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挑衅
杨诚坐在按摩椅上看了会儿电视节目便昏昏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贵宾室的房门再度被打开。
杨诚睁开眼，见到的却并不是周小美。
贾昆舔着肚子走了进来，自顾自地就坐到杨诚旁边的按摩椅上。
杨诚心道原来贵宾室并不是一对一的服务，倒也没特别计较。
贾昆是有备而来的，他一坐下随即就有两个面目清秀可人的女按摩师围着打转。
杨诚就和透明一样，被彻底无视了。
贾昆得意地横向杨诚，但他发现杨诚又闭上眼睛继续和周公下棋去了。
贾昆就不明白了，要是换成自己，早就暴跳如雷了，杨诚这个男人真是个废物。
贾昆不了解为什么这种废物值得周小美上心。
他一手拄着下巴，另一手肘撞了过去，“喂，你就是小美打秋风的哥哥？”
杨诚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你在和我搭讪？”
搭讪通常是用于男人对女人的，杨诚的这种说法令贾昆恶寒。
贾昆开口道：“看在小美的份上，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收起你的花花心眼，以后离小美远一点儿，她是我的女人……你这样小鸡仔儿似的男人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杨诚有些糊涂了，他不是受到周小美的邀请才来光顾足疗店的吗，怎么变成他对周小美纠缠不休了呢？
杨诚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脑袋太大被门框夹了。”
贾昆登时就怒了，“你麻痹地敢再说一遍！？”
杨诚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对待你这种疑似患有幻想症的精神病患者，我既然身为医生就保证会温柔地满足你的请求……我是说，你脑袋太大，被门框夹坏了，要不然怎么一张嘴就傻话连篇呢？”
贾昆一拍扶手蹭地跳了起来。
然而他的一脸怒容迅疾又转变为嚣张的狞笑。
贾昆的大头高高扬起：“像你这种屌丝也就只能嘴上逞能。”
他啪啪地拍了两巴掌，四五个狗腿立时就鱼贯而入。
那两个负责按摩的清秀小美女也乖巧地退了出去，其中一个还不忘睇给杨诚“自求多福”的眼神。
狗腿们上来就将杨诚团团包围，他们猥琐地笑着，使得杨诚不禁有种晚节不保的错乱。
贾昆得意地哈哈大笑：“今个儿就给你个小小的提醒，以后招子放亮了，别再招惹我昆哥的女人！”
说着，贾昆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伴随这声脆响，狗腿们一个接一个的扑向杨诚。
杨诚不偏不躲迎拳而上，他就像是一条游走的蛇，灵活地穿行，同时分别抓过了狗腿们的脉象。
杨诚一边游刃有余，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有慢性胃溃疡，你都脂肪肝了还喝大酒……喂，你最厉害诶，你得了梅毒，赶快去打青霉素吧，别忘了做皮试……”
杨诚一一说中，狗腿们都震惊了！
他们停下攻击，面面相觑，最后视线投落在罹患梅毒的同伙身上默不作声地避开半步。
贾昆不由得暴跳如雷：“你们还在等什么，等你爷爷我亲自出手吗！”
老大有命，势不敢违，混混们交换一下眼色，再度朝杨诚冲去。
杨诚却是扭头一转，左手猝不及防地抓向贾昆。
电光火石之间，贾昆的喉咙就被杨诚的双指扼住了，无处可逃。
“你，你……”贾昆艰难地开口，却吐不出清晰的字句来。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杨诚放在眼里，直到现在，贾昆才发现，周小美的继兄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一想到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出气，贾昆又奸笑了起来。
杨诚左手的拇指食指轻松提起贾昆，右手又滑抚过贾昆的脉象。
“我行医将近二十年，像你这样身为男人却得了乳腺癌的还是头一例，。“
贾昆神色一僵，剧烈挣扎起来。
杨诚耸耸肩，无所谓地松了手，任凭贾昆砰地摔落在地。
就在贾昆捂着脖子痛咳时，房门被撞开了。
杨诚看过去，赫然发现是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呢！”为首的警察四十几岁的年纪，面中带煞，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警察们将杨诚和贾昆等人格挡开，明摆着是冲杨诚来的。
”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恶意行凶伤人……“警察头头凶巴巴地环视一圈：”是谁报的警？“
贾昆艰难地站起身，咳嗽得震耳欲聋“是我……咳咳……是他……！”
警察头头没听懂，视线在贾昆和杨诚身上打转。
“警察同志，他们恶意行凶伤害我！”杨诚清亮地说道：“我怎么就这么惨，不过是来足疗按摩就遇到这群恶棍围殴。”
