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3月,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手机端m.t.
非洲刚果金乌班吉河,一艘小排量的驳船慢慢吞吞地航行。
驳船的柴油机发出“塔塔塔”的声音,在安静的河面,传的很远。“北府”雇佣军团的士兵诺克抱着改装过的4式自动步枪,叼着纸烟,闲散的斜倚着后甲板的护栏。
他的旁边,是他的两个好兄弟约翰和桑德曼,这次他们的任务是护送这个驳船道安全地方。
三人之前都在英国sas服役,两年前加入了非洲的一个小雇佣兵团,替一个军阀卖命。军阀战败后,兵团解散也解散,他们加入“北府”。
可以说他们三个的军事素养不错,尤其是诺克,他的轻武器射击水平不在他们五个人之下,无论是哪种步枪?无论是什么目标?100米内端枪打百发百。
这也是罗斯托夫看他们的原因。
三兄弟来到“北府”十几天出了一次保镖的任务,任务完成的不错。尤其是诺克,他亲自干掉了三个动乱份子,事后,雇主给了两万美金。按照规矩军团抽取百分之二十后,其他的都给了他们。可这些佣金却被这三个嗜赌成性的小子不到一夜的时间全都输光了。
没办法,没钱花了,他们只有再次接任务。罗斯托夫知道他们三个的难处,把这个押运油水多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驳船“塔塔塔”的响着,再往前走半个小时到岸了,到岸后他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到时候能有钱进账了。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诺克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一个小时前,在乌班吉河游,几十个武装分子来武力抢货。
十几支ak47突击步枪朝着他这边一齐开火,船体被打的千疮百孔。要不是自己调转着船头的2勃朗宁12.7毫米的重机枪迅速压制了岸的火力,恐怕他们早成了枪下鬼了。
诺克深深吸了口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类似的经历太多了,到现在还能捡回一条命算是感谢帝了。
一根纸烟烧完了,他把烟蒂扔到船,然后用脚使劲地踩了踩。
“头,看干什么呢?”
桑德曼悄悄地凑了过来,他笑嘻嘻的说道。
“没什么,再过一会到岸了,这次到岸后罗斯托夫说咱们兄弟三个有五万美金的佣金。”
“这么多?那可以好好的去爽一下了,我要先去赌场,然后再找两个小妞,不!四个。”约翰笑嘻嘻的说道。
“这算什么?跟这船货相,咱们那点佣金还不够塞牙缝的。”桑德曼不屑的说道,“操!你们知道这次押运的货物值多少钱吗?”
“值多少钱?我们又不过问押运货物是什么的?怎么估算价格?”约翰没好气的反叽道。
“告诉你们,这船货至少值这个数!”桑德曼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在空小心的摇了摇。
“五百万?”约翰开玩笑的说道。
“五千万美金。”桑德曼说完,悄悄地往里面指了指。
诺克提起了精神,他有点不太相信:“里面是什么?那么小的一个布包?能这么值钱?毒品?武器?”
“全他妈的是南非、纳米亚的血裸钻!我刚刚不小心看到的;啧啧,这些他妈的非洲军阀,真他妈的有钱!我们兄弟三人要是有这么多钱也不用在这亡命天涯了!哈哈。”
桑德曼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是无意说起来,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向心机颇深的大个诺克不由地打起了这个主意。
他转动着大脑计算了一下这次行动的可能性:船加雇佣的那个老板共有五个人,除去一个开船的,还有四个人有战斗力,现在过了危险河段,他们的三个人正在船舱打牌,一个老板正在睡觉,已经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干掉他们跟捏死一群小鸡一样简单。
到手之后,他们兄弟三个对刚果地带也十分熟悉,向北转移,出海之后回欧洲。钻石到手后他们可以倒回英国黑市去卖,至少值一个亿。
一个亿!那他这辈子不愁了。
诺克心动了,俗话说的好:“人是英雄财是胆。”何况是整天亡命天涯、刀口舔血的雇佣兵?
诺克用眼神唤来了两个兄弟,他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两个兄弟瞬间都明白了。
“干完后往哪走?”约翰问道。
“还用说吗?回欧洲。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种鬼地方了,我要去赌城蒙特卡洛,然后找十个小妞给我吹箫!”约翰兴奋的说道。
诺克说完,三兄弟达成一致的想法:干他娘的!为了这笔巨款和下半辈子不再亡命天涯。
三个人简单的眼神交流后,开始了行动。
诺克向着船舱里走去,他轻轻拨开4突击步枪的保险,走到了船舱里。摇曳的灯光下,几个武装士兵正在打着纸牌,桌扔着一些凌乱的钞票。
“来玩玩?”一个黑人士兵对诺克问道。
哒哒哒!
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子弹,4步枪枪口喷出的火舌向着正在打牌的三个黑人士兵扫去,三个士兵还没有扔掉手里的纸牌倒在血泊。
震耳的枪声骤然间划破夜空,躺在船尾睡觉的老板刚要抓起身边的ak47,被桑德曼捂住嘴巴,一刀插进了脖子里,老板挣扎了一会后,不再动弹。
约翰走到驾驶室,一枪报销了那个正在开船的船员。三个人不出两分钟搞定了船的几个人,三个人把五个尸体扔到了河里,然后打开那个装着钻石的背囊,闪亮的银光照在了三个人的脸。
“发财了!发财了!”“我的法拉利跑车!”“我的大屁股女人!”……三个人仿佛看到了漫天遍地的美钞一样兴奋的叫道。
接着,诺克接替了驾驶员的位置,他最大限度搬动着船舵,驳船在河里搅出一圈浪花后向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兰正刚是在半夜知道这件事的,罗斯托夫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他气的差点摔了电话。
其实,这已经是这些天发生的诸多事情之一,随着队伍的逐渐壮大,管理层面的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北府”雇佣军团的瞬间壮大并没有让兰正刚觉得兴奋,反而让他更加焦虑。
在这个事情之前几天,陈青和黄维武电话告知他说在东:有几个佣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强奸当地妇女,已经被当地政府抓捕起来,现在有可能被砍头示众,问是救还是不救?
