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柠的心头一紧,疾步走上去,当她看清那人的脸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夫人!”
沐剑晨奔了上来,抱住了方书柠,他不安地看向了方震川背负着的男人,也同样震惊了,这不是先生吗?
“让开,让开!”
方震川背着郁尊,横冲直撞,好像疯子一样冲进了医院的大门。
“医生,医生,救人,救人!”他怒吼着。
医生从里面跑了出来,快速查看郁尊的情况,一个个脸色十分难看。
“推进急救室,叫詹姆斯大夫!”
医院的门口,沐剑晨抱着方书柠,至少一分钟,无法回神过来,和郁尊在一起奋战多年,除了雷雨天气,他会陷入晕厥,从来没有这样过。
甩了一下头,沐剑晨跑进了医院,安置好了方书柠后,急匆匆赶去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已经关闭了,教会医院最好的医生都在里面抢救郁尊。
方震川疲惫地倚在急救室外的墙壁边,捏着额头,护士几次过来他包扎伤口,都被他赶走了。
“不要来烦我!”
方震川很自责,鬼魃有罪,却不能死,吴潇尘背负着巨大的秘密,更不能死,至于郁尊,他是青青的丈夫,他的心陷入矛盾之中。
“你这个混蛋!”一声厉喝,沐剑晨大步走上来,恶狠狠地揪住了方震川的衣领子。
“是不是因为你!”
以郁尊的能力,是不可能伤成这个样子,除非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例如这个碍手碍脚的铁头探长,瞧他的样子,好像被打得不轻吧?
“如果郁会长有什么三长两短,方震川,我不会放过你的。”
咬牙切齿,沐剑晨只差一口将方震川吞了。
方震川抬起了猩红的眼睛,没有因为沐剑晨的不敬而发火,他佩服郁尊,竟有这样生死相随的兄弟,可他呢?一直是孤家寡人,好不寂寞。
“他为了救我。”方震川承认了。
“果然是你,我打死你!”
沐剑晨举拳要打,却被冲过来的阿泰推开了。
“沐剑晨,探长自己受伤都顾不上,一直都在帮郁会长止血,如果没有探长,郁会长根本坚持不到医院。”
“怎么?我还得感谢你们吗?”沐剑晨冷笑着。
“至少,不能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你他妈的说什么?”
沐剑晨怒不可遏,阿泰也毫不示弱,两人怒目相视,可阿泰身材矮小,明显处于弱势。
方震川无奈摇了摇头,把跃跃欲试的阿泰拉到了一边。
“行了,随便他。闪舞网”
“哼!”阿泰瞪了沐剑晨一眼退后了。
沐剑晨站在急救室的门东,方震川站在门西,两人长时间保持着沉默,甚至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一名护士匆匆跑来告诉沐剑晨,郁夫人醒了。
“好的。”
沐剑晨的脚步动了,方震川也动了,冷冽的眼光直射而来,沐剑晨不悦地挡住了方震川的去路。
“你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青青。”
“青青?也是你叫的,她现在是郁公馆的夫人,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沐剑晨歪着脖子,嘲讽着方震川。
方震川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是郁尊不择手段娶了她!”
“不择手段?你瞎吗?郁夫人刚才晕倒,不是因为你,是在担心郁会长。”
“……”
方震川的脸色铁青,沐剑晨丝丝冷笑。
“别想趁着郁会长受伤,打什么歪主意,我会看着夫人的。”
说完,沐剑晨转过身,向方书柠的病房走去。
方震川挫败地退了一步,感到胸口闷的难受,护士再次走上来,询问是否需要检查一下身体,他的脸色看起来极差。
“滚!我死不了!”
方震川发火了。
神经病,护士暗暗咒骂了一句,懒得管这个冷血探长死活,端着托盘离开了。
方震川的手指颤抖着,胡乱地伸进了衣兜,摸出一个烟盒,抽出了一支烟后,卷烟在手里戳了几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门,叹了口气,叼着烟,向医院的门外走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抢救还在进行。
方书柠条件反射一般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向门口冲去,却被随后赶来的沐剑晨拦住了。
“夫人,你得好好休息。”
“郁尊呢?郁尊呢?他怎么样了?”
方书柠眼含着泪水,郁尊死了吗?他流了好多的血。沐剑晨不敢隐瞒实情,郁尊已经进入抢救室两个小时了。
“夫人,先生正在抢救,你得耐心等等。”
“我去看看他。”
“先生还没出来……”
“不行,我要去守着他。”
方书柠奋力推开了阻拦的沐剑晨,脸色惨白地向外走去,身体微微摇晃着,沐剑晨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小心地跟在了后面。
在那个陈旧的年代,教会医院的医疗技术算是所有医院中比较先进的了,可在方书柠的眼里,仍显得那么简陋,她抬头呆呆地看着急救室的门,除了冰冷的房门,连个开启的灯都没有,让人的心瞬间陷入一片迷茫和死寂之中。
他会死吗?
方书柠满眼泪花儿,手指怜惜地摸着门,似乎这样便能给他力量一般,让他挺过这个难关。
“我不该让你去的……”
方书柠垂下眼眸,无力地啜泣着,如果不是她固执,为了救方震川,他怎么会躺在里面。
坚持参加生日宴会是错,追赶方震川是错,让他去帮方震川又是错,她一门心思方家回复原貌,改变历史,却没考虑过郁尊的感受,他甚至连个家都没了。
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吗?竟对他这么残忍。
“郁尊,对不起……对不起……”
方书柠转过身,无力地垂坐在了地上,鼻腔一酸,失声痛哭了起来。
沐剑晨来了,把一件衣服披在了方书柠的肩上,然后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了长椅上。
“夫人,会没事的,先生福大命大。”
沐剑晨不知该怎么安慰方书柠,他也没信心,郁先生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割喉者的刀法枪法基准,若不是伤了致命器官,先生应该不至于出了这么多血,昏迷不醒。
在沐剑晨的眼里,郁尊是一个打不倒的男人,一点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次,却完全不同。
方书柠坐在长椅里,长发垂落在脸颊边,好像一个游魂,静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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