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肚子里的胎儿尚在,荷花怎么能老是说保不住孩子?母亲跟孩子是连在一体的,母体情绪剧烈波动,会影响胎儿。像荷花表现的如此激动,对胎儿一点都不利!
更叫韦曼青难以置信的是,荷花哭泣的同时,竟把双手握成小拳头,看似不是故意的,但一拳拳都打在肚子上!
荷花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心里太难受无处发泄才会不经意那么做?
假如是前一种,荷花可真够狠心的。
韦曼青再也不想远观而不加干涉,荷花要是再那么捶下去,胎儿只有死路一条!
韦曼青将一个妇人推到一旁,她的双手紧紧握住荷花的一双手腕,“荷花,你冷静点!你这是干什么?胎儿尚且没事,你这么悲观干什么?你还想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想不想当娘?”
荷花拼力挣扎,大吼道:“我当然想,可你想要害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荷花力气也很大,韦曼青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压制住荷花。就在两人暗自较劲的时候,韦曼青的手不小心碰到荷花的肚子,很柔软的触感,不像是隆起的皮肤那种紧绷感!更像是挨着大枕头的感觉!
荷花的肚子是假的!
韦曼青登时便松开了手,荷花骂骂咧咧地说:“你是不是想把我的手捏断,你才甘心?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快让开,大夫来了!”
“麻烦让让,老朽是大夫,别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会影响孕妇心情的。”
老大夫六十多岁了,精神矍铄,行动迅速,不顾忌什么避嫌,直接找赵氏要了一本书搁在扶手椅的把手上,老大夫说:“姑娘,麻烦你把手伸出来,老朽替你诊脉。”
如果荷花的肚子是假的,荷花一定会拒绝诊脉的请求。接下来又是一出好戏,韦曼青不再慌乱,低声问翠花感觉如何。大夫给翠花上了药,又绑上了纱布,手上的触感可以说是冰冰凉凉的,还算舒服。再加上翠花内心感谢韦家人的看重,越加感觉手上的伤并无什么大碍,除了双手变成了两个白馒头似的不能干活,这一点很遗憾,翠花觉得很愧疚,等伤势好了之后,翠花决定要加倍努力干活,来回报韦家人的好意。
果然不出韦曼青所料,荷花却不肯配合诊脉。
荷花把垫手的书打落在地,“这大夫是黑店请来的大夫,我觉得不可信,万一大夫在汤药里动了什么手脚,我们母子俩可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老大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但几十年的行医经验以及坐馆问诊数十年,那可不是吹牛的。老大夫一听荷花出言不逊,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更是让老大夫深恶痛绝,“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老朽在隔壁医馆是坐诊最久的大夫,老朽每天都要诊治几十个到上百个病人不等!你去医馆看看,老朽得到的妙手回春感谢锦旗是最多的!医者父母心,姑娘你那么说话,实在是叫人寒心!”
老大夫说得在情在理,赵氏也劝:“姑娘,你这是何必呢?老大夫的医术可靠,你犯不着为了跟我们置气,把自己的性命押上来。听说你肚子很痛,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别以为年纪大点就可以倚老卖老,你跟这家黑店的人蛇鼠一窝,我才不要你诊脉!”荷花极度不配合,用言语中伤大家,手脚动个不停,荷花的手仍是时不时捶打在肚子上,看得叫人倒吸一口凉气。
老大夫仔细观察荷花的相貌,略加思索后,说:“姑娘,你这带着哭腔大喊大叫,分明是只打雷不下雨,眼泪可没见一滴掉下来。姑娘,你切莫再捶打肚子,那肚子又不是铁做的,你打来打去,受罪的是你还有你肚子里的胎儿啊。”
“你这老大夫,说话太难听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捶打肚子,我那是抚摸肚子!只不过动作剧烈了一点而已!”
韦曼青发现荷花真是死倔,甭管大家说什么,荷花都能顶撞回来,叫大家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任由荷花闹到天黑,也只是瞎耽误时间而已。在美纱苑布料行里,好歹算是韦曼青的地盘,岂容荷花如此过分的撒野!
荷花破口大骂老大夫是庸医,韦曼青瞅准时间,将荷花的一手抓住,荷花抡起另一只手反抗,恰好又被韦曼青抓住了。
韦曼青赶忙喊:“娘,快点来帮忙,让大夫诊脉。”
“你们这是藐视法纪!我不要诊脉,我不要!乡亲们,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妇人们跟荷花站在一边,要来跟韦曼青扭打,韦曼青板着脸呵斥道:“你们若是敢过来,荷花有个什么事情,你们也逃不了干系!大夫是给荷花检查身体,并无恶意!你们不要好歹不分!”
韦曼青的话很有震慑力,妇人们不敢造次,便任由荷花狼嚎鬼叫。赵氏心软,但也怕荷花出事,只得狠下心按住荷花的左手,荷花反抗的很厉害,老大夫摸不准脉相,便说:“姑娘,麻烦你静下来一刻钟的时间好不好?老朽给你诊脉,完全是一番好心。”
“不要!我不要!”
荷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甩脱了赵氏和韦曼青,直往地上扑。
所有人惊呆了,荷花这是发疯了吧?肚子那么大,肚子一碰到地,还不得瞬间流产?
荷花肥胖的身下,流出越来越多的血,好像身下开了一朵血莲花。
老大夫想要给荷花诊治,却被荷花呵斥道:“你走开!你们都是一伙的!想要害死我和我的孩子!”
赵氏第一个发出惊呼:“哎呀,荷花小产了!”
赵氏的一声呼喊,惊醒了妇人们。妇人们大肆吵架,要韦家人赔偿。
闹到这个地步,虎头蛇尾的收场几乎是不可能了。韦曼青只能把事情再闹大,韦曼青站到扶手椅上,远远高出众人许多。韦曼青居高临下,美纱苑布料行外围了许多人,也有路人想要往店里挤,一探究竟。
“大家都别吵了,咱们这就去衙门报案,去公堂上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