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夜色笼罩般,压抑迫彻萦绕在木桀心头,他微垂着深褐色眼眸,眼角还有淡淡黑夜附着着,眉目紧锁。
“那个人能去哪里呢?”
站在其身前的赵秦廉也是同样一副紧锁的眉态道,“师父,此刻的凡间还是一片暗乱,这个人就这么逃出去,不会......”
木桀没有说话,他手拄着拐杖,似乎还在微微颤抖,深邃的双眸中射出黯淡的光芒,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在一片朦胧之中的衬托下,缓缓的身形很快从最初的若隐若现,逐渐变的清晰。来者正是赫兮,他微微下陷的眼窝很快重新散发出光芒,望向一旁的木桀。
木桀很快身心领会,他示意赵秦廉先退去一旁,而自己则缓缓移动步伐靠近着赫兮。
两人目光相对着,同样在深思,但很快赫兮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他低沉的语气很快道,
“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吧,木桀,你也别烦心了,眼下最重要......”
木桀无奈地摇着头,随即打断了赫兮的话语,“这一切我都知道.....”
语气显得略有些沧桑无助,但片刻后,木桀重新从怔怔中抬起头道,“我会派弟子前往各地查询她的下落。
赫兮点了点头,点滴雪花坠落,他的心也沉闷不堪,自己虽不是木桀,但此刻他的心,必定也如同现在的寒景,悲哀惆怅。
黑白,天地,万物皆对应分明,此有此象,暗明未初。
一袭黑紫色风衣,划过天空,长长的马尾飘逸而后,矫健飒爽的英姿,如同穿梭在浓厚黑夜之中的剑侠般,轻松略过眼前一道道似乎吞噬着一切的荒山蚀地。
阴森至极,毫无声息的背景之下,罗煞孤身一人站立在此,覆盖着半张脸的面具下,是如此一张惊鸿的脸。
古华悦放慢前行的速度,双手至下,似乎是察觉到眼前男子的鼓身,她又向前行走了几步。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阴森低沉的声音若是旁人听来,必定会感到恐怖至极,可谷华悦只是淡淡一笑道,“如此开门见山,想必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啊。”
“不要再和我套话了,你到底想清楚没。”
古华悦缓缓转过身,似乎想让眼前男子那诡异脸庞置身脑后。一切在霎那间变得沉寂,气氛煞是骇人。
片刻后,古华悦语气缓缓道,“你要我这么做,就没有什么.....”
“哈哈哈哈!”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贯穿划破了眼前的一切,“不,你误会我了,只要合作完成,倒时候,必定会满足你的心愿。”
“好,一言为定。”
古华悦最后结束了这场看似诡异至极的谈话,两人也在一瞬间风道扬镳,唯独留下一片片渺茫的黑气相互遮掩缠绕,终究还是渐渐褪去。
“罗主,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中,属下已经帮你记录下来。”
罗煞嘴角一扬道,“这个女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也不能完全信,留个心眼,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到时候她敢跟我玩失言?哼!”
“嗯,罗主英明,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男子在恭恭敬敬行礼后消失在黑暗中,不复存在。
此刻的音萝正疑惑着令她难感的“床铺”,孰不知,古尘的身影突然显现在其身后,阴凉阴森的气氛很快传入音萝敏感的神经,她下意识回过身来,心也随之猛然一震。
“你干什么?”
古尘嘴角缓缓一扬,并未展现出过多的神态道,“忘了一件事了,把它交出来!”一瞬间,古尘的眼神中透射出凛冽,甚至带有威胁意味的光芒,透射而来。
“什么?什么东西?”
音萝虽然有些疑惑,但依旧整定自若道,“我身上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东西,请你不要为难我。”
古尘突然冷笑一声,随即一仰头道,“紫荆羽啊,交出来!”
音萝心中猛然惊奇,她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一个个人都如此这般猖狂,甚至连她的底细都略知一二。
见音萝并未行动,古尘忽然一跨大步而上,一阵猛烈的气流呼啸而过,音萝耳边的发丝被其丝丝缕缕地飘起,颤动着。她也很快闪避而过,口气急促道,
“我为什么要交给你!”
