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花前树下,长风正跟我讲着孟毓的陈年旧事,此时,昨日在酒楼听见的丝竹声再次回荡在耳边,长风立即住嘴,我心里腾升不好预感,果然……
 : : : :又是那一片压山黑云,又是那一头暗红长发,这妖帝虚尔作派委实夸张,出场自带音乐。
 : : : :长风立即起身,两手贴地:“参拜妖君。”我在凳子上发了三秒的呆,也立即跪下。
 : : : :虚尔落在地上,诺大院的子被他的婢女侍卫占满,熙熙攘攘,极大排场。
 : : : :“启禀妖君,我家主子不在。”长风低着头,身子颤颤巍巍,如风中飘零的树叶,不敢抬头与眼前的男人对视。
 : : : :虚尔走到我跟前,一指勾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仰头,锋锐的指甲似要扎进肉里。“我今日不是来找他的,是来要一个人。”一双紫眸看着我,幽深而诡秘。
 : : : :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话就不能直白一些?这里除了我和长风,还有谁?
 : : : :“把她给我带回宫去。”虚尔松开手,抖了抖云袖:“你跟你家主子说,这丫头我甚是喜欢,今日便带走了。”
 : : : :长风急忙起身,张皇失措的看着我,向前走了几步,似要阻止。我见他一副舍身救我的模样甚是感动,没想这少年平日嘴虽贱了些,紧要关头还是颇有一副热血心肠。
 : : : :嘴唇哆嗦了半天,长风道:“妖君想要便拿去好了。”
 : : : :“……”
 : : : :我欲哭无泪,手被几个强壮的灰狼侍卫拷上链子,与侍女站成一排。若是换做凡人遇上这事,我铁定各种挣扎嚎叫,但今日眼前是三荒妖族君座,第一,昨日的确是我耽误了他与孟毓温旧情的机会,第二,我就算吼破嗓子,也没人救我。
 : : : :长风这丫的法术不精,况且没心没肺指不上他来救我,孟毓……哎,最近被亲薄的对我产生几分忌惮,估摸也想解决我这个麻烦,所以大约是袖手旁观。左思右想,这一去孔凶多吉少,但委实想不出什么好逃走的法子,索性先跟他回去,依情况而定。
 : : : :我跟在大队伍后面,琢磨一番,觉得孟毓若是一些良心的话应该来救我,毕竟这是他和虚尔之间的事,与我又无任何关系。
 : : : :“妖帝,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见妖帝立在云端,心情似乎不错,试探道。
 : : : :“弄错什么?”虚尔低头瞅我。
 : : : :“我和孟毓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他肯定是见我同孟毓一起在酒馆喝酒,吃了些飞来横醋。
 : : : :虚尔笑得十分阴险:“我想的是哪种关系?”
 : : : :我回头瞧了一眼四周,有些害羞道:“就是你和他那种关系。”
 : : : :见我语气暧昧不清,虚尔顿了顿,无声的望了我许久,道:“我中意明白他为什么不杀你了。”
 : : : :???
 : : :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可爱?”
 : : : :“……”虚尔揪着我的脸蛋,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你能不能有些自知之明?”
 : : : :我十分认真的瞪着一双大眼:“有啊,所以认识到自己很可爱啊。”
 : : : :“……”
 : : : :大概是妖帝已无心再同我对话,黑云途径到一片桃花林上,转头对一个婢女言:“将她带去帝后娘娘身边伺候。”说罢,将我丢了下去。
 : : : :伴随着惊叫我种种摔在了桃花拥簇下的荷池里,我挣扎着游到荷池边见方才那位同我一路下来的婢女进了一桩屋子,这屋子隐在桃林中,装潢雅致,分外清幽。
 : : : :回忆妖帝将我丢下前一刻说,让我伺候帝后……帝后?那岂不是虚尔的妻子?他、他、他不应该同孟毓双宿双栖吗,怎么还会娶了别人。我趴在池边想了很久很久,一朵桃花落在发顶上,如灵光乍现,我知道了!
 : : : :虚尔定是男女通吃,她竟然发现了这个秘密,若是能活着回去,定要将此告之孟毓。
 : : : :“你还不打算起来么?”一个婢女站在我头不远处,眼神轻蔑,端着一张巾子。
 : : : :这年头,区区丫鬟也敢颐指气使,心高气傲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心里暗暗唾弃,从河池里爬起来。
 : : : :就在水花落满地,我从里面上来,婢女突然尖叫一声,实足吓了我一跳,幸好稳住身子没再摔回水里。
 : : : :婢女发疯似的将巾子一下甩了出去,我立即眼疾手快将其接住,只见这女人又是跺脚又是扯头发。
 : : : :“你干嘛!”我怒吼一声,她慢慢冷静下来指着我的裙子,哭丧着脸:“青……青蛙。”
 : : : :低头一看,一只小青蛙爪子挂我裙子上,镇定自若的将青蛙捉起来丢回池塘里,我翻了翻白眼:“你个妖怪难道它还能吃了你不成?”
