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含笑点头道:“好久不见!”
燕采薇环顾了下四周,森然一笑,面上暴戾之色骤起。www
远处的细雨之剑一把便是被她翻身捡起。
燕采薇斜剑傲视燕飞,燕飞面色霎时凝重起来,问道:“你要做什么?”
燕采薇还未言语,底下的院禁却是厉声呵斥道:“比试胜负已分,寻山书院燕飞胜!”
燕采薇骤然回头,死盯着院禁,而后细雨之剑化作了奔电而去。
燕飞面色亦是变了下,亦也是一剑追击而去。
院禁只觉一个恍惚,眼前便是出现了两个剑尖,他陡然惊醒,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在院师席旁。
将他拉过来的正是院长朱漫路。
须臾间,朱漫路便是看清了局势,以追风之速将其拉了开来。
院禁神色未定,朱漫路却是一下飘摇至了台前,凝视台上,不言不语!
燕飞接过了燕采薇一剑,而后两人便是复又对峙台上。
燕飞问道:“你还未醒过来吗?”
燕采薇冷冷说道:“醒了又如何?”
燕飞神色凝重厉声说道:“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吗?”
燕采薇听了使命二字,神情微现恍惚之色,“我的使命……”
她仰望着苍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燕飞依旧凝重的望着她,却是看见了她笑了。
笑容之中略带着哀愁复又变得暴戾,一剑怒斩而来。
“我的使命便是杀了你!”
燕飞大惊不已,他不明白这和他预想之中的事情差的太多了,为何他将她唤醒,她却要杀了他。
他现在还想不明白,她仇视的究竟是燕飞还是他这条龙魂?
他迎着燕采薇的剑,一剑飘摇而去。
依旧是举千钧若扛一羽的飘摇。
双剑相接,一声轰然响声后,众人终是看见了他们先前没有见到的光景,屏障碎了。
狂风骤起,台前的朱漫路却又是在狂风殃及学子之前,双手骤出,又是步下了一道屏障。
他向着身后的学子喝道:“退去!”
一众学子早已是看的目瞪口呆,虽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但却是看的心驰神往。
这就是绝对力量的存在。
他们听见了院长的呵斥,知道屏障都能够被二人击破,可能还会发生什么更加惊险之事,但是心中却是不愿就此离去。
他们诺诺的退了几步,便是不愿再离去。
台上一剑之后,却是不停。漫天剑影展开,夹杂着两道虚影,纵跃不定。
众人能够听见的只有剑击之声,连绵不绝的剑击之声,仿若是千百道爆竹点燃。
他们的剑击之速,已是快过了风声。
朱漫路于台前冷眼看着。www
燕飞体内的龙魂,他是知道的。
刚刚的那一股威压降临,他也猜到了是燕采薇体内的真凤之魂觉醒。
他知道,此时实际是龙凤大战。
只是他不懂,他们为何而战?
忽而,一声轻叱起,恰是燕采薇发出的凤鸣之音。
台上的漫漫虚影,尽是淡去,众学子此时才是看清,二人相隔两丈之远,燕采薇一剑有若水中挥剑,沉滞而去。
燕飞神色凝重,紧盯着这一剑,亦是一剑递了上去。
二剑相击,若是两个偏了轨迹的星辰相撞在了一起。
又是一道轰然鸣响,众学子明显的见到,不光是空中欲要滴落而下的雨滴,便是地上的积水,已是在这一剑下变成了水滴四而去。
却是又在屏障处,凝成了水流缓缓流落而下。
这一次,屏障并没有破开。
朱漫路依旧神色凝重。
二人踉跄着后退,又是分开了两丈之远。
燕采薇打量了下自己的身体,呼吸急促,想来这一剑她已是力竭。
燕飞脸色煞白,神色凝重望着她,粗呼吸了几口,缓缓问道:“你究竟醒了吗?”
“人类的身体还是这样的弱啊!”
真凤乃是妖族之躯,身体虽不及魔族坚硬强悍,相较人族却是强的太多。
此时她这样说,便也是在告诉燕飞,她已是醒了过来。
燕飞神色凝重问道:“难道你要叛了创造你的至神吗?”
燕飞此时是龙魂主体,他说的至神,便是妖族至神,他们的创族之神。
想来他先前说的使命,便是那妖族至神赋予给她的。
燕采薇闻言笑了下,全是诡异之色。
她又是一剑缓缓而出,剑上,若是有太阳在!
大光明日剑!
燕飞望见了这一剑,神色惊骇无比。
这已经不是燕采薇第一次使出这招大光明日剑了,但是此时又见,他的表情活像见到了鬼一般。
他厉声呼道:“你何来的光明之力?”
……
……
葬花谷内,葬花夫人正在木屋前面的木棚中熬着汤药,她听闻着屋内的咳嗽之声,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多年之前,她搬进了木屋之后,书院之人便是仿若已是将她已经遗忘掉。
所以她经常在睡前会想,若是这一下睡了过去,只怕自己就会变成了尘埃灰尘,只会留下一具光秃的骨架存留世间。
但是有一天,当她真的睡着了,却是又醒了过来,当她睁眼望见了眼前之人时,惊讶无比,她没想到,睡过去的人,竟然还能醒来。
他告诉她,她的复活是神的旨意,是以,她将以神的仆人名义活着。
于是葬花夫人便将眼前之人,当做了“神”。
只是最近几天,神却是忽然变了,变得虚弱无比。
她知道神虚弱的原因。
那是在身见了一个小姑娘之后,才是变得虚弱了起来。
她回想起那个小姑娘的样子,便是想起了她的眸子,仿若是一池般的楚楚动人,仿若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忧愁在内。
她又是叹了口气,端起熬好了的汤药,走了进去,她望着已是满脸皱纹的神,叹了口气道:“你何苦要将那劳什子之力给了那个小姑娘呢?”
神虽然咳嗽不止,神色虚弱,却是眉毛一拧,一股威严之相尽显。
他缓缓说道:“神选择了你,你便是神之仆人,你只管照吩咐做好你的事情便可,无需再做他言。”
葬花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垂头服侍着他用完了汤药,而后便收拾了出去。
她坐在木屋前,望着细雨,又是微微叹了口气,今天望不见夕阳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夕阳真美,美的**。
她回想起了那天的夕阳之景,不禁微微的笑了下,其实那天最美的并不是夕阳,而是夕阳下的那个浪荡子。
那个浪荡子带着一脸的不正经笑容,向着正是华容之时的她,浪荡而笑,而后高声笑道:“美女好面熟啊,长的真像我的未来夫人。”
此时的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也不禁羞红了脸,浪荡子真不要脸。
浪荡子接着又是说道:“美女,你记住你家相公的名字,叫做言亦歌!”
葬花夫人想起,莞尔一笑,又是轻啐了一口,而后轻声喃喃道:“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