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你们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然要你们有什么用?”现在这位县太爷,痛恨这些手下的衙役们,和他一样的,没有出息,没有任何的担当。
下面的衙役,个个面如土色。
今天这位县太爷,看着真是各种奇怪。
“快看,县衙的门打开了,是不是咱们这里这么多百姓围在这里,县太爷终于坐不住了!”
有个高眼尖的,立即看到就大声嚷嚷起来。
沈芸低头,不动声色地说道,“看来我们的法子,已经有了效果了,至少目前能让这位县太爷不能再选择视而不见,不能逃避他肩头该承担的责任。”
“夫人,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先把那个人质抓回去?”
县太爷的独子,已经被他们带了出来,现在就是要将这个人质带回去,带到安全的地方先关起来,或是监视着,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才能将其放出来。
“好,你们先带回去,我再在这里看看情况。”沈芸点头,事态的发展,已经在朝着她的计划方向发展。
县衙的门打开,很多百姓蜂蛹而进,都是家中失去了至亲的百姓们,他们脸上面带愁容,憔悴不已。
三番几次求救无门,今天县衙的大门,终于为他们打开,这让他们又不禁升起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如果有县衙出面,或许人多力量大,或许还可以将他们失踪的那些至亲,全都找回来。
哪怕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微小的希望,但也是希望。
他们不愿意灰心失望,不愿意选择放弃。
失去丈夫的妇人,失去亲爹的孩子们,失去儿子的老人,留下来的,他们才是最可怜的。
县衙大门打开,县太爷这一回被逼面对这一群怨声四起的百姓。
最终,但凡有失踪人口的,一律都在县衙里做了详细的登记,包括失踪的时间,以及大致的地点等等。
不登记不知道,这么登记下来,居然令县衙里负责登载的衙役,都吃惊不已,因为这个数目,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可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失踪人口,却没有被重视起来。
放任不管的话,必将还有更多的人无故失踪,也必将有更多的小家,被迫分散,家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小家。
“好,你们先回去吧,在这里,本县令可以向你们保证,官府会尽最大的能力,彻查失踪案一事,尽可能地避免有更多无辜的人再失踪,也尽可能地帮你们找回失踪的至亲。”
县太爷这回在公堂上面,第一次堂堂正正地许诺。
这样的诺言,重如千金,在百姓的心中,就是为他们点燃了最后的希望之光。
……
密闭的石室,关着数不清的药人,这些药人,都是被强喂服了丹药之后送到这间石室来的。
石室里面除了关着的药人,还有几个黑衣人成天看守着这些药人,并且每天都对这些药人的一言一行,以及精神状态进行详细的记录,特别是异常症状的关注。
一个正常的人,被扔进这些药人堆里,若非内心有着强大的素质和信念,绝对会自己首先就崩溃。
这些被强行喂服了丹药的药人,他们中间,有人或疯或傻,呆呆傻傻,不知洞外日月时光,更不知自己到底是谁,来自何处,现在又在何处,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被关着,被囚禁。让他们都忘了,他们曾经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且是正常的壮年男子。
正值壮年的他们,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为家中的妻儿老小,都撑起过一片天。
可是现在他们,却沦落到了如今的境地。
这名护卫就潜伏躲在这些药人中间,他是以一个药人的身份,被送到这间石室里来的,这几日,他反复地观察着各个药人,也在尽力模仿着这些药人的一举一动,努力做到让自己以假乱真。
因为只有以假乱真,他才可以真正地保住自己的性命,从而再继续寻找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机会。
当然,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自己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还要协助他的主子,带这里其他无辜的那些百姓,也一齐逃出去,让他们可以重见光明,可以和自己的妻儿老小一家团聚。
“老实一点,你们都老实一点,不要给我惹事!”巡视的黑衣人,每次都要这么大声嚷嚷几句,以示警告之意。
突然就在这时,在护卫面前的一名药人,软软地倒在地上,令他吃惊的是,这位倒地的药人,还口吐白沫不止。
当时,他吓坏了,不禁后退两步。
就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里负责巡视的黑衣人,却率先反应过来,几步就冲过来,呵斥着其他的药人,“闪开,快闪开!”
其他围观或惊慌失措的药人,皆被驱赶开来。
正中间倒地的那名药人,口吐白沫不止之后,已经倒地不醒人世。
“怎么样,还有救么?”
很快这里巡视的黑衣人,就去通知了一名郎中过来,只见这名郎中蹲在地上,仔细地一番检查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死了。”
郎中面无表情地宣告着这名倒地的药人的死亡,对这一幕,他并没有任何的同情,或是惊慌,仿佛这里发生的这一幕,这位郎中早已经司空见惯。
护卫怔怔地望着地上已经死掉的药人,说不出来的震惊,就在先一瞬间,他还在仔细地观察着这名药人的一举一动,还在模仿着这名药人的呆傻。
可下一瞬,这名药人,就直接倒在了他的面前,然后成为了一个死人。
生死,就只在这么一瞬之间。
大概这名药人就是到死也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得这么‘容易’,死得这么无辜。
“来人,把他拖走!”
这里是不能留死人的,石室也就这么大,他们必须尽快把这个已经死掉的药人,先弄出石室,弄出这个地下秘宫。
倒在地上已经死掉的药人,就被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分别拖着拖出了石室。
剩余其他的药人,还稍微正常一点的,拥有正常人意识的药人,脸上还现出一抹惊慌和恐惧,没有正常意识,已经疯掉,或者傻掉的药人,并不清楚刚刚发生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们并不清楚,在这里,死亡随时都会临近他们,说不定哪一天,哪个时刻,就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