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原地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他最大的特点是喜欢美人,而且为人很好面子,不如……带他去颜秀楼逛逛,借着美人在怀,美酒下肚,我们再下点药,就不怕他不说出点什么。”
“城中也有颜秀楼?”
“那是自然,颜秀楼现在开的可大了,听说连逍遥国都有颜秀楼了,挤掉了不少当地的花楼。”沈星月瞥了眼楚穆炎,“先试试吧,反正这东西你也不会吃亏的,比你那让我去做细作绝对还有效果。”
见楚穆炎还是纹丝不动站那,沈星月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走走走,听姐的没错。”
夜晚,是逛窑子的好时光。
莫远之受邀来了颜秀楼,这一到门口,就将折扇一甩开,扇了起来,墨发被风撩起,显得玉树临风。
入眼是各色的艳俗美人儿,有温婉状的,也有可爱状的,但大多数还是妖艳的居多。
其实这种地方他还是头一次来,想来他从不缺女人,姬妾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是哪些人,什么国的都有,什么类型的也都齐全。
几个女人迎了过来,一口一口的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莫远之对待女人一视同仁,摇摇头后带着笑意便问了问自己要去的厢房在哪,有姑娘依旧热情如火的抱着他的手臂不放,牵引着他来到厢房门口。
“这位爷,等会儿需要的话,记得来找我,我叫翠心。”女人朝着莫远之妩媚一笑,扭着纤细的柳腰继续去招呼其他的公子哥。
莫远之推门进去,里头是楚穆炎跟一面熟的丑男人。
这伤疤……是那天喂他吃牛鞭的女人?!
这次也是大手笔,十几个美人作陪,两个人倒是有些坐怀不乱。一看莫远之来了,沈星月朝旁边的美人使个眼色,立马扑过去,柔软的身子贴着莫远之。
这都是些什么女人……
尽管他心里是如此想,可实际上他也只能装作很享受的搂着美人的柳腰。
“没想到楚东王也有这般嗜好。”
才刚说完这句话,就被一双纤细的手给拉到座位上。
然后那双小手的主人又想给他斟酒来着,茶壶刚刚拿起,又放下,朝着那一堆美人使眼色,“还不快点把这位公子伺候好了,你们颜秀楼的姑娘就是这样子的吗?真真是对不起这天下第一楼的美誉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楚穆炎的义妹果然是非同凡响啊。
要不是那一脸的伤疤,不然不知有多少男人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莫远之抱着怀中美人扫了眼坐在那细细品酒的楚穆炎,然后将目光拉回来定在旁边的女人身上,眼中满是趣味盎然。
与此同时,那十几个美人都挤过来给新来的这个公子哥倒酒,一下子齐刷刷十几杯酒围着莫远之一圈,前前后后都是美人端着铜爵想敬他。
他也犯了难。这楚穆炎的义妹真是不容小觑,想用美人计灌醉他。
他晃晃悠悠几下,按住太阳穴,单身撑住桌面,眼神迷离恍惚,“我这……头有点疼,怕是今天无法开怀畅饮了。”
沈星月瞅了眼一旁保持“事不关己”态度的楚穆炎,心中也很是绝望。如今她孤立无援,说来试试的是她,所以这家伙就把摊子直接全部丢给她了!
她现在真的特别想冲着楚穆炎那讨厌鬼喊,“我们是战友啊!我们现在是同一个阵营的,拜托你也认真点啊!一对一风险大,二对一才是真理!”
但是……她是不会自讨没趣跟楚穆炎说这些的。
道理这种东西,她在来颜秀楼之间的马车上就跟他说了好几遍,可显然,他不讲道理!
当时,他说,“你想的主意,自己争取的机会,我不应该插手,我陪你来只是为了让莫远之安心,不然他还以为这是场鸿门宴。”
好好好,就当这真的是场鸿门宴吧,您老人家不愿意给我个机会不去做细作就直说,干巴巴坐那是干什么?打算修炼金身早日成佛?
沈星月也觉得自己头疼了,只见那莫远之还在那装体虚泛力病得厉害,她微微一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套银针来。
这东西摊开来,里头的银针按照排列,那是一根比一根长,一根比一根粗。
沈星月奸诈一笑,抽出一根最长最粗的银针在眼前比划几下,然后就用直勾勾的小眼神看向莫远之。
莫远之被这种笑容盯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下一秒,沈星月就拿着那根银针慢慢朝着他靠近。
此时的莫远之内心百感交集,竟控制不住地往后一缩,而沈星月的手跟着他的脑袋一起在动,务必是想扎下这一针。
“你要做什么?”莫远之伸手挡住那银针。
“帮你治头疼症啊,你放心,我以前跟着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学过几天医术,一针下去呢,保你马上好!”沈星月故意将银针一直靠近莫远之,让他有种逼迫感。
那十几个美人儿看了,纷纷往后退,就怕伤到了自己。
然而,沈星月使个眼色,机警点的几个美人上前抱住莫远之的胳膊。
这架势,让莫远之总有一种要死在温柔乡的错觉。
他神色淡定自若,实则早是心惊肉跳。
其实他并非是个怕扎针的男人,只是这一针下来可能会驾鹤西去……
“唉,我好像头不疼了。”莫远之将胳膊从美人们的怀中抽出,赶紧离的那女人远远的,踱了几步到楚穆炎一旁,“没想到我这头疼病误打误撞被你义弟给治好了。”
楚穆炎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莫远之。那样子好像在说,跟我可没关系。
沈星月将银针收起,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望着莫远之。
莫远之怎会真的不懂,端起铜爵就先干为敬,杯口向下一倒,示意滴酒未剩。
沈星月抿嘴摇摇头,脸上的笑意渐浓,拿着一壶酒塞进莫远之手里,“上次我就觉得,我们没有喝够。是男人就大口喝酒,拿个破杯子一小口一小口闷的跟个娘们似的,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