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睡着的样子很乖，皮肤粉嫩光滑，眼睫毛长长的，小嘴肉嘟嘟的，五官柔和舒缓，好像一熟睡的婴儿，呆萌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额头、掐掐她的脸蛋，坐在她的身旁哼一首摇篮曲。

　　柯晏看得出神，细细地在心里描摹着她清秀的脸庞……不知不觉，心也跟着恢复了平静，好像只要看着她，就什么都不值得计较，什么都值得被原谅。

　　以至于半夜岳闳平打来电话，柯晏根本无心争吵，岳闳平因为网上的新闻大动肝火，柯晏却不以为然，比局外看热闹的人还平静。

　　“你早应该想到这个结果的。我无所谓，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接近她！？你不知道她有可能……”

　　“只是有可能……”

　　“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应该离她远点！”

　　“假如她是你的孩子，你会忍心这样对她吗？”

　　“我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了，我还管别人？”

　　“你的孩子？”柯晏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只希望你对她的伤害，都能报应到你自己的孩子身上。”

　　柯晏嗓音低沉，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与决绝，说完这句话，便想也不想地挂断了电话，再抬起头时，只见小冰已依稀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好像还没分清自己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醒啦，感觉好点了吗？”柯晏关切地问，说着伸出手摸了摸小冰的额头，还是有些低烧。

　　小冰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有些木然，好像正在梦游，过了许久才回道，“……你怎么……老是想我？”

　　“？？？”这个回答，答非所问，柯晏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好如实回道，“是，我老是想你。”

　　“我就知道，姥姥说，梦见谁，就是谁又想你了，我老梦见你。”

　　听到这里，柯晏不禁开心地笑了，附和道，“姥姥说的对，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天天都梦到我。”

　　“我现在就梦到你了。”

　　“小冰，我就在这，不是梦。”

　　小冰的眼神依旧迷离，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真是烧糊涂了。忽然，小冰回握住了柯晏的手，送至唇边，柯晏看着她温柔款款的模样，以为她要亲一口，不料，她却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不是开玩笑地咬，真咬，柯晏的手背立即显出一圈又红又深的牙印。

　　“丫头，你是不是饿了？”柯晏吃痛地说道，却不敢猛地将手抽回，小冰咬得实在太紧，他居然在担心自己如果用力过猛，会把小冰的牙弄疼。

　　小冰终于松口，却仍死死地抓着柯晏的胳膊不放。“是在做梦，我刚刚一点都不疼呢。”

　　“那是因为，你咬的是我的手。”

　　柯晏尝试着把胳膊收回来，却像被机器卡住了似的，被小冰死死地抱在怀里，柯晏用力，她也跟着反作用力，生怕被人抢走，还委屈巴巴地看着柯晏，目光中闪着雾气，“这是我的手！”

　　“好好好，这是你的手，我不跟你抢。”柯晏只得紧紧地挨着小冰坐在床边。

　　“我是在做梦吗？”小冰又问。

　　“是的，我们现在在梦里，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话随便说。”柯晏像哄孩子似的，温柔地说道。

　　“柯晏……我有些话，有些话必须要跟你坦白。”

　　小冰对柯晏的称谓有很多，亲热时叫老公，开玩笑时叫小柯老师，在外人面前叫小柯，偶尔也会调皮地叫几声哥哥……但是，直接叫柯晏，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小冰面色沉重，“我可能得了很严重的病，感冒了两天都没好。”

　　“感冒两天不好很正常，一般都需要七天。”

　　“我得的可能不是普通的感冒。”小冰吞吞吐吐道，“……你知道吗，姥姥生病了……”

　　“我知道。”

　　“我有可能……”

　　“不会的。”

　　“你还是应该和我保持距离，至少……至少等我确定没事了……再想我，再来找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小冰的话还没说完，柯晏的唇瓣已经压了过来，带着久违的薄荷般的清甜，令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迅速坠入更深的梦里。

　　“不要……不要……”小冰想推开柯晏，柯晏却俯身压了过来，吻的更加凶猛炙热，唇舌肆意纠缠，小冰被吻得近乎窒息……

　　柯晏终于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将唇移至小冰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伤口。

　　然后，抬柯晏起头看着小冰慌乱地眼神，温柔地质问道，“我不吻你的时候，已经是跟你保持距离了，你还要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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