 : : : :或许是刚才我的系列举动让她对我产生了中敬佩崇拜之情,一改方才心高气傲脸色,领着我到了偏房将衣服换了,再细心为我讲述了这帝后的宫殿各个屋子布置及用处。
 : : : :走到帝后所住的屋外,妖婢特意叮嘱妖后这几日重病缠身,走步说话切忌小心无声,我垫着脚悄悄进去,帝后躺床榻上笼着粉丝烟云纱,层层叠叠绣着桃花瓣,女子躺在纱下,安详的熟睡着。
 : : : :弯弯柳眉,苍白的皮肤有浅浅粉色。
 : : : :这妖界怎竟出这些漂亮的人物,我走到桌前,看上面摆着瓜子和茶,于是寻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便嗑瓜子便欣赏着女子的睡颜,我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几分龌龊,但还是耐不住美色诱惑。
 : : : :半个时辰后,窗边内香炉的香已经染完,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睡眼,迷蒙间看我坐在她的床边,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疲劳睡意。正欲开口,忽然咳嗽了几声。
 : : : :“你醒啦?”我凑到她身边
 : : : :榻上的女人轻轻的笑了一下,千娇百媚又如阳春三月:“你就是阿尔带来的人?”
 : : : :我立即摆手:“娘娘,你别误会,我和妖帝没什么关系,是他把我从孟毓那抓过来的。”
 : : : :女人扑哧笑了出来:“叫我风棉就好了,娘娘倒是见外。”脸上的粉意更深,接连着咳了好几声。
 : : : :我默不作声细细端详了许久:“风棉,你大概患了风寒。”
 : : : :风棉眸珠转了转,纳闷道:“什么是风寒?”
 : : : :“就是发热咳嗽流鼻涕。”我倒了一杯热水,递在她手里。没想到妖怪竟然也会患凡人的病,这倒是稀奇。
 : : :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已经找了好几个御医都没医好。”
 : : : :我记得以前我患风寒时,师傅总给我熬一种药汤,晚上凭记忆我在药铺里捡了几味丢进木桶里,拿热水泡上。
 : : : :风棉裹着棉巾,正要被我搀扶着进桶,耳边那熟悉的丝竹声再次想起,这虚尔若是再多来几次,那首曲子我都能编只歌。
 : : : :“是阿尔来了。”风棉开心的从前木梯上下来,朝大门跑去。
 : : : :“诶诶诶,你没穿衣服。”我急忙追了出去。
 : : : :只见妖帝在宫外停下,风棉扑了上去,虚尔将她一把搂在怀里,一贯阴险邪魅的脸上竟满眼宠溺:“病好些了吗?”
 : : : :我躲在柱子后面难以置信看着百般恩爱的二人,啧啧嘴,这次孟毓恐怕是输的彻彻底底。
 : : : :“云鸽说让我泡药澡,定会好起来的。”
 : : : :“药澡?”虚尔的眼神如冷箭一般嗖嗖射来,走到木桶边,用手碰了碰拿在鼻间嗅嗅,眉拧在一起:“你这药汤可有用?”
 : : : :我从柱子后面挪出来:“当然有用了,娘娘就是患风寒,泡了这个绝对有用。”
 : : : :风棉上前将虚尔推出门外:“好啦,等我泡完你再进来。”说罢,将大门关上。
 : : : :月上梢头,屋内热情缭绕,熏得我睡意渐浓,打了个哈欠,坐在木桶边不停添着木炭,一手撑着脑袋:“风棉,你和妖帝感情看着真好。”
 : : : :风棉靠着桶沿,嘴角浮上一丝甜蜜笑容:“我和他是青梅竹马。”
 : : : :“哎……”我长叹了一声气,风棉侧看着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 : : :看着微弱的红光,晃了晃神,忽然脑里浮现出孟毓的脸,已经到了晚上,孟毓相比已回海棠居,长风那长舌男,肯定也将我的事同他说了,可依旧没来寻我。心里蓦然升起无限惆怅,我摇了摇头:“没有。”
 : : : :风棉泡完澡,身体极为舒服,轻缓了许多,虚尔大喜,奖赏了我一个靠近荷池的屋子,我本该是高兴的,但委实高兴不起来。
 : : : :深更半夜,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便闲步至荷池边,潋了一池银碎光的荷池,偶尔有飞虫从面上掠过,掀起圈圈碧波荡漾,不知何缘由,心里突然觉得甚是委屈。孟毓将自己抓到妖界已有七日,很想念师傅和师兄师姐,我伸手抹了落下的泪珠子,将头埋在膝盖里小声啜泣着。
 : : : :不知过了多久,似有暖风徐徐吹来,刮的耳根子酥痒,我挠了挠抬起头,只见夜风将桃林的簌簌粉瓣带入夜空中,在月色下变成粉红色的漩涡,一粒粒的星光,一片片的粉瓣。
 : : : :哇……我惊叹一声,只见粉色的花瓣像一道旋风掠过亮如水镜的池面,绕过十里回廊,再跃上宫墙的尖顶,最后停在我上空,满目星光成了背景。
 : : : :纷纷如粉雪一般落下,落在我的发上,落在我的掌心,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见这奇妙的景,欣喜的在落花下转了一圈。
 : : : :衣衫缎带飘落下,隔着粉英,我似乎看见极远处浓稠夜色中,借着一丝丝微凉的月光,繁密桃树枝丫上有人卧着的影子。
 : : : :我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竟然没有了……大概是今日太累,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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