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任弩的构造图之后,沈凝芷还将自己所知的华国的兵力部署全部写了出来,然后又将华国可能产生的军事调动写了出来作为补充。
第二天下午沈凝芷将这些东西交给叉琊王之后,叉琊王兴奋的连嘴都合不上了,他立即找来了族中各个头领一起商讨,大家一直认为这是一个很棒的资料,谈到最后他们的血都沸腾了,巴不得现在立刻出兵去和华国干上一仗。
他们在商量这一切的时候,沈凝芷就在一旁听着,她是这个屋子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就在他们考虑派谁去联系南宫无鹊的时候,外面一个人进来了,他的手中捧着一个信鸽。
“大王,发现了华国奸细传信的飞鸽。”
叉琊王脸色阴沉,走过来将绑在鸽子腿上的布条解了开,上面清楚的写着叉琊欲毁约联合八国共击华国的事情。
叉琊王目光一斜落在了沈凝芷的身上,他举着手中的布条说道:“华国的奸细,传给华国的消息说我们要毁约。”
为什么要看着她说这些,沈凝芷讶然:“大王怀疑我?”
屋中有人说道:“沈凝芷,这屋中就你一个华国人,你也是唯一一个参与这件事的华国人。”
见他们真的是在怀疑她,沈凝芷怒道:“我恨华国!”
叉琊王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唇枪舌剑,他说道:“这布条的字迹娟秀,和沈凝芷的字完全不一样。”说完就把纸条交给了距离他最近的蛮嘉查看。
蛮嘉看了看说道:“的确不一样。”
“字迹这东西,不是可以模仿的嘛!”有的人还是坚持沈凝芷就是奸细的观点。
沈凝芷开口反驳他们:“如果我心里想着华国,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们这些对吗?”
刚才那人十分不屑的说道:“你那是为了保命!”
沈凝芷怒不可遏的说道:“如果只是为了保命的话,我又何必告诉你们这么多?还帮你们出谋划策。”
“你……”
那人还要与沈凝芷争吵,蛮嘉喝道:“够了!”
他将布条往桌上一扔,说道:“早在南宫无鹊来了叉琊之后,我们就把华国的奸细清理了一番,就连华国商人都密切监控,不太可能有什么遗漏。”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萧景宁这次带过来的女人。”叉琊王接着蛮嘉的话说了下去,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凝芷。
沈凝芷一惊,诗画的身影在脑中闪过,难道说传递这次消息的是诗画?
叉琊王说道:“萧景宁送过来的女人一共有七个,除了凝芷之外,还弄死了一个,那么就是还剩五个,奸细就在她们这五个人当中。”
有人提出了疑问:“怎么判断呢?”
叉琊王勾起一个残酷的笑容,说道:“不用判断,全杀了就行。”
一听全杀,沈凝芷一惊,她是痛恨华国不假,可她并不痛恨那些可怜无辜的人,更何况其中还诗画曾救她一命,这件事她不能眼看着不管。
沈凝芷说道:“或许我知道谁是奸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凝芷的身上,沈凝芷笑道:“我和她们一起从长平到叉琊,一路上相处还是有所察觉的。”
“那好,就给你个机会,来人啊,把华国的女人全部带过来。”
叉琊王一声令下,不一会儿,就有五个女人被带了过来,她们每一个都和来的时候有很大变化,来的时候是天真的少女,此时都已经是饱受摧残之躯,目光里带着沧桑和麻木。
叉琊王走到五个女人身边先是将她们打量了一遍,然后又对沈凝芷说道:“人都带过来了,看仔细一点儿,凝芷,哪个是华国的奸细。”
五个女人的目光也都集中落在了沈凝芷的身上,当初出发离开的时候,她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的场景。
沈凝芷走到她们跟前看了看,诗画正看着她,眼睛是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惧怕,仿佛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除了诗画之外,其他人看着沈凝芷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害怕,沈凝芷瞅了一圈之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沈茵茵的身上。
沈茵茵气定神闲的看着沈凝芷,在她的目光中有一种笃定,笃定自己不会被选中。
沈凝芷微微一笑,沈茵茵的确不是华国的奸细呢,她缓缓伸出手指向了沈茵茵说道:“她就是萧景宁特意安排的那个人。”
此言一出,数人大惊,诗画看着沈凝芷,不明白她为什么撒谎。
沈茵茵更是惊愕的说不出话,她回过神来之后脸上的淡定终于不见了,她说道:“她撒谎,大王她撒谎,我不是宁王的人,她才是,还有她,她们才是宁王的人,您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她最会撒谎了,之前还骗我说她叫小白花,凝芷或许也不是她的真名,她就是个骗子,您不能相信她的话。”
看着沈茵茵焦急的样子,沈凝芷微微一笑。
刚才沈茵茵指了指诗画,叉琊王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诗画的身上,似乎有些怀疑。
沈凝芷说道:“如果信我,就是她,如果大王不信,那就把她们全杀了好了,我无所谓。”
“真的不是我,沈凝芷你在报复我对不对?是我害了你,所以你报复我对不对?”沈茵茵吓坏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嚷着。
沈凝芷走到她跟前,看着沈茵茵的眼睛做口型:没错!
沈茵茵大叫一声就往沈凝芷身上扑,吓得沈凝芷立刻后退坐到了地上,沈茵茵随后就被几个大汉给拽住了。
叉琊王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的,他见过很多奸细都是十分无畏和勇敢的,所以他严重怀疑沈茵茵这样的胆小如鼠的人到底是不是奸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臣说道:“大王,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女人。”
叉琊王一听,立刻问道:“什么?”
那人说道:“昨天手下有个小伙子来求过我,希望能放过这个女人。”
“哦?”
“他想娶这个女人。”那人说道,“很多女奸细最拿手的就是蛊惑男人,她一定就是华国的奸细。”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啊!”沈茵茵有些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