杨诚一副“我被欺负了，警察同志你要为我出头”的期待表情，倒令警察头头没了声音。
贾昆没想到杨诚会这么不要脸。
怪不得周小美讲过，杨诚这个人简直就是宇宙级别的无赖！
虽然贾昆的本意也是要欺负杨诚，但是事实相反，被欺负的是他们呐！
贾昆操着嘶哑的嗓音竭力吼道：“邱队长，是这个小子打了我，他刚刚几乎要掐死我！”
邱队长细细一看，可不是么，在贾昆的脖颈上还留有两个清晰的指头印子。
更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邱队长之所以会及时出现，就是贾昆提前打过招呼的结果。
是而，邱队长也不再多问，提起手铐，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扣住了杨诚的双手。
警察闯入的那一刻，杨诚就想通了其中关节，是以他很清楚，就算他讲得天花乱坠，局势也对自己很不利。
杨诚没有反抗，乖乖的认由警察带走。
再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警察顶多把他关一晚，吓唬吓唬。
杨诚完全可以当做是换个地方睡觉，丝毫不介意。
邱队长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放松状态，不由伸手推搡了几把。
杨诚跌跌撞撞地被塞进警车里，贾昆等人杵在足疗门口坏笑。
透过车窗，杨诚瞥见了周小美一闪而逝的声音。
他早就看出，赵瑶母子三人对他抱有敌意，可杨诚还以为周小美是不同的。
这一次，是他看走了眼。
女人的心思果然猜不透。
杨诚被带到警局后，邱队长就径直将他丢进了拘留间。
拘留间内还关着一个小偷。
不知道为什么，小偷看向杨诚的目光有些骄傲，似乎认为杨诚是邱队长亲自捉住的，那么杨诚肯定比他更坏。
逼仄的空间，杨诚席地而坐，靠着栏杆安安静静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邱队长上班关注的第一件事就是杨诚的情况。
属下告诉他，杨诚一个晚上都很老实，非但没有害怕，还睡得很好。
邱队长没想到杨诚这么淡定，当然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特意磋磨杨诚。
邱队长来到拘留间外，就瞧见杨诚还在安稳地睡着。
反倒是小偷发现警察队长出现即刻便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
邱队长对小偷惯犯不感兴趣，他打开门，硬生生把杨诚提溜了出来。
杨诚这才睁开眼睛。
“早上好啊。”杨诚慵懒地打着招呼。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确实挺气人的，邱队长霍然就明白为什么贾昆要针对这么一个乡村诊所的小医生了。
邱队长早就调查清楚了杨诚的背景，对杨诚也没有继续刁难的打算。
“你走吧，好好儿救人，别没事儿招人贾昆那种人。”邱队长说着，还送杨诚道了警局门口。
杨诚莫名其妙，总觉得才过了一晚，邱队长狠辣的形象就崩了。
兴许，昨晚面对贾昆是邱队长装出来的？
邱队长也有难言之隐？
杨诚不感兴趣，他满心琢磨着回去后该如何同杨熙娣解释。
他出门前明明说过会今早回去的。
警局院门外正是一个t型路口，杨诚在人行横道等绿灯。
横道对面，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朝他奋力地扬起手臂。
小女孩儿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很是可爱。
杨诚本人是喜欢御姐的，对于年龄稍微大些的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但是不清楚为什么，他总是很受小萝莉的欢迎。
杨诚在心底臭美了一下，就像是领导人出场一样抬起手慢悠悠地挥了挥。
接着，小萝莉就朝他跑了起来。
杨诚自恋地思忖，他可真是萝莉收割机，总有让小萝莉一见钟情的能力。
然而，下一瞬间，杨诚就傻眼了。
因为小萝莉边穿越人行横道，边喊的是：“爸！”
杨诚想去掏耳朵，他没听错吧？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念头还没落，又听见一把男人慈祥的声音：“不要闯红灯！”
杨诚侧头一看，身旁分明是长得和土匪一样的邱队长。
“这是你女儿？”杨诚惊叹道。
这么凶残的长相是怎样生出那么可爱娇俏的女儿的？
邱队长拿眼一瞟，口吻既是自豪又是满足地回答：“是我女儿，你有意见？”
杨诚哪里敢有意见？
他刚翘起嘴角，t型路口个拐弯处突然窜出一辆大巴车。
就是一刹那的工夫，大巴车急促的刹车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砰的一声，邱队长的女儿被狠狠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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