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芷瞅准机会,收回长剑,用肘部在萧景宁的背上狠狠一击,同时抬腿朝他的下身踢过去。
这接二连三的出击,萧景宁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他被沈凝芷踢中,疼的弯下了腰,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凝芷:“你……”
沈凝芷出剑抵住了萧景宁的喉咙:“萧景宁,我是恨你,但我并不想杀你,当然也不愿再见你,至死我都不想再见你,你不要自讨没趣,还有,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管,我相信天下终究会给父亲一个公正,我不用你帮我。”
缓缓收回长剑,沈凝芷说道:“草儿,东方公子,我们走。”
从刚才萧景宁被沈凝芷用剑指着,周围的华国士兵就不再动了,东方晓拉着草儿跟上了沈凝芷的步子。
眼看着三人就要离开,萧景宁哪里甘心,他念了她三年啊,多少个日夜痛苦自责,独自忍受煎熬,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让她走掉?
在草儿经过萧景宁身边的时候,萧景宁迅速出手用胳膊环住了草儿的脖子,并且扼住了她的喉咙。
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东方晓连忙回头,可是见草儿在萧景宁的手中,不敢贸然上前。
面对这突然的情形,沈凝芷回首看着萧景宁,眼中全是难以置信:“萧景宁,你卑鄙!快放了草儿。”
萧景宁笑,有几分癫狂:“卑鄙?或许是吧,可我不在乎,只要能够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就是卑鄙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凝芷,你不舍得见她死吧?留下来,我就放了她。”
“你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挟我?”沈凝芷实在是太痛心了,她一直都觉得萧景宁是一个正直的人,怎么会想到他会这种的方式来对付自己一个女子。
对于自己的做法,萧景宁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说道:“我说过了,只要能够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卑鄙一些又有什么关系?这天下不也是这样吗?你见过哪一个人光凭正直而得到天下的?”
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萧景宁,沈凝芷呆呆的看着他,问道:“你还想要这天下?”
萧景宁露出一抹苦笑,未置可否。
被萧景宁扼住喉咙的草儿眼中流出两行清泪:“姐姐,你别管我,和东方公子你们两个走吧,草儿在只会拖累你们,不要管我了,你们走吧!”
东方晓一个劲的摇头,很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凝芷,估计是怕沈凝芷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吧。
眼中露出哀伤的神色,这乱世浮生,难得真心,曾经故人也变得陌生不堪,草儿如此忠心为她,她怎么能够丢下草儿?
她喊她一声姐姐,她就当像她的姐姐一样保护她。
沈凝芷说道:“萧景宁,我愿意跟你走,放开草儿吧。”
萧景宁欣喜的笑道:“你说真的?”
“姐姐不要啊,你不要管我。”草儿却是拼命的摇头不让沈凝芷管她。
“我此行本想去夜阑,倒卖经营赚取财富,可既然今日在此遇到你,呵……我可以跟你去华国,那你能否做主将华国铜城的铜矿开采交给我?”
“你说什么?”似是没有想到沈凝芷会开出这样的条件,萧景宁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问,“铜城的铜矿开采?这件事一直都有专门的官员负责,是不可能交给一个普通人的,你要它干什么?”
沈凝芷轻笑:“谁说我是普通人?我是一个商人,只要你能答应,或许我还可以成为华国的一位官员,不是吗?”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农具和武器的打造全部仰仗着青铜,一座铜矿可以让一个国家兵力强盛,可以说此乃一国的命脉所在,故而各国对铜矿的开采都管理的非常严格,只有备受信任的重臣才能够担任负责此事的司工一职。
萧景宁知道沈凝芷痛恨华国,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万万不敢许诺将之这等重要的事情交给沈凝芷。
沈凝芷看着他,冰冷而绝望的眼眸渐渐荡漾出笑意,说爱她,说亏欠她,说要补偿她,可追根到底,他最在乎的还是华国。
不放心由她扼住华国命脉,连一次尝试相信的机会都不给她,虽说她的确想要灭掉华国,但是如果,如果萧景宁从未负她,从未骗她,从未辜负她,或许,她灭华之心也不会如此坚定,尤其是在得知父亲被杀是为自愿之后。
然而时间从未有如果,萧景宁伤她负她,如今对她也十分戒备。
她微扬着嘴角,噙着笑意:“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一个商人,想要赚钱。”
“?”萧景宁眸光紧缩,仔细的看着她,分明是不相信的。
他所熟知的任长天,是一个一心尚武之人,或许她会造武器著兵书,但绝对不会去从商。
见他露出难解的神色,沈凝芷勾起唇角:“你不相信我?”
“不。”见她又问起此事,萧景宁连忙否认,他说道,“凝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华国会还任公一个公道。”
如此生硬的岔开话题不谈,当真是令人失望,沈凝芷亮出长剑寒光:“这是我提出的唯一要求,你可以不答应,但我沈凝芷,宁愿玉碎,也绝不委屈求全,让我们走,或者给我铜矿的开采权。”
“一个月,华国给你一份答案。”萧景宁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到了沈凝芷的面前,“我愿用此令做抵押,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不管是任公的事,还是铜矿的事,我都给你一个答案。”
萧景宁手中的令牌是调动长平城禁卫军的令牌,他宁愿交给自己一支军队,也不松口将开采铜矿的权力交给自己,他就是如此不信她?
但,叫出调动禁卫军的令牌就相当于将整个长平城的安危交给了她,虽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这令牌勉强能够算得上是筹码,然而沈凝芷并没有急着伸手去接,而是接着说道:“答案?呵……答案有肯定的答案,也有否定的答案,不知道届时宁王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萧景宁看着她,微有诧异,大抵是没有想到他都做到这种程度的让步了,但是神你固执依旧不为所动。
沈凝芷接着笑道:“否定的答案?”
“肯定的。”萧景宁又往前递了递手中的令牌,认真的说道,“肯定的答案,我保证!”
交出令牌,这已经是萧景宁最后的底线了,沈凝芷明白,萧景宁已经不会再让步了,如果她还是坚持不要铜矿不罢休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玉碎,再一次的刀兵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