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梦，可是梦里的她也是她，一切都那么真实。

　　——

　　“情况就是这样，老太太已经确诊得了艾滋病，艾滋病的潜伏期最长是二十年，所以具体是什么时候感染的，没办法确定……”

　　说到这里，助理有点结巴，岳闳平脸色铁青，双眸如两柄利剑，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森冷得就像……准备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要杀人灭口，助理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继续道，“这期间……这期间跟老太太接触最亲密，时间最久，感染几率最大的人就是……丛小冰。”

　　最后三个字一出口，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助理吓得条件反射地闭紧双眼，再睁开眼时，刚刚还在岳闳平手边安静盛开的一盆水仙花，已经飞到三米之外，碎了一地。

　　如果感染几率最大的人是丛小冰，那么下一个几率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柯晏。

　　“非得找这么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挑个干净点的！”

　　岳闳平悔恨自己当初太心软，没有及时制止柯晏的一时冲动，此时只能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岳总。”助理诚惶诚恐地叫了一句，“接下来，真的要……？”

　　“不然呢！”岳闳平厉声道。

　　“您也知道，她……她怀孕了……不等她……生完孩子吗？”

　　助理暗中查到小冰的产检报告，并上交给了岳闳平，本以为岳闳平会高兴，世界上很多婆婆都是这样，和儿媳势不两立，却对孙子孙女百依百顺，可唯独岳闳平是个异类。

　　“怀了孩子又怎样？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也不自己照照镜子……谁知道她怀的是不是柯晏的……”

　　听到这话，助理不敢再多嘴。

　　“别让我以后再在云海看见她。”

　　“明白。”

　　——

　　第二天早上醒来，小冰还是有些低烧，却坚持要去公司，她回云海，可不是来度假的，怎么能一直躺在家里呢。

　　“你现在怎么能出门呢？”常瑗实在不放心。

　　以前面对这样的关心，小冰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没事。但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不敢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放心吧，待会儿去公司，会路过人民医院，我先去看个急诊，问问有没有孕妇能吃的药。”

　　“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好好在家休息。”

　　——

　　小冰上了公交车，很快就昏昏沉沉地靠着窗子睡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平日里一向拥挤的早班车，今天竟然异常宽敞。

　　刚刚上车时，原本有五六个人都准备上这趟车，可发现小冰也要坐这趟车，都心照不宣地站在原地，准备等下一辆，而车上的人看见小冰，神色都有些怪异，待小冰坐到了座位上，其他人全都不动声色地和她拉开了距离。

　　昨晚，大家都在手机上看见了那条新闻——

　　辛源小区附近有一名携带艾滋病毒的女精神病患者，因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所以随时可能失控伤人，传播艾滋病，而眼前出现的这个女人，很明显就是新闻照片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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