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周周太厉害了,竟然能从千万粉丝中分享的照片里找出她的身影,在泰国的时候,游客偷拍周业荣,倒是把她也摄入镜头了。
谈晴看到那么多精彩的抓拍,挺意外的,抬眼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认识周?”
谈晴点点头,“认识,《异乡人》在泰国拍摄的时候,我也在剧组。”
“你藏得太好了,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部电影的跟组编剧!”
“我还不算是编剧,充其量算是助理。”
“天啊!谈晴!你让我觉得世界好渺小!你跟周熟不熟?”
谈晴斟酌片刻,谨慎地说:“不是很熟。”
“以你的身份,要签名应该很简单吧?我帮你的条件非常简单,你有机会的时候记得帮我要签名。”
“嗯好。”
谈晴应承下来,却忘了很久以前,栗青也要求她去向周业荣要签名,可她总是给忘了。
“你什么时候要再去一趟剧组?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面对化身脑残迷妹的戴周周,谈晴无奈极了,只能如实相告:“这个,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我去剧组。”
“那你有没有周的联系方式?譬如手机号码?微信号?”
谈晴果断地摇了摇头,实在招架不住这样热情的迷妹,她爬回自己的床,盖被睡觉。
“好困啊,我明天还有早课,先睡了。”
“别呀,我们再聊聊周的事儿啊……”
谈晴把头藏在被窝里,偷偷地打开手机,那次忍不住冲动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转眼两天过去了,周业荣除了回复一条在忙的短讯以外,没有其他音讯。
反倒是媒体那边又放出消息,称周业荣在拍摄期间入戏太深,精神崩溃,身体不适。而从狗仔偷拍流出的照片中来看,他的神情状态着实不济。
谈晴翻到其中一张,周业荣就坐在简陋的环境中沉思,穿着连帽卫衣衫的他眉眼低垂,指尖夹着香烟,面色微愠。
周业荣素来烟酒不沾,传出抽烟的照片,自然引来诸多猜测,怀疑他是否压力过大。别人不知道剧本里的人物设定,谈晴知道,他这是为了更好地诠释这个角色才会抽烟。
然就在谈晴浏览娱乐新闻的时候,手机忽然来电,谈欢略带疲惫的声音通过遥远的电波传入耳际。
“小晴,妈住院了,你最好抽时间过来一趟。”
谈晴闻言立即从床上坐起来,想询问详细的情况,谈欢却推脱不语。
“总之……你回来就知道了。还有,我通知了李幂……”
只要与李幂扯上关系,谈晴难免怀疑其真实性,她心生不安,犹疑地问:“你想我做什么?”
尽管谈欢一直试图在谈晴面前营造一种夫妻和睦的氛围,可谈晴清楚,他们早已貌合神离,要不然李幂也不会放着大腹便便的妻子不管,特地跑到s城创立新公司。
“小晴,李幂现在是我们唯一能依靠的人了,你去劝的话,他肯定会回来的,姐姐已经找不到其他办法了,李幂认识的人多,也许他能帮忙找医生治疗妈妈的病。”
谈晴闻言一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妈妈究竟得的什么病?”
“小晴,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李幂他要跟我离婚,妈妈知道之后太过操心,身体越来越差,我带她去医院复检了几次,结果都不乐观……”
谈欢欲言又止,谈晴心急如焚,万万没想到,李幂竟然会那么混蛋!
“姐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李幂,带他一起回去的!”
谈晴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那种萦绕在心间的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她真怕谈母有什么三长两短。
前尘往事,在听到谈母病重的那一刻,都已烟消云散,谈晴心里焦急,从谈欢那里拿到李幂的手机号码。以往深受李幂的骚扰,她把他的各种联系方式都拉进黑名单,现在有求于人,再打过去,他却仿佛有意为难,迟迟不肯接听。
谈晴起身穿衣服,收拾东西,下铺的童欣不满地哼道:“搞什么啊?这么吵?”
戴周周亦问:“谈晴,你要出去?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啊,宿管阿姨不会放你出去的。”
“我家里有要紧事,周周,麻烦你了。”
谈晴的眼神带着恳求,戴周周明白,她点点头,“你放心,这里有我盯着,你快去快回。”
“谢了。”谈晴收拾东西很快,出了宿舍,她的手机震动,是李幂的回电。
“晴晴,真是难得,你也会打电话给我,还是这个点。”
“李幂,我没有时间跟你扯有的没的,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公司,怎么,你要来吗?”
“发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李幂挺意外的,但他没有发地址,沉默两秒,他说:“如果你是为了我和你姐的事来,那不必了,我已经决定跟她离婚。”
“你这样混蛋,我早就劝过姐姐跟你离婚,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家一趟,我妈因为你们的事情生病住院了,请你念在她曾经尽心尽力地照顾你的份上,回去告诉她,你们不会离婚。私底下你们爱离不离。”
李幂哂笑,“你在学校吧?别过来公司了,我去接你。”
谈晴放下手机,李幂这么说,应该是答应了,她松了口气,下楼时,不得已叫醒宿管阿姨起来开门。
“阿姨,我家里真的有急事,我妈住院了,我必须现在回去……”
“但是你这个点回去也拦不到车子啊,车站也关了,先去睡觉吧,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有人来接我,阿姨,求求你了。”
“哎,好吧。”
宿管阿姨磨磨蹭蹭的起来开门,谈晴出了宿舍,疾步朝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秋分已过,夜长昼短,晚风沁凉,谈晴拢了拢外套,独自一个人走在茫茫夜色中。李幂找到谈晴的时候,她就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双手抱着大背包,头靠着旁边的水泥柱子,目光幽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