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当晚都很开心,还在吴恒的鼓动下都喝了一点儿啤酒,三杯啤酒下肚,吴恒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禁忌了:“你们在sao有没有在新潮这么开心啊?公司开那么高的薪水,你们怎么还这么闲呢?”
何博脸红红的:“要说开心呢,也开心,拿着双倍薪水,工作量只有在新潮的十分之一,你说我们是不是该高兴?要说不开心呢,谁心里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已经要发刊第三期了,高层不用你们部门的稿子,谁能安心拿钱啊?”
叶默觉得有点儿晕,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怎么会不用你们的稿子?”
“就是每次我们报上去的成稿,经过部门主编,副总编,总编大笔一挥,几乎删的干干净净,备用版本是用的纸质版现成的稿子,最后都用的备用版本。”何博手舞足蹈的解释。
“孟绍礼主编似乎是想大干一场的,怎么上层的想法不一致吗?”叶默不解。
“sao是个老牌杂志,内部利益结构错综复杂,据说总编本人为人保守,根本就不看好电子杂志,分管新媒体部的副总编原来是竞争总编落败的,两个人的关系根本不对付,哪是孟绍礼说了能算的?”何博摇着头叹道。
“还是在新潮单纯,皮特公正民主,同事们都专心做事,没有那么些花花肠子。”张茂补充道。
“而且,天天还要看到丁子琪那张脸,还得跟她装作一团和气的一起工作,真是不爽。”何博皱着眉,一副厌恶的神情。
“丁子琪很得孟绍礼的信任,丁子琪本来的任职是副主编,却天天围着孟绍礼转,搞的跟孟绍礼秘书一样。”张茂道。
“那是她特长。孟绍礼也不是什么好人,丁子琪这样有过前科的,他还敢放心的留在身边,也是色令智昏。”何博讥讽道。
叶默听了,皱着眉不吭声。
“我感觉sao新媒体部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但是杂志社毕竟底子厚,稿子虽然不用,但薪水还是一样开着,到时候电子杂志成绩不佳,或者只是分流了纸媒的已有客户,孟绍礼肯定要背黑锅。我们也要跟着倒霉。”张茂道。
“内部斗争太复杂,我们根本没有用武之地,除非现在的副总编离职,或者总编被整下去,不然sao新媒体部难有大作为。”何博表情失落,突然搂着叶默的肩膀道:“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们真不该离开新潮。”
“sao在新媒体部投入这么大,如果没有一份满意的成绩,肯定会有人承担后果的,既然大家都看出问题了,那肯定高层也会注意到,会逐步改变的。”叶默反倒来安慰她们。
“就怕等高层做出动作的时候,新媒体部已经死了。我们这批小喽啰早就成了替罪羊,被‘咔’—”何博手抹脖子,做出了斩首的姿势。
“sao当初那么大阵仗,没想到现在是这么个结果,我说你们两个不行就还是回来吧,sao那些人心眼多心思重,你们呆在那里也水土不服啊。”吴恒突然插嘴道。
“主编,要是我们回来,你还愿意收留我们吗?”张茂眼神带着恳切和哀求看着她。
“你们若是回来,我当然欢迎,可sao那边可是两倍的薪水,新潮庙小,开不起这个薪资的,你们愿意吗?”叶默脸虽红,脑子缺再清楚不过。
“薪水再高,也是提心吊胆,不知道下个月还拿不拿的着了,心里总是不踏实啊,还是在新潮工作开心。”张茂道。
何博点头附和:“关键是,新媒体部的人心思都已经不在做杂志上了,感觉人人都跟丁子琪一样,要么削尖了脑袋巴结上司巩固地位,要么活动关系想换到别的部门,我们哪会动那些脑筋啊。”
“好吧,如果大家在那边工作的不开心,新潮随时欢迎你们回来!!等你们酒醒了,想清楚了再通知我。”叶默搂着二人的肩膀道。
“主编,你真的不计较我们跳槽的事?你真是太好了。”张茂凑过来,给了她一个的拥抱。
叶默高兴之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凝:“其实,各家杂志都有自己的难处。新潮以后,也可能会出现大的变故,我觉得,你们可以慎重考虑一下,毕竟频繁跳槽也没什么好处。”
何博看她突然神情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眨了眨眼睛道:“什么大的变故?”
“未来谁能预料?再怎么变,新潮的工作氛围是不会变的,起码大家能和谐相处安心的做好杂志。”吴恒插嘴道。
叶默点点头,表示认同:就算是被转卖,只要新潮的灵魂还在,那也差不到哪里去。
“恩,我们会慎重考虑,也得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张茂道。
这件事就这样说了个影子,叶默因为担心转卖的事情,也不敢鼓动她们跳槽过来,心里却总是忐忑不安,总想知道新潮转手的事进展到那一步了。
于是,在一个周六悠闲的午后,终于是没忍住,给杨伶俐打了电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大主编怎么会还记得主动联系我”杨伶俐在电话那头用轻快的语气调侃她。
叶默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叙了一会儿旧,就引入了正题:“伶俐姐,上次你说的转卖的事情,不知道进展到那一步了?”
“听说不怎么顺利,怎么?不是说顾总对你另有安排么?那你还担心什么?”杨伶俐道。
“我这边还在压榨组员好好出成绩呢,这件事就像一把刀悬在我们头上一样,心里总是不踏实。”叶默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做事认真是好事,但是最近这是非常时期,要是把员工逼紧了,回头一转卖,别人是要怨恨你的。”杨伶俐推心置腹的说:“听说顾总不满意几个买家给出的价格,一直没谈拢。”
“顾总?是小顾总吗?是他全权负责谈收购的事?”叶默诧异道。
“对啊,新潮是他的产业,他最清楚了不过了,当然是他谈,其他高层根本不在乎新潮的事。”杨伶俐道。
叶默心里堵得慌,他怎么能一边在跟买家愉快的砍价,一边说自己是迫于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