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想起来的时候,我正在霸占得来的古靖床上熟睡,从早晨十点钟古靖接我回来一直到半夜三点,我在睡觉。www
相信,苍天会饶恕我这样一个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劳累的人。可是我不能饶恕这个半夜将我吵醒的电话。
看着手里屏幕一闪一闪的名字,我深呼口气接起电话,以平日绝没有的温柔语气问:“白大公子有何贵事?”
电话那头的白大公子一时没有声音,估计是被我那句超温柔的问候给吓到了。
一秒两秒过去,三秒四秒过去电话那头依旧没声。
我举着手机欲砸无泪,他不是被我吓到了,估计压根儿就是耍我。
正要挂断电话时候,那头才传来一阵略急的声音:“你在哪儿?”
他该不会是做梦没醒吧,当时把我送机场的还是他,怎么才两天反忘了呢。想是这样想,可还是回答了他:“白大公子,我在中国。还有,我想白大公子应该明白,现在是中国的深更半夜。”
“对不起,我忘了时间差问题。我是问你,你在许家?”
我抱着电话打个滚:“目前正霸着古靖的床。”
他在电话另端似乎深吐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几分:“要不我给你定张床寄到古家?”
我说:“你大半夜开什么玩笑,你最好有点正事,我还要是休息的。”
白大公子沉默了半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直接将电话挂了。www
我抱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又看了半天,不明所以,白大公子你果然是在耍我。放下手机再睡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把这一切的罪责推到白大公子身上。
第二天一早古靖看见我顶着的黑眼圈,捧着我的脸看了半天,说“啧啧,果然是美人,还是第一次见人黑眼圈还圈得这样好看。”
我懒得瞪她,拍开她的手,越过她到桌前拿起一大块面包就咬下去。
古靖抬起手就要阻止我:“我说姐妹儿,你是有多饿,咱就不能先洗手再吃饭么?”
“唔。”我点头表示认同。
古靖无奈,索性也不再劝我了,只说:“你的手没碰到我的面包吧?”
我抬头冲她笑:“碰了,连你的鸡蛋羹都被我金手指一碰,点蛋成金了。”
古靖就哀怨地看着我。
我说:“放心,我的手指这样金贵才不随便碰你的东西。”
古靖笑话我:“嗯,也是,合着你是怕把那层金贵洗掉才不洗手?”
我轻轻笑了笑:“反正昨晚半夜没睡着我就一直洗手,后来洗得累了就去睡觉。更何况这几年有时候忙起来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古靖的笑意微僵:“这五年你没少吃苦吧?”
我摇头:“没,过得乐不思蜀。”
“你打算什么时候,到许家一趟?”古靖叹口气挺小心地问我。
我把最后一口面包啃完,喝口水说:“先去耐华吧,不过在那之前先陪我去商场买两件衣服,我回国时候可没带衣服。”
古靖指了指门口超大的行李箱,我咂下嘴:“唔,好歹从德国回来,我得象征性地多带点东西。听人说那边刀具挺不错的……”
古靖一大口水喷出来打断了我:“停停停,你带那些回来做什么?”
“有自己要用的还有随手送人的,对了,我看你那片墙不错,挂油画正合适,我还给你带了护手霜。”
古靖撑着桌子,朝我摇头:“许欢,我不懂现在的你。”
我眨下眼睛点点头:“正好,我也不懂。”
古靖继续翻白眼:“好,我这就换衣服和许大小姐去商场。”
古靖拖着她丁字形的凉拖进了卧室,我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愣。
我想做什么呢?昨晚洗手的时候我也这样问过自己,后来看着沾满水滴的手,抬头朝镜子里的自己轻蔑一笑,管它呢!
这五年,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洗手,可无论怎么洗,依然觉得那双手洗不干净。
白大公子曾经拖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后来那医生说我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之后我们反而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我坐后座上,看着窗外说:“不要去许家的商场。”
古靖朝我摇头,给我一个爆栗:“该说你是笨还是傻。”
我揉着脑袋:“有区别?”
“有!”古靖掰正我的脑袋:“笨就是有点迟钝,傻是压根没治!”
“哦”。我盯着她问:“那迟钝能治?”
古靖:“当我没说。”
从小到大,我和古靖几乎无话不谈。所以古靖知道我喜欢许昱,而我也知道她喜欢聂家的老三。古靖问我是笨是傻,我觉得我不笨也不傻,不过笨的是聂家老三。看古靖的样子,想来也是聂家老三迟钝了五年还不知道古靖喜欢他。
我推了推古靖:“你和姓聂的呢,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古靖摆摆手:“我坦白,我和聂杨已经离婚了。”
我决定要将古靖严刑拷打一翻:“你们什么结的婚?”
古靖笑了笑:“你知道的,我爸爸和聂伯父是大学同学来着。你走了以后,我和许昱的婚事就做罢了,可是当初报纸都发了出去,网络上也传得沸沸扬扬。聂杨说娶我的时候,我的一张坐在咱们学校附近小摊上吃的照片正在疯传。”
“你的意思是?”
“聂伯父的意思。”古靖抬起只手遮住眼睛:“许欢,你说是不是冤孽。”
我拉下她那只手,说:“真惨,那咱俩就同病相怜吧。”
古靖瞪着我:“谁和你同病相怜,我可不像你,一走五年。”
当车在商场停下的时候,古靖的故事我也听了个七零八落。我给她概括了四个字:闪婚闪离。
我走了五年的时间,而古靖和聂杨的婚姻只存在了不到一年。
商场今天人不是很多,一路听了古靖和聂杨的事,也再没心情去逛。反倒是古靖显得极有兴致,跑前跑后的,一会儿拿起件连衣裙问我怎么样,一会儿又拿起t恤让我试,我说了声随便,然后让服务员把古靖所有摸过的衣服都包起来,到柜台结了账。
古靖正比划着一件衣服问我:“这件怎么样?”
我扭头对服务员说:“这件也打包。”
然后古靖低头,看到了我脚下大包小包,吞了吞口水坑坑巴巴说:“许欢你,你疯了。”
我说“不是说不开心时候疯狂购物可以让心情变好么?”
古靖把手上的衣服交给服务员打包,叹口气:“就这么明显么?”
“嗯,”我点头“你把心情都写脸上,我看不出来才奇怪。”
古靖往我怀里一扑,闷闷地说“记得你答应我的,aj设计的独一无二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