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比赛

　　患者是个十岁的小男孩儿，罹患的是世间少见的肌肉钙化症。

　　也就是说，他的全身的肌肉会慢慢都变成骨头一样，就好像巫术中的石化一样。

　　等到钙化到了他的心脏和头部，整个人就再没有痊愈的可能。

　　因为这种症状可谓是千万分之一，就连当代发达的医学也解释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能是脑部神经中枢出现了问题，也有可能是内分泌的缘故，无从得解。

　　小男孩儿所住的地方正好是杨家村的临镇，他原先在临镇也比较有名的私人诊所接受治疗，结果越治越遭，这才来到了县城。

　　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小学都没毕业的文化水平，半文盲状态，无知得了，完全不理解老教授的百般解释，只以为是由于他们没有钱，医院才想敢两人的儿子出院。

　　老教授也是向院长申请了好几次之后，才得到给他们一家人打半价的优惠扶贫政策。

　　但是所谓的打半价也仅仅只是够小男孩儿的住院费医药费，至于手术费对其父母而言完全就是天价。

　　最关键的是，就算老教授冒险想要给小男孩儿进行手术，也只有零点零几的成功率。

　　院长不同意老教授手术，反正都是治不好的人了，如果在手术室里死掉了，会给医院带来不良的影响。

　　与此同时，令有一个本县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十岁的小男孩儿罹患了血液凝固症。

　　人通常在受伤或者疾病时容易出现血液凝固，变成血栓，造成心梗等病症。

　　也就是说他的血液频繁自主地出现血栓，导致血脉不畅，就连药剂的用处也不大。

　　老教授决定以这两个小男孩儿为对象，与杨诚展开一次正大光明的竞争。

　　但是相比于肌肉钙化症，血液凝固症还算是医学界有所进展的病症了。

　　“怎么样，这样的比赛很公平吧，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老教授挑衅地说道。

　　“公平你个头啊。”杨诚摇摇头，“要是我来做手术，血液凝固症的成功率可以是百分之百，肌肉钙化症保守估计也就是百分之五十……你把最难的推给我，这就是你的公平？另外，你算来算去，是把我当傻子吗，让我免费帮你动手术救人？救不了人，是我的责任，救了人，是你们医院厉害？”

　　老教授面色一沉，眼神躲闪地道：“啧，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是人就会发现好吧。”杨诚拇指和食指一捻，痞气地笑道：“我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就是我不会把你和黑社会勾结的事说出去。”老教授紧张地看着他，又补充一句：“你要是赢了，我跪下磕头认你做师傅！”

　　杨诚一拍巴掌，大笑道：“好！”

　　密医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直叹息。

　　倒是立在密医爷爷一旁的闵晓琳突然提醒道：“如果杨诚输了，那也得给教授磕头，远远地离开这里！”

　　“行啊。”杨诚几步踏至闵晓琳面前，调侃道：“我再加一条……要是我赢了，你要亲一口说一声亲爱的，你好威猛哦，我都不要不要的了……”

　　说着，杨诚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颌……

　　县医院院长听说老教授和杨诚的比赛后，只评论了一句胡闹，并且郑重声明无论杨诚做什么都和本院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罹患了肌肉钙化症的患者就被县医院赶了出来，由暂时寄住在密医的地方。

　　这倒是出乎了老教授的预料，他本来是想尽可能创造同等的治疗环境。

　　无奈之下，老教授只好利用自己的工资尽可能为杨诚的病人提供药。

　　罹患肌肉钙化症男孩儿的父母起先因为杨诚是老教授推荐的还没有那么排斥，后来不知怎么的，开始对杨诚诸多挑剔。

　　不是将密医地方的简陋怪到杨诚身上，就是对他的年龄颇有微词，时不时就问一句他究竟有多大，是哪里毕业的，有没有资格证。

　　密医稍微疾言厉色，这一对夫妻就哭天抢地，说自己穷命苦，孩子又得了病，没人同情。

　　密医要不是看在老同学老教授的面子上，早就把这一对夫妻赶出去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说救急不救穷，听这夫妻的口吻好像因为他们穷，所有人都必须可怜他们，无偿帮助他们的儿子似的。

　　和老教授的赌约，杨诚还真是没有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这则病例太有研究价值，给多少钱，他都不会插手多管闲事。

　　不过老教授遇到的病患亲属也是极端找茬的，他们自认为是教师总是一副说教的口吻。明明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捣乱，给患者打一针都要追问是什么药剂，做什么用的，有什么效果，会不会有副作用，等等，追根究底的着实令人烦躁。

　　杨诚和老教授都被病患亲属的无理取闹所烦，反而再见面多了一些心心相惜的感觉，还相携着去喝了半宿。

　　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两人最终的手术时间定了下来。

　　老教授专程来询问杨诚治疗方法。

　　对此，杨诚的回答是：“恐怕要把他全身钙化的肌肉剥离才行。”

　　“全身的肌肉？那他不就剩下骨头架子了吗？你开玩笑呢吧！”老教授不满地道：“你要是这么乱来，我就带走病人！”

　　“怎么，你认输了？”杨诚笑呵呵地道：“我是艺高人胆大，你要是不信就带着病人走好了，也省得麻烦我……你舍得吗？”

　　老教授哑口无言。

　　他当然是想让那个孩子好起来，就算杨诚不下狠心治疗，以那个病情也绝对拖不了几个月了……

　　老教授算是默认了杨诚的做法，当下就去和两个病患家属确定手术合约。

　　杨诚没有合适的手术室，只能借用县医院的，院长又一再强调手术室可以租借，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都和本院没有关系。

　　老教授为了这次比赛也是拼了，估计养老金都掏了出来。

　　杨诚已经做好了手术的准备，心里模拟了无数次手术过程，两个小病人也分别推送进了手术室，静静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这一次手术定输赢，定生死，失败就是死亡，再没有挽救的余地。

　　杨诚神色平静，迈向手术室。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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