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二茬受罪

　　傍晚时分，韩老大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官道近乎爬行的向饶河县城方向走着，脚步步履蹒跚，身体左摇右晃，一路他多次狠狠的摔倒在光滑的道路。w.vo.com脸伤口的血已经不流了，但遇到冷风还会有剧烈的疼痛感，韩老大只好用双手紧紧捂着脸躲避着寒风。裤裆里的尿已经冻成了冰，整个棉裤裆变的如同木头，走起路来来回剐蹭着早已冻僵了的命根子，如果不是这样，韩老大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命根子是不是还在。此时的他心里十分后悔来大顶子山，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还差点搭了自己的命，虽然到最后命总算是保住了，但现在这形象以后怎么见人，别人还不把自己当成了妖怪。

　　直到当天深夜，韩老大才回到了家，此时的他早已累的一点力气都没了，他躺在冰冷冷的炕，没一会的功夫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没有直接去见李春，一来是因为他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大顶子山二当家的出手太重刻的太深，脸的肉几乎都要翻出来了；二来是因为脸的字此时太清楚了，如果这样去见李春，让李春看到了自己脸的字，那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连他自己都不敢想。韩老大找了一个郎，请郎给自己了点药包扎了一下，可惜字刻的太大，为了能挡住脸的字，纱布几乎将整个脸都裹了，要不是他还穿着正常人的衣服，这样的形象绝对像一个木乃伊。韩老大包扎好以后去了县政府，可是刚来到县政府他遇到了一个难题，门口站岗的人不认识他。他说他是韩老大可是人家不信，非要让他把纱布摘下来，看清楚了才让他进，韩老大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进去叫了一个以前和自己在江飞那里混的兄弟，这个人听出了韩老大的声音，这才将韩老大带进了县政府。韩老大来到李春办公室门前，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想了一会他还是决定进去，便敲了敲门。

　　“进来。”门里传来了李春的声音。韩老大轻轻的推开门，侧着身子进了屋，李春下意识的抬起头，当他看到这么个玩意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吓了一跳，他飞快的抽出枪指向了韩老大。

　　“李县长，是俺啊，俺是韩老大。”韩老大哭着说道。

　　“韩老大？你是韩老大？”李春说话但是没有放下枪。

　　“是俺啊，李县长，俺差点回不来啦。”韩老大继续哭着。

　　“真是韩老大，行了，别鸡巴大早的在俺办公室里号丧，俺这他妈的又没死人，你这是咋地了？你脸咋地了？”李春放下枪站起身走到韩老大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了韩老大一眼。

　　“那个关三脚他太不讲江湖道义，俺跟他说俺是来跟他谈判的，可没想到这个王八犊子他把俺的脸给花了。”韩老大没敢说关三脚在他脸刻字的事，他怕李春知道以后，自己的下场会刻字还惨。

　　“他把你脸给花啦？俺开的条件你没跟他说？”

　　“说了。”

　　“说了咋还能这样呢？”

　　“是说了才这样的，要不说还好了，关三脚那王八犊子是软硬不吃，他还让俺回来跟你说，想让他下山除非你让日本人离开饶河。”

　　“妈的，他以为俺是谁啊，那日本人是俺能指挥的动的吗？”

　　“是啊，俺也是这么说的，可刚说完，俺这样了，李县长，你可得给俺做主啊，俺这脸……”韩老大又嚎嚎大哭起来。

　　“行啦，别鸡巴嚎了，你那脸看过大夫没有？”

　　“看了，找了一个郎看的，了点药，这不都包起来了嘛。”

　　“这咋花的啊？咋包的这么大呢？这纱布包的，连是谁都看不出来了。”李春说着想扒开韩老大的纱布看一看，韩老大连忙往后躲。

　　“你躲啥玩意啊？过来，让俺看看。”

　　“李县长，你还是别看了，那伤口老吓人了。”

　　“没事，老子以前是警察局长，死人都不怕还怕看个伤口，你过来。”李春执意要看，韩老大拗不过只好走到李春面前，慢慢的摘下了纱布。由于韩老大刚刚涂过药，药是褐色的都涂在伤口，纱布刚摘下来，那“汉奸”两个字便再清晰不过的呈现在李春面前了。

　　“操，这啥鸡巴玩意？你这他妈的是被人家给花了吗？”

　　“李县长啊，李哥啊，你可得给俺做主啊。”韩老大哭的声音更大了，引的旁边办公室的人都跑过来想看看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李春走到办公室门前，冲外面喊了一句，关了门。

