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曾经脚受到过重伤,倘若是这样,如今倒是恢复的很好。
楚穆炎站在窗台旁,那帘子正好拂过他清冷俊逸的脸。
沈星月一看到他,不知为何就起了玩心,一下就飞扑过去抱大腿。
真的是抱大腿,楚穆炎被她一拖住先是一愣,再是一皱眉,紧接着抬脚就想踹开她!
可沈星月却死死抱住不松手,面具下的人儿颤抖着自己的下巴,发出悲戚的声音,“王爷,你来了啊,人家可想你了,想的人家小心肝都在疼呢,快你摸摸看,好疼……”
也许是因为这词用的太好,导致楚穆炎的脸色从波澜不惊,变得阴沉沉。
小心肝,这女人在想什么?本王真的分分钟想掐死你!
“你究竟有没有反省好自己?怎么还是这般……”
沈星月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楚穆炎又是一番更浮夸的表演,“有啊有啊,我每天都会反省个成百上千遍,每一遍都会让我痛心疾首……肝肠寸断……生无可恋!”
说到后面,每四个字,她就抖一下下巴,发出“嘤嘤嘤”的低泣声。
怎么看都是个痴情女子,可能……是个不太正常的痴情女子。
不知为何,楚穆炎只觉得这女人哭的他心烦意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那后宅中的妃子也没少哭,没事就来他寝殿门口哭,哭来哭去,总而言之的概括大致分为三种。
第一种,银子不够花的。
第二种,想要来求个子嗣。
第三种,习惯性的哭丧。
但无论是哪种,他都是不曾觉得心烦意乱,一般来求银子的就直接给了,但求子嗣或是无理取闹的,他就直接用眼神逼退了。
要真的说起来,只有沈星月有这种本事,其次就是现在面前这个老板娘。
他的眸子一动,薄唇轻启,下巴的线条流畅而有力,“你为何会如此钟情于本王?”
这话,沈星月先是一愣,但这话过脑后便觉得好笑。
怎么听都是对自己特别自信的感觉。
沈星月绷住脸,却还是发出了“呵呵呵”的笑声,那楚穆炎寻声侧目,目光探究的看着老板娘。
可下一秒,那模糊的笑声就成了清晰的哭声,“呜呜呜,王爷你是有所不知啊,我,我八岁那年在烟云国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就看见了穿着小裤衩子满街乱跑的王爷,我当时就对王爷一见倾心,一见如故。因为还从未有人穿着小裤衩子跑,还跑的那么俊朗不凡,超凡脱俗!”
楚穆炎,“……”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本王小时候穿小裤衩子到处乱跑?
“简直满口胡言!本王怎么会穿那种东西!”楚穆炎眉头紧蹙,实际上却在思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在儿时穿过,但是母妃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可能让身为皇子的他穿那种东西。
这女人真的是,一见倾心的究竟是谁家的小孩?
沈星月伸出根手指,摇摇头道,“什么叫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在烟云国跟凤阳国里,都是很受小孩子欢迎的,你别瞧不起那种东西,它是凝聚了上下几千年的智慧!你不能小看它的!”
“什么上下几千年的智慧,你要是再乱说,这刑期还得延长!”楚穆炎冷着脸,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了。
闻言,沈星月捂住自己面具上的假嘴,摇摇头示意不说了。
“等你不爱慕本王的时候!本王再放你出去。”楚穆炎背过身去,身形高大的犹如神邸般不可侵犯。
“不是啊,你这样关着我,只会让我对你的感情日益增进的啊!”沈星月下意识拖着他的手腕。
“那也得关!”楚穆炎掰开她的手。
沈星月急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其实我并没有爱慕你,并没有。”
某王爷挑挑眉,“哦?那你之前是在骗本王?你知道骗本王的下场是什么吗?”
是什么呢?沈星月突然在脑子里涌现了不好的画面,她只记得那次拆穿她不是傻子时,多么……可怕!
这么一对比,她还是选择继续“爱慕”他好了。
沈星月突然赔笑,“呵呵呵,王爷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刚刚不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意我吗,您那么激动,是不是也爱上我了啊?”伸双手环住某王爷的胳膊。
楚穆炎看了看女人,“你长得那么丑,本王怎么可能爱上你。”
沈星月石化在原地。
没事没事的,他说的丑指的又不是你原本的脸,沈星月你自己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啊,别难过……
沈星月暗自安慰自己。
好像有饭菜的香味,真的好香。
因为这香气把她勾回神,可某王爷已经不见踪迹,只是多出了个丫头站在那垂首着。
“花姑娘,王爷让我给你端了些饭菜来。”那小丫头说。
不知何时,精致的黄花梨木桌上是一盘盘精致的小菜,有荤有素,碗是金边勾花纹的青瓷碗,筷子跟瓷勺都是配套的纹理。
色香味齐全,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但是……吃饭要摘面具。
这面具可摘不得,一摘下,那就是一场劫数啊!
“不用了,我都是自己做饭菜,吃不惯别人做的,不合口味。”沈星月虽是在拒绝,可说话时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桌子菜,简直就差没流口水。
“好的。”小丫头转身开始将菜端走。
沈星月又叫住她,“别走,我有问题问你。”
小丫头一顿,停下来,“嗯?花姑娘请问。”
“就是,就是那个,你们王爷啊怎么在关我的牢房里吃饭?”沈星月有点支支吾吾的。
小丫头垂首,“这里是王爷前段时间派人搭建好的,王爷一直住在这,只是前几天不在罢了。姑娘是不识字吧,这么雅致的地方怎么可能是牢房呢,门口就有牌匾,写了这叫‘星月小筑’。”
说完,小丫头就把菜端走了。
沈星月看着那些菜被端走,就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般难受,真难受。
“星月小筑,呵,神经病啊!”沈星月又趴回到了书案上,无精打采,低声自爱自怜道,“唉,星月小筑,你就是我的葬身之处啊,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啊。这我脸上可是要闷的长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