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芷握着雨乘云的手说道:“你不会死,他们不要你的命,你不会死。”说完这些之后,沈凝芷就松开了雨乘云的手。
刚才雨乘云在廖青青脖子上划过那一剑伤口并不深,她的那一剑也要不了廖青青的命,只要廖青青活着,依照她对雨乘云的喜欢成都,雨乘云就是落入他们的手中也一定不会死。
沈凝芷一个人拼命的往前跑,最后跑到了一个水流湍急的河边被他们追上了。
“没路了吧?看你还能往哪跑,杀了她!”
这些人是不会留她的命的,好不甘心,大仇未报,竟然要死在这群小人手中,沈凝芷看着前方的河流,一咬牙跳入了河中。
将这残躯交给鱼儿饱鱼腹也好,不能够落在敌人的手中。
自从九玄城建立以来,这是唯一仅有的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动乱。
杂门人数众多,廖文彦控制杂门以发动变乱,期间政门弟子商门弟子多被杀害,政门门主公孙老人被杀,商门门主月舞兮带领剩余弟子顽强抵抗,天门(代)门主青衣公子失踪下落不明。
整个九玄城机关无数,很多暗藏的机关大多数人并不知道。
月舞兮将剩下的人带到了原本宫玦居住的地方,知道这山的后面还有一个山谷的只有宫玦、已故的公孙老人,月舞兮和沈凝芷,廖文彦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双方陷入了僵持。
跳入河中的那一刻,沈凝芷已经做了死的准备,她不敢奢望自己还能够醒过来,但她却真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黑黢黢的一片,耳边似乎还有人的惨叫声。
沈凝芷重新闭上了眼睛微微一笑,她已经死了吧,这里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地狱吧,呵呵是啊,像她这种坏人死后就应该下地狱。
“发现自己还活着,很开心吗?”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柔软而不失韧劲的声音。
“诶?”沈凝芷立刻睁开了眼睛,一张俊美的男人的脸立刻映入了眼中,沈凝芷吓了一跳,等他将火把拿近,沈凝芷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师傅,我没死?”
“咳咳……”宫玦将火把插在石壁上,然后朝沈凝芷递过来一个破瓷碗,里面有黑乎乎的散发着苦味的汤药,“把这个喝了。”
沈凝芷厌恶的皱起眉头:“什么东西?”
宫玦言简意赅的答道:“伤药。”
这时沈凝芷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疼痛,她接过宫玦手中的破碗皱着眉头将药送到了肚子里,她以为喝完就结束了,没有想到宫玦拿回碗之后竟然又给她盛了一碗。
“怎么这么多?”
“可以让你的伤快点儿好。”
好吧,都是为了自己好,沈凝芷再次一口气干完碗里的药,苦的她简直都要吐了,沈凝芷喝完撇着嘴问道:“没有了吧?”
宫玦点头:“没有了。”
“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廖文彦他想造反吗?”
宫玦背对着沈凝芷,摩擦着手中的寒光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此事绝不能传出去。”
他向来青衣一身,平凡而又超凡,病弱娇容给人以不争的感觉,直到此时,沈凝芷才发现,原来宫玦并非是一个世外不争之人,他的心里装满了九玄城,执着于九玄城,换上了一身黑衣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气,此时剑光闪闪,映着他绝美的容颜,就像是一个地狱修罗。
妖艳、绝色!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师傅打算怎么做?”沈凝芷问。
宫玦叹道:“对于他们,除了杀,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沈凝芷很是担心的说道:“可是杂门弟子人数众多,而是多数是武功高手,我们……”
宫玦说道:“无需担心,你且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就是了。”然后宫玦将剑握在手中,取下了墙上的火把。
难道他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找那些人拼杀吗?
“师傅……”沈凝芷刚想要阻止宫玦,伤口就传来一阵刺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玦离开了。
宫玦走后,沈凝芷艰难的站起来,扶着墙壁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沈宁子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她走过去仰头望去,是天上的一轮圆月。
她躲进黑暗中,靠着石壁等待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宫玦才回来。
他浑身上下透露着浓厚的血腥味,就连头发都被血打湿贴在了脸颊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血人,只有手中的寒光剑依旧闪烁着寒光。
“师傅,你怎么样?”宫玦身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了,沈凝芷根本无法分辨这些鲜血究竟是宫玦的还是别人的。
宫玦回到山洞之后,扶着墙一阵咳嗽,最后还咳出了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这可吓坏了沈凝芷,她连忙扶住了宫玦,神色也变得焦急起来。
宫玦轻轻摆手推开了沈凝芷,说道:“没事,旧疾而已,本座并未受伤。”
听到宫玦这样的回答,沈凝芷也并未完全放心,以前宫玦只是偶尔咳嗽几下而已,现在竟然咳出了血,这并不比受伤更轻好吗?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回到山洞深处之后,沈凝芷找到火把点亮了,看到山洞里放有一些果子就递到了宫玦的面前:“师傅,吃点儿东西吧。”
宫玦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听到沈凝芷的话之后,他睁开眼从怀中取出来一个牛皮包递给了沈凝芷:“里面是些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沈凝芷捡起地上的牛皮包,心中思绪万千,他半夜出去杀人竟然还想着给她找草药,更细心的将草药包在了牛皮包里,以免被血浸染。
“多谢师傅。”沈凝芷将草药从里面拿出来,找了两块石头开始捣药,等到药捣好了,沈凝芷这才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宫玦正逼着眼睛闭目养神,沈凝芷这才放心的解开了身上的衣服。
可是衣服解开之后沈凝芷却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用布包扎好了,而包扎伤口的那块布正是淡淡的青色。
沈凝芷连忙将衣服裹好回头看了一眼宫玦。
是宫玦把她从河里救出来的,而这个山洞里也只有他,给她伤药包扎伤口的是宫玦?那她岂不是被宫玦看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