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忙着给大家布菜,赵氏夹了一筷子喷香的红烧兔肉到韦曼青碗里,才发现她红了眼眶。
赵氏与韦曼青坐在一条凳上,她低着头,嘴里机械地重复拒绝动作,眼眶红红的,似乎是要哭。赵氏低声问她:“青儿,你怎么要哭了?”
韦曼青抬起头,将嘴里的年糕吞下,挤出一个笑容说:“娘,我是喜极而泣,有一年没吃过这桂花糖年糕了,馋到不行,今儿个吃上了,别提多开心。”
赵氏心疼地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想吃桂花糖年糕,跟娘说便是。桂花糖年糕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花不了一个下午,便能给你做出许多来,够你吃上几天了。”
韦曼青体贴地说:“娘,你为店里的事情已经忙到不行了,我怎么好再说自己嘴馋想吃桂花糖年糕耽搁你的时间呢?”
女儿这么懂事,赵氏更加疼惜地说:“青儿,你要知道娘和爹开店也是为了让你有更好的生活,我也有跟你一样大年纪的时候,想吃的东西吃不着,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如果我一心开店,没顾忌到你的想法和感受,你一定要及时跟娘说出来,我好做调整。”
黄氏紧接着说:“就是,大嫂说得对,我们这些当娘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吃好穿好睡好,你想吃什么,大嫂没空做,我也可以帮忙做啊。”
赵氏又说:“对啊,青儿,你有什么想吃的一定要跟我们说。”
韦曼青点点头,说知道了。
酒过三巡,韦应恒和韦应量说了一些话,又扯到美纱苑布料行明年计划。黄氏见这大好时机,便道:“大嫂,刚才你们好心给我们发了红包,我掂量着有不少银子,大嫂之前说不用我们凑五十两银子,难不成是我和相公两人的红包加起来远不止五十两银子吗?”
赵氏含笑不语,韦应恒说:“咱们今儿个破例,大家可以把收到的红荷包现在就打开看看。”
她们等的就是这句话,每个人都打开看了,有整块银子,也有零零角角的碎银子,如果不过秤称一下,她们还真说不准到底有多少银子。
韦应恒亲自拿了一个红木箱装的戥子,替大家称银子。他很明白,这么多个红荷包里的银子原本都是属于他的,现在要落入别人的口袋了,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但又一想,美纱苑布料行赚的钱是今儿个这些红包银子总和的许多倍,给大家发红包能让大家开心,更能让她们知道跟着韦家干,有好日子过。
如此说来,称银子还是蛮过瘾的,可以痛并快乐着。
韦应恒打开红木箱,拿出戥子,自豪地说:“你们看我这戥子,这极为关键的戥子杆是用黄花梨木做的,名贵无比呢。戥子盘,用青铜铸造而成。这戥子锤,也就是大家叫的秤砣,也不简单,我让人给做成了三角形还刻了我的名字。”
大家自然知道韦应恒是显摆,都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把韦应恒夸得心花怒放,满心欢喜。
韦应恒第一个给自己的弟弟韦应量称银子,他让韦应量把荷包里的银子全倒在戥子盘里,左手勾住戥子杆上的红绳,右手将戥子锤在戥子杆上左右移动,直至戥子杆完全平衡。
韦应恒看着戥子杆,报出数目,说:“共计六十六两,祝应量新的一年六六大顺,如意吉祥。”
竟有六十六两之多!韦应量吃惊不已,他还以为顶多比女儿多个十多两,没想到大嫂出手这么大方,竟有六十六两。黄氏还说想回家凑个五十两银子入股美纱苑布料行,就他一人得的红包就不止这个数,大嫂心知肚明,怪不得说不用去凑钱。
韦应量忙感谢道:“自打爹娘去世后,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真是一点都没错。大嫂对我这么好,我真是无以为报啊!”
韦应恒感觉脸上有光,这个弟弟当大家的面如此夸赞他这个当的,他高兴的不得了。“应量,你是不是傻?我是你亲,不帮你难道还帮着外人?今年发你六十六两银子的红包,明年努力把美纱苑布料行做大做强,大嫂给你发更大的红包!”
韦应量也不傻,趁着大家都高兴的时候,正是开口的好机会,便道:“大嫂,之前贱内说想入股美纱苑布料行,当个小老板,我也是这个意思,今儿个得了这么大的红包,我全部投去店里,虽然不多,但大嫂别嫌弃。”
黄氏也没想到韦应量竟会得六十六两银子的红包,她估摸着她得的红包应该也是六十六两,既然大嫂出手这么大方,想来是美纱苑布料行赚了不少钱。明年生意肯定会更好,她见有利可图,忙道:“,麻烦你把我这个红荷包里的银子也称一称,一并入股店里。”
黄氏将银子尽数倒入戥子盘里,韦应恒称了,也是六十六两,说了几句吉利话。黄氏突发奇想,把韦曼雪手里的红荷包也拿过来,让韦应恒称一称,赵氏说二十两银子,其实说少了,是二十八两银子。
黄氏飞快的计算,两个六十六两加二十八两结果正好是个整数,一百六十两。“这样吧,大嫂,我们三个人的红包都拿去入股店里,希望明年美纱苑布料行生意红红火火,咱们明年过年分更多银子。”
给韦应量一家三口竟包了一百六十两银子的红包,韦应恒内心是有些崩溃的,那么多银子可以买很多布料,卖出去起码能赚几十两银子呢!好在一年就只有一次这样发红包的机会,花这么些银子能买来这么多人的赞扬,倒也不算很亏。
不过,韦应恒是多精明的人,让韦应量一家人入股没问题,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头。“应量,弟妹,你们都在,我当着大家的面,有些话要说清楚。”
“,我懂,老话说的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和大嫂待我们不薄,有话尽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