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伯。”段天宇接过掌柜递来的茶水,微笑着道。
“无妨无妨。”
掌柜赶紧摆摆手,似是畏惧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段天宇,与安然返回的张庆。
而张庆虽然面色苍白,却是知道掌柜为何这般的原因,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
还是张庆原先休息的那处茶肆,只不过这次却是段天宇与张庆两人。
“这么说,你当时也是被骗的。”看着掌柜离开,段天宇看着服下他炼制的丹药,恢复了些许的张庆。
“也不算是,只是韩项他并没有说出完全的实情,不过在他的最后两天,将事情全都告诉了我……”
段天宇听到“最后两天”心中一顿,韩项的死亡在他意料之中,可如今听到后,不免有些惋惜,毕竟是其当初救下了自己,是自己的恩人。
当然,同时他也是替,寻找韩项的韩矢叹息……
……
一盏茶后,听到张庆的叙述后,段天宇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切完整的真相,也随之浮出了水面。
十年前,数十位韩家弟子外出历练,本只是在莫岚城附近村镇的游玩,因为在路线上有了意见分歧,他们分为两队,可没想到其中一队,他们在机缘巧合下,竟发现了那处洞天福地。
但在那一队人发现了那洞天福地,没想到,却也是厄运的开始。
他们因为当时已游玩了大半个月,储蓄的丹药明显不足以探险,所以就到临近的遥鹿镇补充。
其中一年轻女子初来历练,过于单纯,江湖经验不足的她,却是被段平衍的随意几句,套出话来。
可段平衍听到这般,又听到女子几人中似是没有强者守护,自然是起了异心。
可他一人却是不敢对韩家下手,这就有了青峰山二当家圭涛的介入,最终两人将几人杀死。
而韩项就是当时引起分歧的一人,一个小矛盾却是让家族的数人失踪,他自然心中不平,想要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而收集线索,由于段平衍刻意将痕迹抹去,韩项竟整整用去了十年,才查出些蛛丝马迹,直到段天宇到了遥鹿镇……
“而我姐姐以及父母惨死的事,段常衍只是帮凶,而真正的凶手,是青峰山的那群杂碎。”张庆咬牙切齿的道。
“那么说,你被青峰山的三人所追,是为了报仇!”
张庆苦笑的自嘲道:“我倒是想,可我也有自知之明,仅仅入元六品的元力,又怎能敌得过青峰山数名开灵境呢?
呵呵,他们对于我来说,终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那你?”
两人也有过命的交情,张庆没有犹豫的道:“我只是取回那些害死人的赃物,没想到被三人盯上了。”
“原来如此。”
至于是什么东西,段天宇没有想问的意思,如今入元境争夺的东西,对他有所帮助的,也不是很多了。
虽然段天宇无意,可张庆却是想起了段天宇刚才解决壮汉的一幕,以及这两日关于他的一些传闻。
忽然他目光中带着坚定,猛然间似是下起了人生中最大的赌注,咬牙道:“段天……掌房,我将那赃物交给你,你能不能……”
“是帮你报仇?”
段天宇看着期盼的目光,认真的道:“三个月前,你在救我的那一瞬间,我们就成了朋友,朋友的事,我自然不会拒绝。
而青峰山不止恶贯满盈,作恶一方,更是与我有些私怨,如今的我虽然无法办到,可我进入开灵后,自然会去铲除他们,将之连根拔起。
至于那些东西,你留着吧。”
听到段天宇答应,张庆说道:“段掌房,先不要忙着拒绝,这些东西既然能称之为赃物,自然也不是普通之物,就算你开灵了,也会对你有用。”
“哦?”
段天宇看到玉瓶的时候,露出了怪异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什么。
打开后,果然是传来一股纯正的火元力。
“化元火液!”
段天宇也知道这为何称之为赃物了,显然这半瓶化元火液,是段平衍与圭涛无法吸入身体后,十年里剩余的。
看着惊喜的段天宇,张庆心里五味陈杂,他本想这些将这些留给自己已做开灵之用,可显然,就算自己拼死开灵,可距离复仇,还是有一段很远的距离。
而他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大碍,可与三名壮汉的斗争中,真元已泻,根基损伤,这东西就算让他开灵,似乎也无法让他武道更进一步了。
如此说来,段天宇复仇的成功几率却是大过自己,这也就有了,他将化元火液交给段天宇的决心。
实际上他与段天宇虽然历经生死,可交往时日毕竟较短,不算是很熟,所以只能拿出一些其他的东西,作为筹码。
段天宇看着张庆,万钟是伙计中最聪明的,可后来经过那件事后,他却是认为张庆才是他们中最玲珑的,甚至张庆要不是因为家仇的原因,也不会屈尊做几年的伙计。
而张庆的举动,段天宇自然知道其含义,虽然有些叹息,可段天宇心中清楚,对前者来说,家仇才是第一位的。
“只要我段天宇进阶开灵,有剿灭青峰山的实力,三年内必扫平青峰山,否则武道止步,不得善终。”
看到段天宇发誓,张庆才是松了一口气,他要的就是这句。
……
“真不和我回遥鹿了?”
“不回了,有些累了,我如今只想回村子。”
“那好,到时候,我会去村子看你的。”
看着段天宇背着门板巨剑渐行渐远,张庆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掌房,不是我张庆不相信你,而是我……输不起。”
……
分别了张庆,段天宇又恢复了艰苦的修炼,没有泪水,只有汗珠,没有气馁,只有不屈……
就这样,段天宇坚定不移的朝着遥鹿镇进发。
每到一处人多之地,众人都会惊奇的看着这个,被背上的东西压的有些佝偻的少年,有惊异,有嘲讽,有不解,有鄙视。
但少年都不加以理会。
当然也有好心的。
“年轻人,放下来休息休息吧,再下去怕是……”
少年却是摇摇头,“谢谢老伯的好意,小子醒的,该放下的时候,小子自会放下的。”
在老者摇头不已时,少年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越过几个村落,穿过小溪,翻过大山,白天背着门板剑器徒步,晚上靠在门板剑器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