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宁萱说得云淡风轻,可身后跟来的随从中不知谁嗤地笑出了声。
支宁兰受辱,却又打不过,只能气急败坏地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甩手离开。
告状途中越想越生气,那人为何会是那个废物三皇子,而支宁萱越发嚣张,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真当自己开了染坊。
心下突生一计,用灵力将自己的左手划破,一手鲜血淋漓地跑到支天海面前哭诉,说支宁萱不仅将她打伤,还有意败坏她名声给支府抹黑,将刚才发生在前庭的事,歪曲事实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支天海一边心痛地找大夫给支宁兰查看伤势,一边安慰一定会给她个公道说法,叫了人去把支宁萱这个孽女捉来。
“原来夫人吃醋发起火来,也很可爱。”
君夜眼底流出十分笑意,见支宁萱不准备接话就一把拉起她的手,再问:“真生气了?”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支宁萱冷冷作答并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没成功,“放手。”
“此生不会放手。”
她看着他那片深情似海的眼眸,想起当时在魔兽森林初遇的场景,他救了她;
回到支府被支天海找茬时,他又救了她,还将她带去寒潭解除体内的封禁,让她得以修行灵师,然后轻薄了她,她誓要将他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他肯定也一早就知道,要代嫁给他的是她。
几番生死之交的情谊,让支宁萱内心很是矛盾,说不清是爱是恨,但一纸婚约将两人的命运更加紧密的交织在一起。
“家主和夫人有请三皇子和皇子妃前往正堂。”正胡思乱想时,是支天海差人来请。
两人携手前往。其实是支宁萱没有挣开。
她刚现身正堂,就被支天海一个灵力光波袭来,好在她眼明手快,抬手一挥运气在半空拦截,两道光波撞破,其余威炸开房中不少茶桌,碎木横飞。
“你这个孽女,胆敢伤了太子妃,还不乖乖受死。”支天海收拳狠声说到,丝毫没有父女之情,而且还在支宁萱夫君面前直接打骂。
三皇子将支宁萱往后一拉,挺身冷笑:“这就是支家待客之道?”
支天海从震怒中被支宁萱的灵力震惊,顿而清醒几分,对着三皇子抱拳一礼,冷冷地说:“此乃老夫家事,三皇子无需介怀,来人,给三皇子看茶。”
老匹夫。
支宁萱心底叫骂了一句,暗暗看了将她护在身后的君夜一眼,刚才不用他暗中出手给自己输送灵力,她也能打败支天海。又看了眼在一旁被人包扎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支宁兰,就知她又搬弄是非挑拨是非。
“哦,家事?”三皇子讥笑:“三皇子妃既已嫁入我三皇子府,似乎也该是本殿下的家事。”
支天海见三皇子替支宁萱出头,拿出教训儿女与别人无关的势头:“回到我支府就是我支家的女儿,她胆敢伤她太子妃姐姐,目无尊长,老夫教训教训女儿碍不着三皇子吧。”
支宁萱嗤笑一声:“姐姐?到底谁才是支家二小姐,支宁兰你这点栽赃嫁祸的小毛病,如今也是要做太子妃了,怎么还没改掉。”
“住口。”支宁兰见支宁萱想拆穿自己身份,连忙转移话题,哭得楚楚可怜,狡辩:“你,你含血喷人,明明就是你伤的我。”
三皇子冷眼扫了支宁兰一眼,“何人所见?”
支宁兰没想到自己连媚术都用上了,三皇子对自己丝毫不动心,那日连太子可都没有逃过,为何他一个毫无修为的人居然没有中招,她慌乱中随手指了贴身的几个随从说:“他们都亲眼未见,三皇子你刚才也看见了,她明明有对我出手的。”
一个蠢女人的撒娇,对于冷心的君夜是没用的。
他只一瞥就将那些个点头哈腰应承支宁兰的丫环小厮吓得缩头缩脑。
三皇子忽而邪佞一笑:“来人,将这些人拖出去挖掉眼珠、拔了舌头,目不识事口不言实留着何用!”
支宁兰那些丫头小厮哪经过这样的阵仗,一吓就乱了阵脚,真怕被皇子拔舍挖眼,全部跪着求饶,对着支天海说:“请三皇子息怒,我们没有看见三皇子妃伤了小姐,是小姐不小心自己伤的。”
三皇子冷笑地看着知道真相尴尬黑脸的支天海说:“就算伤了她又如何,她还不是太子妃,若她真做了太子妃,三皇子妃真伤了她,也该是太子来找本殿下。既然支家不愿意待客,告辞。”
言外之意,轮得到你支家什么事。
自始至终保持皇家气度和皇权之威,把支天海压制得无话可说。
临走之际,支宁萱站出蔑视地扫了支家两父女一眼,高傲无比:“即日起,支家与我恩断义绝,自无瓜葛。你们好自为之。”
一场回门之变差点把支天海气得吐血,最重要的是三皇子一点没把他这个支家家主放在眼里,全程护着支宁萱不说还当众羞辱支宁兰打了他的脸面。
而支宁兰被气得一拳砸在茶桌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支天海自然看出支宁兰的一点小心思,但并未责罚,还让她好好养伤,别以为支宁萱靠上个三皇子就能翻出天,三皇子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让她将心思放在太子身上才是正道,等她嫁入太子府,一定要让太子帮着洗刷今日之耻。
支宁兰点头应到:“父亲说得是,女儿一定会让太子帮支家扬眉吐气,再不会遭受今日的耻辱。”
且说支宁萱和君夜两人离开支家,打道回府。
梨子本想引着支宁萱向后乘车,但她被三皇子一把拉住,直接被抱上了马车。
车内弥漫的是三皇子府里随处可闻的水兰香薰,两人静坐不语,马车缓缓而行。
沉寂了片刻,君夜才叹气一声:“不打算说点什么?”
支宁萱扬眉直言:“你之前三番五次救我,是不是想借用支家的势力。”
君夜以为她会说什么,没想到会这么想,讥笑一声:“你高抬了支天海,支家,我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那你为何要帮我?”
某人笑而不语,只是幽幽地看着支宁萱,香薰中弥漫着浓浓的暧昧之情。
支宁萱又问:“你明明修为不浅,为何隐藏实力,还有个废材的名号响彻天下。”
还是不答,支宁萱发火,一个勾拳出击,还有半招未出就被当空截住,被人借势用力一拉,瞬而拉近两人的距离,险些鼻翼相碰。
支宁萱稍稍支起上身,拉开了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