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微微一愕,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白玉般的左手,放置在了桌上。
“你是说这个吗?”燕飞问道。
他自从禁地取出之后,就一直放置在自己的怀中,昨晚睡觉也是未曾拿出来过。
晶莹剔透的玉手,离开了燕飞便是开始散发出洁净圣白的柔和之光,若是在引诱着世人伸出之手,向其夺取。
白光映照在众人脸上,除却燕飞与朱漫路,全是一片目瞪口呆。
这神之左手,一眼便知不是凡物。场间一下异常的安静下来。
只有,于显扬依旧在得意喋喋不休。
但所有的人都不再关心他喋喋不休的内容,他们此刻所想,此物应是归谁?
众人相互顾盼着他人,心头不停开始盘算计量。
“闭嘴!”
怒吼的正是杜惊风,而他所怒吼之对象,正是喋喋不休的于显扬。
众人吓了一跳,却是并没有生出责怪杜惊风之心,因为他们此刻亦是觉得杜惊风太过于聒噪。
此前的重要之事,并非是于显扬背后的大人物究竟是谁,而是这神之左手究竟该归谁所有。
所有的人在面对如此神物,都不禁生出了之心。
朱漫路带着嘲弄之意打量着各位。
他人之蜜糖,彼之砒霜。
这神之左手可不是所有人都配拿的。
怒王忽而神色古怪的望了朱漫路一眼,说道:“院长没有何话可说?”
朱漫路摆摆手道:“无话可说!你们现在看这个究竟该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杜惊风便是叫道:“这个当然归我们大周!”
杜惊风说完,颜舜华眉间一皱,虽然她是大周女帝侍卫,也的确想将这个神之左手带回大周,但是她并不觉得此时如此冒进是个好事。
杜惊风说完便是伸手向着那只白玉之手探了过去。却是半路之上,一道劲风袭来,无声无息,若是无根处生出,向着伸在半空中杜惊风袭去。杜惊风化掌为拳,真元暴起,运至拳间,向着劲风挡了过去。谁料这劲风却是半途丝丝绕绕化作了绕指柔向着杜惊风的拳缠了过去,绕指劲风若是蚀骨至毒,剪不断,斩不断。杜惊风心下一惊,缩拳疾退,才终是避开了这绕指柔的纠缠。
他惊疑不定向着周遭之人打量过去,他并未见人出掌,亦是未见人动容变色,此刻却是连刚刚的拦住他之人都是不知。
却是怒王声音低沉说道:“你要拿这个吗?”
杜惊风心中惊讶,微是点头。
“你配吗?”
杜惊风又是闻了此语,此刻却只是冷笑了两下,已是不忿,却是连驳嘴的心思也是没有。
即便只是刚刚的一招而已,他已是败了。
此刻,他虽是依旧挂着八尊之名,但是他相比这场间之人,他还是差的太多了。
他颓然坐下,心头微微沮丧。场间却是无人管他。
“此物究竟该由谁来保管?”南明皇后梅素衣凝眉问道。
这个正是场间所有人所关心的问题。
词语一出,顿时将所有人心头都挠了一下,场间有咳嗽之声起。“古来有言,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我看,此物乃天降异象而出,是以也应该惟德者居之。”
说话之人乃是天衡湖书院的副院长李丘,本身本事不大,却爱是翻弄嘴唇。
此刻他面有得色,自认是说的颇是在理。
朱漫路笑了下,道:“我认为此间德者非李院长莫属,教书育人百千之众,桃李遍地,是以我认为此物该李院长所有。”
众人心中怪异,此物乃是自寻山而出,此时见他如此想让,肯定有古怪。
李丘面色古怪的望着朱漫路,不知道他壶中之药,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
众人不明情况全是不语,朱漫路向着李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说道:“望李院长将此物保管收下,好生保管!”
李丘不明就理,心中虽是觉得颇有古怪,却是望见了那白玉之手,心中执念涌上心头,于是便眼冒绿光,不管不顾的伸出了手拿去。
此时,并未有人再度拦截,李丘于是碰到了他心中所念的那只手。
然后屋中便是响起了渗人心魂的嚎叫,凄厉惨绝。
庄栉雨拔剑疾挥,一剑便是斩断了李丘的左手。
朱漫路笑了下,然后向着身后的院禁招呼了一声,便是有人进来立刻帮其包扎起来。
庄栉雨冷眉望着朱漫路,却是并未出言责怪。因为他知道即使李丘上了当,却是他自选的。
在众人的惊骇讶异之中,朱漫路又是笑道:“你们谁要就自己拿去,我们书院是可以让贤的。”
众人望着李丘那只斩断之后,迅速而化成灰烬的左手,心头不禁冒出了森森凉意。
朱漫路谦逊平和的微笑,此时颇是让人看得惊心动魄,看来他一早就知道了这只手的危险。
“你为何能够拿?”
有人疑惑向着燕飞说道。
燕飞一脸懵然,他其实也是并不知道这只手竟是有如此危害。他回想其昨晚他递给了白露玩耍的场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是圣人预言之人!”朱漫路缓缓笑道。
“哦?”众人终是收起了觊觎之心,开始仔细的思索朱漫路的话中之意。
朱漫路长身而起,又是缓缓说道:“圣人预言已启,我们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
却是先前被呵斥了的于显扬此时又是举起了手,缓缓站立而起道:“其实那位大人物还说了,这只神之左手应该如何运用。”
“哦?”众人刚刚下去的之心一下又是冒起。
朱漫路云淡风轻的脸色终是变的凝重。
这位背后的大人物看来见识是真的不小,这样的毁灭之力他都不知该要如何才能控制。
“此手乃是毁灭之力,乃是天下至阳至刚之力,非天下至阴至柔不能化解。”于显扬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