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院玄字第三号包厢内,不见任何丽人,唯有穿着紫色斜纹直裰的曹景行和一身黑衣的何煜棋。
曹景行在包厢内目睹了韦曼青和夏静交涉的全过程,而且曹景行还知道,她们现在已经到了楼上包厢,就在他们头顶上,只相隔一层房梁而已。
“少爷,飘香院确实是鲁斌名下的产业,他一直交由夏静打理,短短两年便成为京城响当当的寻乐子好去处,夏静除了貌美之外,颇有几分手段。飘香院地下室有超级豪华的赌坊,只有与夏静相熟的赌客,才能获得邀请进入地下赌坊豪赌一把。”
鲁斌,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缺钱。恰好相反,鲁斌绝对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隐形富豪!曹景行看不明白,鲁斌有能力也有本事做那么多生意,为何还要死乞白赖的缠着进入庆国公府?难道顶着庆国公私生子名号,很光荣吗?
何煜棋又说:“少爷,韦姑娘与鲁斌豪赌,以性命做赌注,未免赌的太大了。少爷,咱们要不要偶尔做些非君子行径?”
“那是自然。”
何煜棋所说的非君子行径,是指听墙角。两人同时戴上黑色面罩,轻推窗户,再合上窗户,略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便犹如蜘蛛似的吸住墙壁,开始听里面的动静。
三楼悬挂的灯笼极其稀少,韦曼青数了一下,长长的走廊竟只有三盏灯笼,也就比黑灯瞎火好那么一丁点而已!
没有堂倌和老鸨带路,夏静当领路人,韦应恒、韦应量一前一后的将韦曼青和翠花夹在中间。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时,夏静才停下脚步,轻敲三下门,“老大,人到了。”
“进来。”
推开门后,包厢里黑漆漆的,只有一双如绿宝石似的眼眸盯着她们,喵喵喵
鲁斌竟会养猫?
韦应恒嫌这地方太阴暗,“飘香院作为独占鳌头的好去处,怎么能省几个蜡烛钱?”
“正还是反?”
鲁斌的声音经过空房间回荡,听起来有几分吓人,再加上猫断断续续的发出叫声,平添了几分恐怖之感。
以命为赌注,在黑暗之中猜正反?别闹了,玩命的赌注岂能儿戏!“鲁斌,你要是真有本事,去楼下大堂里赌,让所有人当个见证,我就算输,也输个心服口服。否则,我绝不同意跟你赌!谁都知道黑暗中最好出老千!”
“若是去大堂,那点赌注可不够。”
一条命还不够?鲁斌这个变态,到底想怎么样?韦曼青气的咬牙切齿,“鲁斌,你想怎么样?”
“你若是输了,我不要你那条命,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一听到那些字眼,韦曼青气血上涌,愤怒不已,怒吼道:“你去死吧!”
韦应恒也觉得被羞辱了,“你谁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
“那你们全都得死!”
鲁斌说话声音不大,但经过空旷的房间和猫叫声的烘托,便显得异常可怕。没见过鲁斌的人,都把鲁斌想象成阎王爷来索命的丑恶样子。而韦曼青知道,鲁斌比阎王还要可怕。韦应恒、韦应量、韦曼青和翠花,一共四条人命,韦曼青不能把鲁斌惹恼了,否则任何一个人受伤害,对她来说都是锥心之痛。要是谁被害了性命,那她这辈子都甭想过安生日子。
“好,我答应你。”
“曼青,你疯了?那人跟黑白无常一样可怕,你怎么能答应他的无理要求?你不会赌,必输无疑,难道你要嫁给那种人?你别忘了,你娘还指望你嫁个普通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是啊,曼青,你可别冲动,那人不正常,你可不能发疯似的陪他玩。咱们正经人家,玩不起的。你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嫁一次人,可不能在这么荒唐的情况下搭进去你一生的幸福啊!”
韦应恒和韦应量苦口婆心的劝诫,韦曼青并不回应。
翠花刚想开口,鲁斌便怒斥:“吵吵吵,吵死了!谁再吵一句,割掉你们的舌头!”
鲁斌暴怒的语气,像极了恶鬼,韦应恒和韦应量两兄弟抿紧嘴唇,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人割掉了舌头。
翠花壮胆,大声说:“我替小姐上。”
“你是谁?就你这样的,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休要再说!谁再说一句不同意的话,我的刀可不认人。”
鲁斌说话太难听,深深地中伤了翠花,韦曼青攥紧翠花的手,翠花能有那份心,便足够了。
“那你杀了我,放过小姐!”
翠花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侧目,韦曼青没想到翠花竟忠心到愿以命相抵的地步!韦应恒和韦应量更没想到翠花这个不起眼的丫鬟,竟如此忠心护主!去年买下翠花和狗剩花的那些银子,完全值了!
“呵呵,小妮子的丫鬟还真是个有骨气的!”
夏静的冷笑,韦家无人回应,唯有鲁斌说:“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
“慢着!”韦曼青绝不能眼睁睁看翠花做无谓牺牲,此事与翠花毫无半点瓜葛,犯不着让翠花付出生命的代价。
“哦?主仆有分歧?”
“对,翠花是无辜的,赌约只存在你我之间,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鲁斌缓缓地吐出一个不字,但见那一双绿宝石眼睛由远及近,距离众人一丈远时,竟直接扑腾到翠花的身上,翠花躲避不及,被扑倒在地,猫的几个尖牙已触近了翠花的脖子。
韦曼青怒骂:“鲁斌,你想干什么?你别把无辜的翠花牵扯进来。”
“谁让她话多?这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谁要是再多话,小鬼一口咬下去,一刻钟即毙命。”鲁斌说完,众人顿感毛骨悚然,这猫不同寻常,要么是自带毒性,要么是会施毒,总之要小心一点。
小鬼?谁会给猫狗取这么诡异的名字?大概这世上有且只有鲁斌这种变态才会把猫命名为小鬼!
“鲁斌,那就休要罗嗦,楼下大堂见!”
“慢着!”
那一声是鲁斌喊的,怎么鲁斌反倒开始磨蹭?莫非其中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