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韦曼青觉得她和凌恒之间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她就像一只白绒绒又可爱的仓鼠,凌恒是一只大猫,猫一心想把仓鼠吃到嘴里,奈何仓鼠躲避技术高超,猫花了许多时间还没吃到嘴里,气的暴跳如雷。
前世她在永昌侯府受凌恒百般欺凌,今儿个拒绝他送的茉莉花香味的面膏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她定要凌恒尝尝栽在她手里是什么滋味!
凌恒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神色如常,越加恭敬地说:“姑娘,这茉莉花香味纯补水保湿面膏,是姑娘急需之物,在下举手之劳而已,只当借花献佛,姑娘何必如此直白的拒绝?”
韦曼青知道凌恒在追求女人这方面,绝不是那种脸皮薄轻言放弃之人,将凌恒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还不错,她要多享受一会这种感觉。“世子爷,小女子虽然出身贫寒,但小女子与世子爷素不相识,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小女子怎能就此收下这么大一匣子的面膏?”
“古人云君子成人之美,在下见姑娘与在下的心上人长相颇为相似,便不由自主的想替姑娘办妥茉莉花香味面膏一事,姑娘切莫再做推辞,叫在下无功而返。”
凌恒又提到她和他的心上人长相颇为相似这一句话,其实这话有调戏她的意思在里面。且不说凌恒有没有心上人这一说,凌恒把她和心上人长相相似提了又提,无非是想告诉她,要是她愿意,她也可以成为他的心上人,毕竟她有长相相似这一先天优势。一个正经姑娘听到如此孟浪的话,早该拂袖而去。
韦曼青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引起凌恒的注意,并且还让凌恒小受挫折。她本来就不想接受凌恒的东西,便道:“世子爷的一番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小女子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世子爷还是请回吧。”
说完,韦曼青转身欲走,却不料左手被凌恒拉住,凌恒觉得她的手真软又嫩又修长,用纤纤细手如青葱这般比喻也毫不为过。
要是能早日将她金屋藏娇就好了,温香软玉在怀,岂不妙哉?凌恒沉浸在一番美梦里,倏然脸上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只见韦曼青脸色憋得通红,面红耳赤,骂道:“你个登徒子!”
凌恒吃痛松了手,顿感不可思议地看着韦曼青。他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理论与实战经验都十分丰富。世上的女子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思想禁住了双足,可哪个少女不怀春?要是比照他以往遇到的女人,在面膏店当着人多的面假意拒绝,待他亲自登门拜访又送厚礼,哪一个不是早就忘了礼义廉耻那一套,与他鸳鸯被里成双对?
怎么到了韦曼青这里,所有的理论和经验都不顶用,常用的泡妞手法也行不通了?
韦曼青没想到凌恒会拉住她的左手,她右手下意识的就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那一只碰过数不清多少女人身体的脏手,也配拉她的手?他就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一想到自己的手被凌恒拉过,她只觉像吞了一只苍蝇,恶心不已。www
凌恒赶忙道歉:“姑娘,对不起,是在下的错。”
韦曼青冷笑着反问:“世子爷也会有错?”
“在下不该青天白日唐突了佳人。”
“还有呢?”
前世这样的对话经常发生在凌恒和韦曼青之间,只不过问话之人是凌恒,答话之人是韦曼青,她一句话没说好,凌恒就施暴蹂躏她。今天她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凌恒嚣张的气焰打压了下去,又扇了他一巴掌,算是解了一点气。
凌恒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烈女,烈女就像烈马一样,要花时间驯养,他相信假以时日,她这匹狂放不羁的野马,迟早会被他收入房中。
凌恒回道:“没有了。”
凌恒认错态度如此敷衍又不端正,已有一些店小二躲在门帘后指指点点,翠花拉了拉韦曼青的衣袖,她不做理会,继续道:“世子爷,别以为自己有几个钱有世袭的爵位就了不起。你的身份、荣耀、金钱和地位,没有一样是你自己亲手挣来的,不过是看在永昌候三个字的份上,世人才抬举你。小女子最看不起你这种人,就是叫花子也比你厉害,起码人家愿意出去讨饭,不像你一样眠花宿柳坐吃山空还以为自己多牛气哄哄呢!”
凌恒右手捂着被扇耳光的左脸,左手举起来,像是要打韦曼青的模样,她丝毫不怕,“怎么?被小女子戳中痛点,就要动手打人了?”
凌恒将左手叠到右手上,扁扁嘴说:“姑娘,你……你太伤我心了……”
都什么时候多大的人了,还搞撒娇卖萌这一套,也不嫌恶心!前世凌恒就是用撒娇这一招,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小男孩一样,常把韦曼青闹的没脾气,很多事情敷衍着也就过去了。这一次,韦曼青可不吃这一套!是他送上门来让她羞辱的,她不动动嘴岂不是便宜了凌恒?
钱若兰在楼梯拐角处观摩战况已久,没想到韦曼青这么彪悍,连永昌侯府的世子爷凌恒都敢得罪!眼下局面闹这么僵,有不少人看见凌恒被欺负,钱若兰担心韦曼青不能全身而退,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来,低声劝韦曼青道:“好妹妹,你今儿个有些过分了,你也不看看对方是谁,永昌侯府的世子爷啊,咱们惹不起的!”
有身份有地位就可以不顾礼仪当众非礼未出阁的姑娘?韦曼青自认所言所行并不过分,便道:“姐姐,这事与你无关,你别搅合进来。”
钱若兰见韦曼青一意孤行,根本做不通思想工作,只好代韦曼青向凌恒道歉,行了个万福礼后,钱若兰说:“世子爷,我代我妹妹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妹妹年纪还小,请不要与她计较。”
凌恒看向钱若兰道:“这个嘛……要是收下这一匣子面膏,在下考虑原谅她。”
韦曼青转身就上楼进了房间,钱若兰叫小宝接了那一匣子面膏,又说了好多好话,才把凌恒那尊大佛送走。
韦曼青在客栈的房间里看到凌恒坐上轿子扬长而去,并没有带走匣子,难不成钱若兰替她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