“那是古主的命令,你最好好之为知!”古尘倒也不含糊,一遍急剧挥舞着手臂,嘴边还流露出如此话语。
两人就这样一追一避,气流相对碰撞,又四散开去。音萝虽然一下下躲避着古尘突如其来的袭击。可心力不从,当右手猛烈抨击时,只察觉左手麻木不已,她瞪大双眸望去,不知为何,左手已经被散发着黑气的链绳捆住。
局势瞬间处于下风,音萝竭尽全力扭动着被束缚的左手,反应也被之影响不少。
“哗啦!”
一团黑气从古尘手掌心中涌出,如此咄咄逼人,透射着,袭向音萝的右手。
本是黑色的衬托,却终究还是反射出隐隐淡紫色的光芒。右手的内气在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音萝左手被捆绑,已经很难操控内气聚集。
“咻”
“啪嗒”
一道紫光被迫从手中滑落,被吸走,牢牢掌握在古尘手内,似乎反射出昙花一现般的光芒,狠狠刺向音萝双眸的神经,似乎在反抗,也在挣扎。
古尘最终黯然一笑,眼角微微上挑,并未展现出更多的神态,只是猛然转身,唯独留下一袭黑色的身影。
“膨!”
伴随着古尘离去,原本空荡荡的出入口,突然间如同被蒙蔽了双眼,封锁着,仿佛与世隔绝。
“你,你放我出去!把紫荆羽还给我!”
音萝用力敲打着石门,从苦涩至极的喉咙里用力吼叫着。可回答她的,却是一股透射心扉的寂静和心寒。
手隐隐作痛,大脑神经似乎也被麻痹。望着眼前空荡渺茫的一切,音萝沿着石门缓缓瘫坐在地,心中闪过无数虚空般苦楚。她把头深深埋入双腿内,不知是否会感觉好些。
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已经看到了绝望。音萝眼睛有些湿润,鼻尖也阵阵发酸,苦楚心涩也不足以形容。在这个封闭深寒的空间里,不知是何故,内心的恐惧,猛然间也被放大。
片似雪花朝后散去,白芋嘤和北冥正悄然跟随着以渊一探究竟。
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陌生,就连气温骤雪,也变得愈来愈猛烈,寒气扑面而来,另白芋嘤不得不微微眯起双眼,艰难前行着。
“前方不是极寒牢么?”
身前的北冥突然语出此句,似乎是为了掩盖过呼啸而起的风声,他的语气十分坚定不堪,只是飞行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这....君上为何会去极寒牢?难道音萝师姐.....”
白芋嘤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似乎有些隐隐不安。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痛彻心扉,可白芋嘤还是努力思索着。
“不会的,我们过去就明白了!”话语刚落,北冥双手猛然向后一顿,源源不断的内气聚集后开始涌动,疾疾生风,速度也开始加快。
此刻的以渊紧锁眉目,眼前景象让他暗自伤神,高大的寒门此刻已经四分五裂,伴随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蓝殷相杂,甚是触动着神经。
碎冰满地,狼藉不堪,有些暗处,竟低落着点滴血珠。内壁也被其触动了机关,锁链重重地下垂。
“现场就是这样了,冰脉破碎,加之道痕,状况相当惨烈啊!”
逸苏站在一旁,薄唇轻抿,似乎对眼前惨烈的状况也于心不忍。
“师父,发生什么了?”
北冥缓缓入内,细发中还夹杂着丝缕雪片。而身后的白芋嘤,则惊恐地望着不远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甚至恐惧。
以渊缓缓摇头,此刻在他的内心中,隐隐传来着不安,问心台的浮冰破裂,此刻连极寒牢也是如此,不知后续会发展到多少恶劣地步。
难道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么?
......
独自一人瘫坐在地的音萝怔怔抬起头,她并没有掉一滴眼泪,不知是何故,泪虽打湿了眼眶,却在下一秒退回。
她缓缓站立起身,此刻犹如深深夜幕低垂而下,空荡荡的一间,空荡荡的心,唯独散发着奇异幽光的石床诉说着自己的存在。
音萝皱了皱眉,伸出略有些发颤的双手,抵着身体缓缓坐下。
还好,并未体现出明显的异样,唯独感到几阵涌上心头的寒意,不过相比于落雪谷,基本算不了什么。
“不行,把我带到这,究竟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