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沈凝芷抽出了长剑指着扶凌说道,“如果法不能公道正义,那么剑就是正义。”
扶凌被迫交手,两人从屋中打到了屋外。
宫中侍卫被惊动,带着武器跑了过来。
他们看了一会儿之后,马上判定沈凝芷是那个捣乱的人,于是一同出手朝着沈凝芷来了。
扶凌见此,连忙喊道:“不能伤了她。”
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心头肉,如果受伤还不知道萧景宁会发多大的火儿呢。
沈凝芷举剑朝着一个侍卫劈过去,眼看就要杀死他,那人的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就那么一刹那,沈凝芷想到了草儿。
“啊啊啊啊!!”最后一刻,沈凝芷将剑扭向了别处。
她心里清楚,如果她在宫里杀了人,就算萧景宁有心护她,在严苛的律法之下,她也绝对不能平安。
草儿已经出事了,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东方晓,东方晓是夜阑东方家的人,虽然出身高贵,但毕竟落魄,夜阑和华国之间并没有友好盟约,东方晓的死活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沈凝芷无力的收回长剑,说道:“我不会再闹了。”她不想留在这里,她要回去准备草儿的葬礼。
结果被扶凌拦住:“公子你去哪?”
沈凝芷说道:“出宫。”
扶凌犹豫了一下,再次拦住沈凝芷:“还请公子留在宫中。”
沈凝芷看向他,问道:“要将我囚禁在此吗?”
扶凌连忙摇头,他说道:“有什么事还请公子等陛下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话音刚刚落下,空际就传来了鼓乐之声,此时的萧景宁和君书蓉一定正坐在宝座之上,接受百官朝贺。
忽然想到了什么,沈凝芷问道:“幽潭的事情解决了吗?幽潭接下的单子,不死不休,他们不会放过萧景宁的。”
“这件事……”扶凌垂下头,说道,“不牢公子费心。”
沈凝芷轻笑:“怎么?什么事都要瞒着我吗?当初萧景宁遇刺,我就在旁侧,很多事我比你清楚。”
扶凌叹息道:“事关先皇和陛下,身为臣子,扶凌不敢胡言,公子见谅。”
“萧景离死了?”沈凝芷问道,“他死了是吗?”
扶凌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沈凝芷说道:“如果萧景离没有死的话,幽潭是不会放过萧景宁的,但是宫里并没有传出萧景离死去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
扶凌脸露为难之色,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对沈凝芷说道:“还请公子到殿中休息,扶凌就守在这里。”
皇家的事情最是说不清楚,身为臣子,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最要紧,不该牵扯的事情千万不要牵扯进去,否则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沈凝芷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
大典结束后,萧景宁着急忙慌的回来见沈凝芷,沈凝芷冷眼看着他,说道:“我要出宫,萧景宁你放我出宫。”
“长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萧景宁避开沈凝芷的问题,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拉着她来到了另一座宫殿。
萧景宁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沈凝芷觉得恶心,她想要挣开萧景宁的手,但是试过两次之后都没有成功,最后也就放弃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萧景宁依旧沉默不发,到达目的地之后,沈凝芷看到了埋怨的蓝蝴蝶,蓝色的花瓣迎着日光盛开,就像是真的蓝蝴蝶一样,在风中飞舞,飘摇,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记得你很喜欢这种花,所以我就命人种了一院子的花,希望你能喜欢,希望你能开心。”
“我会开心吗?”沈凝芷甩了甩,这一次终于成功的甩掉了萧景宁的手,她扭头看向萧景宁,问道,“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
萧景宁微微蹙眉。
沈凝芷说道:“草儿死了,她曾经以为我能带她脱离苦海,她叫我姐姐,跟在我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她说要向我学习做生意,在这个乱世中有能力好好的活下去,她以为跟着我能够活的更好,可是她死了,我真的很后悔,再一次就不应该答应她带她走。”
“长天……”萧景宁开口想要安慰她,伸出手欲要搭在她的肩膀上。
沈凝芷继续说道:“我最亲的妹妹死了,我来见你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个公道,但是你却拉着我来这里看花?我没有心思和你谈情所爱,她今天就要下葬,我要出宫。”
“我带你出宫,我这就带你出宫。”
他想要获得她的原谅,却将她逼的太紧,这样的讨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萧景宁叫来侍卫准备了轿子,直接从宫里到了郭伯生活的小巷子。
他们从轿子里面出来的时候,人们正抬着草儿的棺木往外走。
沈凝芷站在巷子中看着,走过去从东方晓的手中接过雪柳,走到了前方带路。
东方晓找人扎了纸人还有纸房子,下葬之后他们将这些东西烧掉之后,东方晓坐在坟前默默的看着墓碑。
他找人刻了一块墓碑,墓碑上写了“东方晓之妻草儿之墓”。
看到这几个字,沈凝芷有些吃惊,下一刻热泪就盈满了眼眶,坟前的纸钱已经烧成灰烬,沈凝芷说道:“草儿,在下面如果还需要什么一定要托梦告诉姐姐,一定要常来梦,姐姐会想你的。”
萧景宁走上前想要将沈凝芷抱入怀中安慰她,被沈凝芷一手挡开了。
葬礼结束后,沈凝芷他们出钱摆了几桌酒席,感谢那些帮助他们葬草儿的人。
因为草儿没有亲人在这里,这些人也根本就不认识草儿,除了沈凝芷他们几个之外,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去世而感到悲伤。
所以那些人在酒桌上表现的十分热闹,不过就是吃吃酒而已。
郭伯在院内也安排了一桌给东方晓和沈凝芷,当然,萧景宁和他随行的太监也在这里。
沈凝芷和东方晓一杯碰一杯,不断的灌自己酒。
沈凝芷眼角含着泪珠,却偏偏要笑:“东方公子,如果有话说不出,那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也没什么。”
自从草儿出事之后,她每看东方晓一眼,都会觉得难受,他不能开口,于是所有的一切就只能够憋在心里。
酒喝的多了,头就有些晕,沈凝芷伸手去拿酒瓶看到了萧景宁,顿时愣住了。
之前萧景宁去鬼门关里走一趟不就是因为她喝了些酒吗?脑袋不清楚举着剑要杀他。
趁着还能够控制情绪的时候,沈凝芷及时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她起身,缓缓说道:“我先回去休息了,东方公子你也……如果草儿在,她一定不希望你喝这么多。”
回到房间最后看了一眼萧景宁,沈凝芷关上了房门。
跟在萧景宁身后的小太监看了看天色,一脸焦急的说道:“皇上,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早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