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没脸
杨诚醒来的时候，肚子上搭着自己的衬衫，手中还不自觉地抓着文胸。
他不好意思地把文胸塞回枕头下面，手上也仿佛沾惹了周小美体香的味道。
杨诚很想和赵瑶好好儿谈一谈，至少要打听到杨勇夫妻的骨灰在哪儿。
不过赵瑶真是怕了他，天还未亮就带着儿子溜进城找医生了。
杨诚知道，周大力的脖子任凭折腾也无人可救，除了他之外。
所以，他们母子早晚会回来求他的。
杨诚对此并不着急。
他想到自己可能会在杨家村住一段日子，于是，他决定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想起昨天杨开来的诊所，杨诚心底里有了想法。
他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了解一下杨家村的情况。
一路上，杨诚凡是遇到的大叔大婶都会热情地打招呼。
当然，对于美女，杨诚会更热情。
他早就听说吉省出美女，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假，小小的村落都是人才济济啊。
杨诚只是走了一回，立时就荣登最受中老年妇女欢迎的小青年首名。
杨诚对大家的热情抱以感激，如果那些大妈们保证要给介绍的对象是大美女就完美了。
杨诚甚至还受邀去人家吃了早饭。
早饭虽然简单，不过盛在乡下人热情善良。
杨诚也知道，自己是借了杨勇夫妻的光，尽可能地和村里人保持良好的关系。
他也旁敲侧击得打听了不少消息。
吃饱喝足之后，杨诚就来到了杨开来诊所。
杨开来诊所是这一片唯一的卫生所改建，其实内部条件很全，可惜杨开来从未好好儿打理过。
杨诚很奇怪为什么杨熙娣说她爸不能再动手术了。
这其中肯定有内情。
杨诚走进诊所，发现小诊所还真是冷清，冷清到唯一的一声杨开来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杨诚走进，无声地打量着杨开来搭在办公桌上的手。
杨开来的手骨不是一般的粗大，明显是受过外伤而留下的后遗症。
就在这时，杨诚听见从诊所的楼梯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来，正和下楼的杨熙娣对上视线。
杨熙娣是医学院的大三学生，趁着暑假在老爹的诊所实习帮忙。
杨熙娣再见到杨诚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她面上的表情还带着一抹愠怒。
杨诚疑惑，随即他就得到了答案。
跟着杨熙娣下楼的还有另外一人，是个男人，是个颇为风光霁月的男人，且不说俊美的外表，就是那一身阿曼尼的西装都太刺目了。
男人急匆匆地跑下楼，还不忘在后边追着介绍：“熙娣，你真的不喜欢这只手表吗？这可值一万美金呢，还是国外专门定制的，一般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对于男人的讨好，杨熙娣视而不见。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急切地抱住了杨诚的手臂。
由于杨熙娣本就是波涛汹涌，再加上天热穿得又少，杨诚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两枚灯笼在他手臂上磨蹭着。
杨诚瞬间就飘飘然了，不管杨熙娣说什么，他都一个劲儿的点头，实际上，她说了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这是我订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张绍群，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没有可能的。”杨熙娣厌烦地翻了白眼。
张绍群不可思议地瞟了杨诚一眼，就完全没把杨诚这种穷光蛋放在眼里。
“他穿的是什么？麻袋吗？从头到脚顶多二十块钱！”张绍群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就是你们结婚了，你的爱情也是自由的！”
杨熙娣都要烦死张绍群了，这个男人一张口就像个自动扫价的机器噼里啪啦地吹了没完。
杨熙娣狠下心来，她一把扣住杨诚的后颈，垫脚就堵上唇去。
杨诚彻底蒙了，他像是投降状一样举起手，顺从的把自己的舌头往前一推。
结果，他的自以为是遭致杨熙娣狠狠一咬。
杨诚口腔顿时涌上一抹血腥味。
这个丫头可够狠的了。
杨诚思忖：明明就是在利用他，还不许他收个利息。
杨熙娣只是想做个样子，所以吻了一口便迅速地甩开头。
她一手捂着嘴，浑身都禁不住微微颤抖。
“张绍群，你看见了，我的爱情确实是自由的，我喜欢的也只有他一个！”杨熙娣霍然一推，就把杨诚送上前。
张绍群面色通红，羞愤不已。
杨诚摊开手，无辜地笑了笑。
他真的是无辜的，可惜没人会相信。
“是不是我送的礼物还不够贵重？我可以……”张绍群说着，突然身体一抽。
杨熙娣怔了怔，眼睁睁地看着张绍群一歪就倒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杨诚倏地伸出手揽住了张绍群。
可是，张绍群俨然开始癫痫大发作，杨诚只好将他侧过来慢慢放到地上。
一时没有顺手的东西，杨诚就把自己的手掌塞进了张绍群的口内。
杨熙娣瞪视着翻起白眼的张绍群，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脑子反应还算快，迅速旋转思考张绍群究竟是中风还是其他疾病，只不过杨熙娣的身体反应有些慢，显得人像是被吓呆了似的杵在一旁。
”喂，醒一醒，赶快注射安定！“杨诚喊道。
杨熙娣的双腿这才动了起来，她一抬头却发现老爹杨开来已经把药剂拿过来了。
杨熙娣暗恼自己不如爸爸杨开来也就算了，怎么面对病人发作还不如比自己年纪小的杨诚镇定。
匆促间，不甘示弱的杨熙娣从办公桌上抓了抹布，继而垫进张绍群的嘴里，把杨诚的手换了下来。
杨熙娣瞥见杨诚手上泛红的牙印，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上心疼酸楚的情绪。
氯羟安定注射了第二剂，却对张绍群没有丝毫作用。
杨开来径自从他抓来的药剂中捡出苯巴比妥注射，但也毫无效果。
“再这样下去他停止心跳。“杨开来根据经验判断着：”快把他抬去手术室，那里有除颤仪！“
“他都抽成这个样子，你怎样抬！”杨诚说着，翻手间指缝间多出了银针。
杨开来完全想不通杨诚是从哪里取出银针的，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也顾不得猜谜。
正经八百的一员都有抢救车，可他们这个小诊所能有个除颤仪就不错了，还是只能在手术室内使用。
如今也没有时间去深究诊所内种种的不合道理。
就听刺啦一声，杨诚扯开张绍群精致的西装。
杨熙娣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张绍群倘若还清醒肯定要咆哮地告诫这套西装值多少钱。
说实话，杨诚还真把这点儿钱放在眼里。
张绍群挣扎得太剧烈了，杨诚下针变得困难。
而杨开来常年颓废力气不大根本按不住病人。
“你能行吗？！”杨开来满头大汗地质疑道。
杨熙娣总算找到自己可以发挥光和热的机会，她跪下来帮忙，砰地一声，膝盖生疼也顾不得。
杨诚看了看她的膝盖，继而也抬起膝盖抵住张绍群的身体。
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几根尖长的银针接二连三地扎进了张绍群的身体。
张绍群渐渐平静了下来，起先还像是濒死的动物蹬腿抽脚，很快就再也不痉挛，呼吸虽然微弱，可好歹脱离了生命危险。
从种种表现分析，杨熙娣几乎可以确定，刚刚张绍群的心脏应该是真的停顿了一下。
她就是再不喜欢张绍群，也不希望见到任何一个人死在面前。
“只是暂时止住了癫痫，必须找出原因，否则还会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重。”杨诚吁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来，冷不防撞见杨熙娣的胸口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杨诚嘴角一抽，恨不得把脑袋顺着那条沟渠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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