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纪惜月身体明显一颤。
楼炎冥来了?是为了祁雪莹而来的吗?纪惜月勾起唇角,怎么?那么快便来兴师问罪了,这可比他变心的速度快了很多呢!
可是,为何从前的楼炎冥,会和现在有那么大的反差。
大厅内,原本就精彩的演绎,因着楼炎冥的到来转变得更有内容,所有人都不说话,眼神齐刷刷的朝门外投去,报信的小厮自觉的退到一旁。
迎着众人的注视,楼炎冥大步流星的跨进来。今日的他一袭黑袍加身,微微翻出的袖口绣着几瓣翠竹,一条玉带束住他的腰身,整的看来邪魅而未可知。
他还是同以往一般,一出现便引起一阵波澜,唯一不如从前的便是他看她的神色似乎像看一个路人,还有一进大厅祁雪莹迎上去,并未将她推出怀中的动作。
纪惜月忽然间觉得这样的画面十分扎眼,可是转念一想又多了些无所谓。
“参见冥王殿下!”
除了此刻正一脸娇羞靠在楼炎冥怀中的祁雪莹,余下的人都一并向楼炎冥行礼。
楼炎冥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的询问祁雪莹道“听闻今日莹儿受了极大的委屈?”
闻言,有人欢喜有人愁,祁家一家都掩饰不住的露出了得意的笑,纪惜晴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
倒是苦了纪晋城,此刻他的内心十分复杂,他倒是不在乎纪惜月的死活,况且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他也不觉得她会平安无事。
怕就只怕冥王追究此事,然后会牵扯到府上,毕竟冥王的势力那么可怕,万一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纪府便不复存在了。
纪惜月抬头便见祁雪莹神色暗淡,一副很受伤,白莲花样的看着楼炎冥,道“莹儿知道是莹儿不对,莹儿不该抢了王爷,让惜月姐姐生气了,姐姐打我是应该的,说我们大婚送棺材也是想来也是无心之失。”
她此番说的话,听起来大方得体,不明真相的一听都会觉得纪惜月罪大恶极,而她祁雪莹无辜善良惹人疼惜。
虽说不与纪惜月计较,可话中处处带着兴师问罪的口吻,而且还特意说是她们的大婚,连楼炎冥也一并拉进去,光是听着都觉得此事的严重性。
楼炎冥眉头微微皱起,但皱眉的原因却不是因为祁雪莹说的话,但祁雪莹却对号入座的以为他是在发怒,心情便开朗很多,这下还不整死纪惜月。
此刻的楼炎冥很纠结,按理说祁雪莹是他说要娶的人,那之前他也定是喜欢她的。可为何他看着怀中的女子却生不出半丝的喜欢,甚至还有些说不清的厌恶,从前他真的喜欢祁雪莹么,为何一点都想不起了。
倒是对祁雪莹所说的纪惜月分外感兴趣,为他吃醋才会那样的吗?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人,然后又大言不惭的说在他大婚上送棺材。
这还真是有趣,今日听了属下汇报后,他便很想见见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看看她是有什么胆量才说出那一番话,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儿。
“莹儿受委屈了,本王倒是想见识一下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量,想要在本王大婚送来棺材?”
言罢,楼炎冥便扫视着匍匐在地上的众人,他的目光所到之地都让人多了些无形的压力。
纪惜月抬眼,这样的楼炎冥她见过,她很清楚他并未生气,而是对什么产生了极高的兴趣,那么会是她么?
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楼炎冥为何会背弃对她所说过的话。她并不觉得之前都是他在骗她,他的眼神是很真诚的不像说假话。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短短时日他变成这般,还扬言要娶他曾经很讨厌的祁雪莹为妃。
她理着思绪,却终究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便懒得去想,径自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楼炎冥道“那些话是我说的,臣女的胆量并不大,我会说那样的话都是事出有因的,还请王爷听能我解释!”
纪晋城已然没有过多的想法了,只要冥王不怪罪纪家,纪惜月的死活于他又有多大干系。
一听纪惜月认罪,他连迟疑都没有,立马在地扶手道“是臣教女无方,才让这逆女惹得殿下不快,如此臣也不护短,殿下要杀要剐请便。”
纪惜月眼皮都不曾抬动,纪晋城做法还是她意料之中的,毕竟这所谓的父亲,于她向来从未存在过。他不过是怕楼炎冥牵扯到他,所以才急于的将她推出去。
楼炎冥没想到纪惜月就这么承认了,直直的盯着她。
纪惜月此刻在赌,赌她没有白白的与楼炎冥相处那些日子,她赌楼炎冥不会就这样处罚她。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不过她的眼神告诉她,他与从前所差无几,她猜测那妖孽是不是想达到某种目的而才这样的。
楼炎冥抬眉,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纪惜月开口,这个时候一般人不都应该辩解,或是求饶。起码也要有一点反应,很好!这个叫纪惜月的,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比起身边的祁雪莹他倒是更欣赏这个纪惜月。
楼炎冥不说话,也没有人敢开口,原本得意洋洋的祁雪莹有些着急,对着楼炎冥撒娇道“王爷,你不要责怪姐姐,莹儿虽然委屈些,但是莹儿没关系的。”
纪惜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一朵圣洁无暇的白莲花。
楼炎冥也是,眉头微皱,将祁雪莹推开对着她道“若是纪小姐,果真欺负了你,本王可真要为你讨回公道的,不过看这小姐这般无畏,本王倒是觉得事出有因呢,我们不妨一同听听,你们先起来吧。”
跪了那么久才得起身,众人都有些疲惫,各自回到位置上,楼炎冥也随意地找了个位置慵懒坐下。祁雪莹,立即在他身边坐下,怕谁跟她抢似的。
楼炎冥坐下后便对着纪惜月道“还请纪小姐给本王解释下吧!”
“王爷相信我?”
纪惜月谁不想自取其辱,却还是问了出来,楼炎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纪小姐且说,你说的话,本王自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