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白狐之恋
“启禀皇上，臣近日观得天象有隐隐变幻之事，不得不禀报皇上。”
太史令基本是个闲职。
当今天子程宁也并不重视天象吉凶。
所以太史令甚少会进宫。
此次特意进宫禀报，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说吧。”
“是，臣数月前夜观天象，发现金星有隐隐的凌日之兆，近几日，臣发现，此征兆越发明显。实乃不吉之兆，所以特来向皇上禀报。”
金星凌日？
太史令们认为这是以下犯上、多事之秋的征兆。
程宁一听倒觉得颇有道理。
赵国公以下犯上，弄得宫中人心惶惶，这不是多事之秋是什么？
“唔，朕知道了，自会留心，你很尽职。”
程宁很官方地表彰了太史令几句，准备赶他回太常所。
“皇上，臣斗胆，此天象说明皇上身边有迷惑君心，扰乱是非之人，稍有不慎会引发兵刑灾凶啊！”
太史令不甘心。
赶紧又多说几句，刷一波存在感。
嗯？
这是在指谁？
程宁想到近日兵马司孙里上的密折。
折子里指有人在民间散播谣言，蛊惑民心，污蔑皇上和宫中妃子。
现在又来个天象不吉。
这是不是一场阴谋？
程宁把两件事一对照，觉得这些人所说的对象直指苏昭仪。
真是可笑，意思是朕多宠幸苏昭仪一些，就会有兵刑之祸。
难道赵国公就要造反了吗？
程宁脸色一冷：
“你可以下去了。”
太史令闭上嘴，不敢再多话。
近日，太常所观察到金星凌日之兆是实情。
不过，最后一句话，确实是太常所里有人告诉他的。
也不知道皇上听完之后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千尺。”
程宁用手指敲击了一会台面，还是决定让千尺去查清这个谣言。
根据密折上记录的谣言内容，几件事的时间都对得上。
不是知情人，怎么能编这么详尽？
还估计加上了一些妖魔鬼怪的内容。
这样才能让猎奇心重的老百姓去传播吧。
“妖言惑众！”
程宁有些恼怒。
赵国公是当真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查案这种事情，千尺还是熟门熟路的。
当时就领命出宫去了。
看着奏折，程宁这才想起苏昭仪来。
“她在宫中，不知道也会不会听闻了这些传言？”
昭贵妃几番挑衅，诡计百出想陷害苏昭仪。
自己却还暂时不能对其进行惩治。
不知道苏昭仪心中会不会埋怨朕？
恐怕……
程宁紧握了一下拳头。
自己的部署要加快一些速度才行。
否则，这程氏天下，要改姓赵了！
……
好不容易安抚了秦可人，又保证自己会去了解皇上的想法之后。
终于把秦可人给送走了。
“唉。”
苏氲坐在石凳上，思考着这件事。
这什么贵妃流产，程宁自然是知道内情，也不会怀疑自己。
但是那什么妖魅转世？
也不知道程宁会不会相信？
说起来，自己还真的是妖魅咳咳。
不，关键是，放出这流言的人用心十分险恶。
显然是想用流言逼迫程宁和自己。
再加上，老百姓对宫廷斗争又十分好奇。
听到这种很有传奇性质的流言，可不就津津乐道嘛。
“琴儿，为什么叹气。”
程宁从背后一把搂住苏氲。
看来她也知道了吧。
“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皇上，您相信这些话吗？”
苏氲拉下程宁的双手，看着他的双眼。
“朕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谬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宁坐下来，不明白苏昭仪为什么这么问。
“只要皇上相信我，我就不怕其他人的猜疑。”
苏昭仪一本正经地说道。
程宁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怎么能不怕呢？
“琴儿惯是懂事，喜欢安慰朕。朕相信你，可那些愚民却不信你，到时谣言闹得沸沸扬扬，该如何是好？”
“皇上何必动怒，您只要想想，为何那些百姓这么喜欢传播这个谣言？他们也未必全然相信什么妖魅害人吧。”
苏氲反而安慰起程宁来。
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
只不过，这个方法需要得到程宁的认可才行。
“哦？看来琴儿有了好办法？”
程宁感兴趣地看着苏昭仪。
“常言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种谣言，靠压制是行不通的，皇上也不可能把真相公之于众。依我看，倒不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苏氲心中已经脑补出一个前世今生、惊天动地的感人爱情故事。
如果把这个皇城绝恋、人狐之恋的版本放出去，保证百姓们追着看。
问题就是……
程宁愿不愿意？
“琴儿，你仔细说说。”
苏昭仪说得十分有理。
只是有什么故事比忠臣之后遭迫害、妖妃祸乱后宫更引人注目的呢？
“皇上，您听我说……”
苏氲立刻站起身来，学着那民间的说书先生的姿势。
还别说，倒是学得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
“当！”
苏氲轻轻敲了一下茶杯。
故事开始了！
话说那大元年间，当今皇上还未登基之时……
太子与众臣前去狩猎，当朝大将军捕获了一只幼小白狐，将要剥它的皮献给太子。
太子看着那白狐凄凉眼神，十分不忍。
又念及那狐狸颇为年幼，有违天和，做主将那小白狐给放生了。
白狐临走之前，三次回头，凝望太子，竟是不舍得走。
十年之后……
太子已经登基成为皇上。
迎娶了大将军之女为后。
大将军之女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甚至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不少妃嫔和宫女。
皇上和皇后之间感情日益破裂。
有一天晚上，因为与皇后赌气，皇上独自一人到鱼藻池边散心。
偶遇了一个天真的小宫女。
那宫女楚楚可怜，心地善良，皇上逐渐地喜欢上了她。
不幸的是，皇后知道了这件事。
将那宫女召到皇后宫中，折磨得死去活来。
就在皇后想要毒死这宫女的关键时刻——
皇上如天神一般降临，并将这宫女救了出来。
宫女早已经对皇上芳心暗许，就这样，皇上把这宫女封为妃子。
“等等等下，琴儿不会是想说，那个妃子就是小白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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