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生是出于对柳妩儿真正的关心,才乐意出手配合。www
“张叔,你的心思,我都懂,换作是我,我也愿意看见我娘与沈家再没有任何的牵扯,我也盼着她能清静地度过余生,不受这些世事与是非所扰。放心吧,我对沈天豪没有说实话,我骗他,我娘当年已死,死人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
“他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应该是发现这床塌上躺着的人,不是他原配的发妻,所以他再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这才急着提出要离开,不然的话,他怎会善罢甘休?”
张齐生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如今的沈家,妩儿是再不回去,沈天豪早已经另娶二姨娘,又生下了一个庶女,这沈家也早已经没有妩儿的位置,何况,这沈天豪也不是什么值得托负终生的良人。”
“张叔说的这些,我都懂,都知道,这世上也就只有您,只有您才会花心思和精力去细心照顾娘亲,这十多年里,若不是您如此用心保全娘亲,只怕娘亲早已经不在人世。娘亲应该也明白这些,张叔,这次等医经的事情了结,把娘亲救回来之后,您就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吧,彻底离开这儿,走得远远的,再不要回来。”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疲累,她的娘亲若是再留在这里,只会受到更多的牵连。
“王妃娘娘,您真的这么想?”张齐生忍不住狂喜,“可是她呢,妩儿她愿意跟着老奴走吗?”
想到柳妩儿,张齐生难免又有些自卑,骨子里的懦弱,总会跑出来,打消他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
“我想娘亲应该是愿意的,当然,这些话,还得等把娘亲救回来之后,您自个儿当面问她才是。张叔,我娘亲这一辈子不容易,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我希望她以后都能平平安安的,能被一个真心疼她护她的人所爱护,而那个人,无疑就是您!您能答应我,能做到吗?”
别人都是亲娘嫁女儿,苦口婆心地交待新女婿;可轮到沈芸这边,却是沈芸苦心积虑地替自己娘亲谋划未来。
“王妃娘娘,能照顾妩儿的余生,这是老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如果妩儿不嫌弃老奴的话,老奴愿意余生给她当牛做马,供她使唤一辈子,疼她护她,对她不离不弃。”张齐生激动地发誓。
“那这就足够。”沈芸满心欣慰,“其他的事,就放心吧,都交给我来安排。”
……
秋香刚刚气愤地逃回了自己的院中,她很生气,苦心谋划好的一切,全都泡了汤,计划再次失败,这不免让她有些颓废,甚至沮丧。
一次失败,或许是准备不够充足,情有可原。
可再一次失败,她要怎么向宫里的太后娘娘交待?
这个计划,虽然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也是自己秘密实施和谋划的,但是,终究计划没能成功,她要怎么样向宫里的太后娘娘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个可恶的沈老爷,到了最后关头,居然临阵脱逃,真是没用!”
思来想去,这次失败最主要的责任在于自己错估了沈天豪。
若是这沈天豪能留到最后,能和她一起去揭开那张被塌,将躺在塌上的人拉起来,露出真面容,那么,是不是沈夫人,答案就能迎面揭晓。
“回主子,这位沈家老爷最后离开得有些匆忙突然,就像是逃走的一样,奴婢觉得实在是有些可疑呢?”连婢女都看出一些端疑来。
“没道理,到了最后的关头,这人才选择放弃,前面这人可是一直很配合我,顺着我安排好的一路配合下来,难不成,他是有了什么发现?”秋香听了婢女的话,再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也有了相同的疑问。
“会不会这塌上躺的,真不是沈夫人?如果不是沈夫人的话,那沈老爷就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所以发现这个真相的他,才匆匆逃走?”婢女大胆地推测道。
“只可惜,又不能把他抓过来亲自审问。”秋香头大,也不禁开始怀疑,“莫非从一开始,就是我们自己搞错了方向?那位白发的老婆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沈夫人?”
没有真正的答案,连她自己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推断。
不过,她没有苦恼多久,昊王府里就快乱成了一锅粥,因为昊王府里,意外就冲进来了一批宫里来的禁军。
“这昊王的侍妾呢?”那领头的首领,腰间一把长剑,面色阴沉,闯进王府里来之后,却并不急着动手,反而是叫来这王府里的管家询问。
“大人,请问您们这是?”管家看着这么多的禁军不请自来,个个脸色严肃,预感出了什么大事,但现在昊王并不在府里,这可急死他了。
“把你们昊王的侍妾请出来,我们需要把她带到宫里去。”这首领面无表情,再次强调道。
管家纳闷,虽然之前宫里也曾来人过,专程过来请那位侍妾进宫,不过都是受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前来传话的宫人,也皆都是宫中的公公们。
但这次显然不同,这次来的,居然是带刀带剑的禁军,这些禁卫军,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管家本来想再多嘴问几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但是忍了忍,最终老实地差人去传话。
“不必传她过来,你亲自带着我们过去就行!”
为怕打草惊蛇,或是出现意外的突发状况,这位首领很小心谨慎。
管家见状,哪里还敢多管闲事,何况这可是宫中的禁卫军,宫里的人,事关皇宫,那绝对芝麻大小的小事,都会变成轰动的大事,他还是选择明哲保身来得好。
“行,行,老奴这就带你们去!”
当这一群禁卫军直接冲进秋香所居住的院子里时,秋香还傻愣了眼,只当成这些禁卫军,是这昊王府里的侍卫。
“干什么?这么没规矩?我可是这昊王府的侍妾,是殿下的女人!”
她正郁结于心,这会儿见这些人乱闯,丝毫不把她这个侍妾放在眼里,便大动肝火起来。
领头的那位首领,面色阴冷得像要杀人。
管家这才缩着脑袋,不安地劝了一句。
“娘娘,这不是王府里的侍卫,这可是从宫里来的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