　　“韩老大，你知不知道你这脸被人家刻的是啥字？”

　　“知道。”

　　“知道你他妈有脸回来，你咋不去死啊你？”

　　“李哥，关三脚那王八蛋说了，这两字是送给你的回礼，李哥啊，俺这可是带你受罪啊，你可不能不管俺啊。”韩老大边说边哭。

　　“行了，别鸡巴嚎了，赶快把纱布带跟俺走。”李春想了想说。

　　“去哪啊？”此时的韩老大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李春再对自己做出点什么事来，所以非常谨慎。

　　“你别问了，你跟着俺走行了。”等韩老大将头的纱布包好以后，李春带着他坐马车离开了县政府。这辆马车是前些天他让人从抚远买的，昨天晚才到。马车是从苏联那边搞来的，整个设计都是俄派的风格，十分气派，四角还栓着铃铛，随着马车的移动会发出悦耳的铃声，总之这辆马车用现在的话说绝对算是高端大气档次。

　　可惜韩老大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马车，他脑袋里想的是李春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反正不管去哪肯定是跟自己脸这两个字有关，他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心跳快。没一会的功夫马车停了，韩老大向窗外望了望，原来是警察局，韩老大没多想跟着李春下了车。进了警察局以后，李春叫几个人跟着自己和韩老大进了一个小黑屋，从这个小黑屋的摆设来看应该是审讯室，韩老大以前只是听说过却没真正见过。

　　“你们几个把他给俺绑起来。”几个警察听到命令后，将韩老大绑在了十字柱，韩老大不明白李春要做什么，哭喊着问道：

　　“李县长，你这是要干啥啊？”

　　“别鸡巴嚎，老子这是给你治病。”听完李春的话，屋里的几个警察全都听糊涂了，审讯室还能给人治病？要说杀人还差不多？

　　“你们几个都出去吧，俺不叫你们谁也不许进来。”几个警察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李春从兜里取出一块手绢，团了团塞到了韩老大的嘴里，这一系列动作像极了在大顶子山被刻字时的动作，韩老大这时突然紧张起来，他仿佛知道李春要干什么了。他试图大声喊出点声音，可是还是只能发出像牛一样的声音。李春回身走到火炉前，在旁边的木板挑了一个小一点的烙铁，塞进了火炉里。这一系列的动作韩老大全都看在了眼里，他顿时明白了李春到底要对自己干什么。紧张害怕的心里让他额头布满了汗珠，冻坏了的命根子又不争气起来，一股热浪渗透了裤裆。没一会的功夫烙铁烧好了，李春取出烙铁走到韩老大面前，小声对韩老大说道：

　　“韩老大，你别怪哥哥心狠，你要知道你脸这两个字要是不想办法整掉，你以后的日子别再想抬起头来，暂且不说有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过了，是让太君们看见了，他们还不一枪弄死你。”韩老大知道李春说的这句话有道理，可是他一看到李春手里的烙铁吓得胆战心惊，要不是因为刚才自己已经尿过了，估计现在还要尿裤裆。

　　“俺下手很快，你忍着点。”李春说完将烙铁狠狠的摁在了韩老大的脸，韩老大承受不了这样无的疼痛晕死过去。

　　韩老大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炕，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刚才的一切像出现在梦里一般。可是摁在纱布的手给脸带来的剧烈疼痛一下子把他拖到了现实，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自己真的变成连老娘都不认识的人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下了炕，连鞋都没来穿跑到墙边的大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当他看到自己被纱布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脸，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哗哗的眼泪渗透了纱布，伤口又一次疼了起来。韩老大忍不住疼的大喊一声，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咋地了？咋地了？你醒了啊？”话音刚落，房门开了，一个女人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韩老大一看这个人他不认识，便问道：

　　“你是谁啊？你咋在俺家？”

　　“俺叫玉翠，是李县长叫俺来伺候你的，你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饿了吧，赶快吃点东西。”从这个叫玉翠的女人说话的表情和一举一动，韩老大一眼猜出她是个婊子。

　　“你是哪人啊？俺咋没见过你啊？”

　　“哟，咋地？那饶河人你都认识啊？”

　　“饶河人俺不一定都认识，但婊子俺一定认识。”玉翠一听韩老大的话便知道韩老大已经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笑着说道：

　　“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对，俺以前在虎头是个婊子，可现在李县长他把俺赎出来了，李县长他说了，让俺好好伺候你，还说让俺给你生孩子，给你传宗接代呢。”玉翠说完便是一阵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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