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尴尬孕事

　　刚才在门外，程宁已经清楚完整地听到了孙大夫的话。

　　昭贵妃并未有孕？

　　看着脸色惨白的柳懿，程宁自认为明白了真相。

　　看来，这赵国公府胆大的事情可不是一桩两桩！

　　来的路上，程宁也已经知道了刘妈妈被杖毙的事情了。

　　对程宁来说，这种刁奴，死不足惜。

　　可是柳懿和昭贵妃今早还言辞切切，为刘妈妈求情。

　　一转眼，发现刘妈妈供出了自己的罪行，就毫不留情地把她打杀了。

　　这份心狠手辣，就不是普通妇人能比的。

　　“黄御医。”

　　程宁瞪了黄御医一眼。

　　上次可是黄御医言之凿凿，说昭贵妃怀有身孕的。

　　对于黄御医的医术和人品，程宁并没有怀疑。

　　所以暂时也不相信他会跟昭贵妃勾结。

　　黄御医听懂了程宁的责备之意，汗如雨下，上前为昭贵妃诊脉。

　　黄御医心里苦，还有人比他更冤枉的吗？

　　上次昭贵妃的脉象是清清楚楚地有孕之像啊。

　　为何……

　　黄御医一摸上去，额头上的汗就掉得更快了。

　　为何今日，昭贵妃的脉象与那日截然不同？

　　黄御医颓然地松开手，满脸绝望：

　　“皇上，贵妃娘娘的脉象，确实是没有身孕之人的脉象。”

　　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遇到这种奇事？

　　看黄御医那心如死灰的表情，程宁不由相信他是受昭贵妃瞒骗：

　　“你先起来，此事查清再说。”

　　“皇上，御医大人。臣妇有一事不明。”

　　眼见这事已经无法挽回，柳懿镇定心神，要为女儿辩解。

　　“夫人请问。”

　　黄御医看了看程宁，还是面无表情，于是大着胆子回答。

　　程宁是想听国公夫人还打算怎么狡辩，所以默不作声。

　　“御医大人如何断定，娘娘是没有身孕，而不是有过身孕又失了呢？”

　　“这……下官确实无法断定。”

　　黄御医犹豫了一下。

　　昭贵妃的脉象看起来，并不是有过身孕。

　　可是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形，自己应该怎么说才是呢？

　　黄御医选择装死。

　　柳懿心中微松一口气。

　　她就知道黄御医不敢把话给说死了。

　　“母亲。”

　　昭贵妃这时也醒了过来，柔柔地唤道。

　　其实，在桃夭的设定里，程宁一进屋，昭贵妃就会醒过来了。

　　不过，昭贵妃没想到，自己吃的药药效竟然失灵了。

　　而且又恰好被程宁撞上，还被黄御医诊断出来。

　　直到母亲帮她把话给说顺了，她这才装作缓缓醒来的样子。

　　“漪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关心情切，国公夫人也顾不上称娘娘了。

　　“我无事，只是一时有些头晕。我的孩儿呢？”

　　昭贵妃装作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

　　满脸慈爱地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漪儿……”

　　柳懿立刻明白了昭贵妃的意图，十分配合地做出伤怀的表情。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漪儿……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柳懿将昭贵妃搂在怀里。

　　看看人家这演技，演得比你好多了。

　　桃夭在苏氲耳边说道。

　　确实。

　　苏氲也点头。

　　自然流畅，真情流露，眼中还泛着隐隐的泪光。

　　关键还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刚刚皇上都亲耳听到了大夫说昭贵妃根本没有怀孕。

　　这母女二人还能坚强地演下去。

　　实乃人中龙凤。

　　“母亲，你在与我说笑么？”

　　昭贵妃一脸震惊，双手推开了柳懿。

　　两人悲伤对视，眼泪开始从眼眶中滴滴滑落。

　　厉害了，朕的昭贵妃。

　　昭贵妃和国公夫人一唱一和，程宁实在看不下去了。

　　“贵妃为何会突然晕倒？”

　　程宁的问话，打断了这段悲惨至极的母女连心戏码。

　　柳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还没想好，怎么把这事情套在苏昭仪头上呢。

　　刚刚哭得那么专注，是因为她在想计策。

　　只不过，时间太紧急，她一时没想出来。

　　“回禀皇上，草民诊断，娘娘是气急攻心以致晕倒。”

　　孙大夫立刻将自己刚才的诊断和盘托出。

　　“哦？”

　　程宁玩味地打量着昭贵妃。

　　柳懿气坏了，直瞪着孙大夫：要你来多嘴！

　　要是坐实了昭贵妃是被气晕过去的……

　　那小产之事要算谁头上？

　　只能算在昭贵妃自己的头上了！

　　谁叫她心眼小爱生气呢？

　　孙大夫装着看地面的样子。

　　皇上问病因，难道他能不老实回答吗？

　　他只是一届民间大夫，哪敢欺君？

　　再说了，皇上自己还带了个御医，显然就是信不过国公夫人请的医生——他自己。

　　还想蒙骗皇上，有可能么？

　　任一个医生一诊脉都能诊出来。

　　“那依你之见，贵妃的身孕不见了，跟这晕倒可有关系？”

　　程宁这次直接问孙大夫。

　　“这……草民医术平庸，没有诊断出来。”

　　依孙大夫看，昭贵妃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身孕。

　　哪里来的不见了这一说。

　　不过，连宫里的御医都不愿出面否认。

　　他也没傻到出这个头。

　　还不如自认是自己技术太差呢。

　　“皇上，是臣妾自己福薄，才与龙裔有缘无份，还请皇上不要追究此事了。”

　　昭贵妃见事情要不好，赶紧示弱挽回。

　　这话倒说得好像有谁故意要害她的龙裔似的。

　　再者说，谁说朕要追究此事了？

　　要追究也是追究昭贵妃这身孕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对。

　　程宁全身都在往外冒冷气。

　　苏氲和秦可人都忍不住悄悄退后了一步。

　　黄御医感受到了程宁的怒目而视，只好尴尬地再次上前：

　　“回娘娘，依老臣诊断，娘娘的身孕应该不是这几日消失的。恐怕也不见了一些时日了。”

　　这话说得，黄御医自己都尴尬至极。

　　哪有人小产了几日，自己竟毫无察觉呢？

　　现在为了这档乱糟糟的事，皇上瞪他，昭贵妃也瞪他，国公夫人也瞪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黄大人的意思是，本宫竟然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弄丢了龙裔？”

　　昭贵妃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

　　感觉不像在说话，倒像是想吃了黄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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