝殿,该不会又出了什么疙瘩了吧?苗氏心里有些紧张,忙给村长沏茶倒水:
“快,这边请坐。”
村长指着跪在牌位前的夏新月,迷惑问道:
“这是干啥呀,咋让月丫头跪地上呢,快快快,让她起来。”
苗氏“哎”了一声,连忙把还在发呆的夏新月拉起身。
村长大概也是渴极了,没有客气,走到桌边端起碗,咕噜噜,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水,畅快淋漓地擦了擦嘴巴,才说话:
“我说苗氏,有啥事儿好好说就是了,咋让孩子老跪地上呢,是不是在训斥月丫头举报胖墩浸猪笼的事情啊?”
村长误认为苗氏训斥夏新月,是因为她多管闲事,阻止了胖墩浸猪笼,问道。
苗氏和夏新月面面相觑,神情茫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苗氏紧张地“哎”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给含糊过去了。
村长将目光落在夏新月身上,忽然开口夸赞道:
“月丫头昨晚拯救了咱们白露村,这么好的丫头你还要训斥她做啥?昨晚我不在村里,没想到就出了忒大的事情,那群帮倒忙的村民啊,差点没惹怒神明把咱村给毁了!”
“啥?”苗氏愣住了,“这话咋讲啊?”
夏新月也迷茫了,“村长,我只不过阻止了胖墩浸猪笼,您也太夸张了吧?”
难道她还无意间做了什么感动天感动地的事情么?
村长伸手,捋了捋风尘仆仆的头,长长叹了一口长气,解释道:
“隔些天,一年一度的祭天仪式,祈愿菩萨和老天爷保佑,今年继续雨水充足,咱们继续大丰收,这可不是小事儿,在这骨节眼出了人命,咱们村这一百几十口人命,全都得遭报应!”
祭天仪式?夏新月听着村长的话,脑海里弹出了相关的记忆——
每年,白露村和附近几条村都会共同举办祭天仪式,轮流请戏班子到村里驻扎表演,演上七天七夜,此外还有其余的禁忌和事宜,是庄稼人祈祷丰收的重大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