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天昊明白这一点,自然作为昊王妃,沈芸也再清楚不过,因而她就算当时对这份圣旨,有诸多的不满,也不敢有所忤逆。www
等打发了银子,送走了这两位宫里的公公之后,百里天昊的神色就立马冷了下来。
当着两位公公的面,他控制住了自己滔天的怒火。
至于沈芸有些失魂落魄,她的心思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两位公公宣读的圣旨内容中回过神来。
西秦蠢蠢欲动,已经调集五万精兵,分批进驻边关要塞之地?
这么说,是要开战的意思么?
“主子,您身子一向病弱,寒毒时不时便会发作,宫里的皇上,以及太后娘娘不可能不清楚您的身子状况,可他们居然还派您出任这次的和使?这不是摆明了,就是要让主子您受些苦头么?不仅如此,那西秦既然已经蠢蠢欲动,岂是一句和谈,就可以谈得下来的,就能保住这份太平安乐的?”
宋城不满,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
此行前去边关,路途遥远,一路的颠簸不说,就是边关困境重重,那西秦更是不好对付,宋城忧心忡忡。
“可本王身为先帝的皇子,如今又贵为昊王,在东楚太平和乐之时,受朝廷的恩惠,皇恩浩荡,现在东楚有难,边关危机,本王理当义不容辞前往议和,只是,议和能不能成功,本王倒是真正担心。闪舞小说网www”
想那西秦原本与东楚实力相当,一直都算还是安份守已的,为何突然就打破了这份安宁和乐,偏起了进犯之心?他实在不懂,莫非是看东楚先帝已逝,现在新登基不久的新皇,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建树,故而便认为现在的时机便是出击的好时机。
既然进犯之心已有,那又岂是几句和谈,就能够顺利地压制下来的?
他们主仆之间的谈话,终于惊醒了发呆的沈芸。
面对现状,沈芸也是忧心忡忡。
“殿下难不成真的要决定出任这和使一职,然后前往边关,与那西秦商议和谈之事么?”
她不希望他去,这一去,风险太多,凶险无数。
也许,就是有去无回。
可能宫里的皇上和太后娘娘正是知晓这一点,偏偏满朝的大臣,那么多的文官不用,偏偏要派这个身子病弱的昊王担任和使一职,可谓用心之良苦,心机之深沉。
他们盼的,也正是这位昊王殿下有去无回吧。
这和谈,若是不能成功,一旦两国双方开战,那百姓怨道,埋怨的自然是这位担任和使的昊王殿下,丢的也是这位昊王殿下的脸面。www可和谈成功,最后所有的功劳,恐怕都要归到当今皇上的英明。
“本王已接这圣旨,还有拒绝的余地么?能拒绝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东楚有难,本王自当尽自己的一份力守护这份先帝和老祖宗们打下的皇图霸业。”
身为皇子,他身上流的,可是皇族的血液,他自然有这个责任需要担当这份重任。
他是为了整个东楚,更是为了两国无数的黎民百姓们。当然,更是为了保护他身边的至亲。
这次的出使和谈,涉及到两国的战事,沈芸自知也没有阻止这位昊王殿下的理由,但她又十分担忧,此行凶险异常。
“殿下,请容许妾身随您一同前往西秦吧!”
要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在昊王府里等他回来,她做不到。
最起码,跟在这位昊王殿下的身边,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她若是一起随行的话,也能多个帮手。
“芸儿,这次出使边关,本王是带着皇命去的,是去商议和谈的,你还是不要跟去的好,你就呆在昊王府里,好好照顾小团子,让本王没有后顾之忧,本王才能够放心地边关进行和谈事宜。”
作为百里天昊,虽然他也不愿意离开他所熟悉的王府,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王妃和年幼的长子,但是,责任在身,他不得不出这一趟远门。
“可殿下一人前往,妾身实在是不放心。”沈芸就知道这位昊王殿下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本王会带着宋城一同前往,宋城是本王身边的亲信,跟随本王多年,你就放心吧。”百里天昊语气淡然地回道。
他故意表现得轻松,实则,这趟出使的任务,他知道艰巨。
沈芸很想同这位昊王殿下一起前往边关,但是,她若是也离开了昊王府,那小团子怎么办?小团子交给谁来照顾?
虽然玲珑是个老实可靠的丫头,但是难保宫里的太后娘娘,不会趁着这昊王府的主人都出了门,变着法子的伤害她的小团子。届时玲珑就是再忠心,可敌强我弱,她一人还是抵挡不住的。
所以,在此之前,她必须要想办法先把小团子安顿好,只有把小团子安顿好了之后,她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介于边防军情紧急,百里天昊也不敢过多的耽搁,便于两日之后,从皇城启程出发,赶赴边关。
高高的城墙之上,百里凝风一身明黄的龙袍,格外的醒目,立于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出城的这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正是出城前往边关,负责和谈事宜的使团。
所谓的使团,即是以东楚的昊王为和使的使团。
前来送行的,还有这皇城已经听闻了边关军情消息的百姓们,这些百姓们都是自发组织赶过来送这位昊王殿下一程的,此次和谈,也关乎着这些百姓们的安乐太平,与他们息息相关,他们自然是希望这次的和谈能够成功。
百里天昊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精锐的眸光往围观的百姓群里搜寻了一圈,结果并没有发现他想要找的那个女人。
在离开昊王府之前,他对她说过,不要她赶过来送行。
送行,也就意味着别离,虽然只是暂时的别离,可也是不少的一段时日的别离,别离的场面,总是会令人无端地伤感,所以他不想她过来送行,只想自己走。
“那个女人,她真的没有来为本王送行呢。”他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惆怅。
要求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近乎苛刻,但是,现在有些落寞的人,居然还是他。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都自相矛盾了呢。还有,明明都还没有离开皇城,可是却已经开始莫名其妙地想家,想念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