救还是不救?兰正刚也在矛盾着,要是不救的话违背了“北府”雇佣军团一贯的宗旨,那么“战友即世界”是一句扯淡的废话;如果救,那么不仅要跟这个政府闹出矛盾,而且还会助长这种不正之风。
还有,雇佣兵内部私自斗殴现象频频出现,酿成惨案的也数不胜数……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有十几起内部争斗,导致三人丧生,十几人受伤。
看着眼前的这些资料,兰正刚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些问题不及时处理,或者处理不当,后果可想而知,那样“北府”再也没有崛起的希望。
“北府”雇佣军团会在一夜间的时间内倒下去。
“是在为那些事着急了吧?”“4”拄着拐棍走了进来。
兰正刚伸了个懒腰:“妈的!这次丢的货值4000万美元,按照之前的合约,我们要赔偿他们4000万,这可真是一笔大数目,如果把瑞士银行的4000万全部赔给了他们,我们军团的财政空了,要是不赔偿的话我们军团要失去非洲的市场……你说我能不着急吗?眼看我们军团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废物……”
兰正刚说不下去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4”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说:“总的来说是我们的管理方式错误,这种事情如果不遏制,以后我们还会发生很多类似的事情。”
“怎么说?”兰正刚问道。
“每一个雇佣军团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管理方式,也都会有一个独特的信念,人总是有贪心的,这些都是不能遏制的,但我们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来改变这些,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4”说完,准备转身出去,兰正刚喊住了他。
“‘4’,等一下,看来这件事真的需要麻烦你一下。你帮我弄一些世界十大雇佣军团和一些著名黑帮的管理资料,我要对一下这些人的管理方式和方法,制定出符合‘北府’的管理资料。”
兰正刚说完,“4”笑了,他耸耸肩说道:“我想弄这些应该不是很困难?下午我拿给你。”
下午的时候,“4”抱着一堆他弄来资料放到了兰正刚面前道:“这些都是,足有几百页。哈哈,我想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研究这个,这两天有事了。”
兰正刚翻开随便看了一下,他不禁称赞,“4”真是典型的军师,他不仅精通枪械和机器,连搜集资料这方面都十分在手。
这一摞摞的资料,有世界几大知名雇佣军团的,知名企业,还有‘黑手党’、国洪门、日本三口组,甚至还有共产党的党章和党员准则。
兰正刚笑了,嘴巴张的很大,露出了白牙:“你小子,真行啊!”
“4”笑道:“这可都是世界最为成功的组织准则,我本来想把纳粹的也搞来的,但觉得有些不适合,哈哈,你参考一下吧。”
说完,他坐下来跟着兰正刚一起研究起来。
不看不知道,看完这些之后兰正刚才真正的意识到,一支强大的雇佣军团并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说你有钱、有武器行了的,那些个靠着一时的勇气和战友之间情义能简单组成一个军团的事,只会发生在小说里。
现实世界根本不可能,一丝的可能都没有!
研究完这些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兰正刚没有丝毫困意,他看着那些枯燥的管理条例挥挥手对“4”说道:“‘4’,我们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还有多少钱?”
“4”看这个他记录的方案和撕成很多小细条的纸条道:“大概还有5000万美金,怎么你有处置方案了?还是下定决心了?”
兰正刚笑了:“到了考验人抉择性的时刻了!”
兰正刚拨通了罗斯托夫的电话,不一会,接通了。
他的面部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罗斯托夫,下面我说的你要照办,务必全部办到。”
“是的,你说,头”电话那头传来罗斯托夫认同的声音。
“罗斯托夫,首先,把那个被杀老板的佣金全部退还给他们。然后向他们保证:无论情况如何我们会赔偿所有损失!我还要亲自写一封亲笔信邮递给你,你替我交给他的家属,让我对那次死难者表示哀悼。”
罗斯托夫应了一声:“好的,我马去办。”
兰正刚继续说:“还有,现在停下所有的活,派出你在刚果的所有人员,是逃到月球,也一定要抓住那三个混蛋,记住,找回钻石后,要把他们三个全都杀了!我要告诉所有人,背叛军团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好的,我都记住了!我已经派人去办了。”
“好,这次你们要全部行动,你和铁蜀亲自带队。”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罗斯托夫挂电话后开始了行动。
另一边,兰正刚拨通了东的电话,他告诉陈青,那几个被当地政府关押的雇佣兵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出来,尽量用钱收买,不要使用武力跟当地政府发生冲突,如果他手头资金不够,可以让‘4’给他从瑞士银行转。
“那救出来之后呢?”陈青问道。
“按照规矩,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们打断双腿,然后赶出军团。”
陈青点头道:“头,我知道了!”
布置完这一切,兰正刚放下电话,他并没有感觉到放松,相反,一股莫名的压力从他的心底涌了来。
兰正刚眉头紧锁,盯着天花板,直到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一个年男人的真正压力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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