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小声明显还不够小,本以为就是自言自语,谁曾想在这一片静默里自言自语也成了“外放”,大家俱是一怔,然后才听许竞豪笑起来:“凶?”然后摇头笑叹:“是我操之过急,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闪舞小说网www”
母亲也忙笑着圆场:“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嬉皮笑脸惯了,但凡是有一天没人和她笑,她就觉得凶。”
许竞豪还在玄关处,说罢三两步走到客厅,然后坐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摘掉领带和手表,坐姿颇为惬意。
许竞豪随意往沙发靠背一靠,双手环胸,眼睛直直看着许昱,然后眉头一挑,说:“咱爷俩坐下聊聊,难得今天咱俩都有时间。”
许昱淡淡一笑,说:“也好。”
然后他闲庭信步般从台阶上走下来,经过我身边时候吩咐我:“你去我卧室,就在书桌旁有一副棋,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我傻笑着乐呵呵地点头:“不麻烦不麻烦。”
他大概是料到我会这么说,也点点头,然后问我:“这样不凶了吧?”
我没想到他竟然回我这么一句,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一时间觉得有些丢人,却根本无法敷衍了事,只能咬牙面红耳赤地点头,接过他的话头:“不凶了,一点都不凶了。”
他心情似是极好,很轻松地说:“那就好。闪舞小说网www以后你若觉得我们凶,也像今天这样说出来就好。”
我硬着头皮说:“嗯,会的。”
他迈过我身边,坐到了许竞豪对面,也没看我,然后说:“去拿棋吧。”
我松了口气,上二楼到他的卧室去找棋。可我这个人一向笨,按着他说的地方找了一遍愣是没找到,后来我索性把抽屉都翻腾了一遍,却还是找不到。
棋没找到,书信却找到一封。许昱的抽屉里有本,这个的作者我向来很喜欢。我拿起来看了看,想着一定要和许昱借来看,一张纸就翩然落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我是这样,许昱也是。从小我便明白这样一个道理,随便看别人的书信是不礼貌的。只是那张纸掉落到地上正好是正面朝上,那上面还有一行大字:“许昱,我喜欢你。”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大气都不敢出,慢慢蹲下身子,盯着那张信纸。
这是我第一次读情书,只可惜这封不是我写的也不是写给我的。
这封情书,给我爱的人。那娟秀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般,把对一个人的爱慕写得酣畅淋漓。
很唯美,可惜我却并没有心情欣赏。
我把书信轻轻拾起来随意夹进这本书里面,并且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抽屉。
然后相当落寞地下楼,站在许昱面前闷闷不乐说:“找不到,我找不到。”
许昱看着我,然后站起来无奈地说:“那还是我去找找看。”
我心不在焉地说:“嗯…”
许昱诧异看我一眼开玩笑说:“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找棋还找得心情抑郁了?”
我颇抑郁地回答他:“我写字太难看。”
许竞豪就在旁边一直听着我俩的对话,听到我说写字时候才开口说:“那正好,我书房里有好几副之前的字贴,你可以拿去练练。”
我郁闷地在心里嘀咕:“我又不写情书。”
没过几分钟,许昱就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两罐棋子。他把棋轻放在桌子上,一边把棋盘放好一边和我说:“也不知你是怎么找的。”
我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难不成他发现我偷看他的情书了?
只可惜他话说到此处却不再接着说,我只能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连假笑都笑不出来。
他也没看我,待把棋盘摆好了,礼貌性地向许竞豪让了让,许竞豪也不客气,便执黑先走。
我向来不懂围棋,因此看得也无聊,才转过身打算上楼,只听身后许昱说:“围棋一直放在书桌下面,你以后闲下来时候可以学学。”
我松口气,转过身去回了个:“是。”然后以一种十分轻快的语气接着说:“虽然我不会围棋,不过可以用围棋的棋盘玩五子棋。”
许昱抽空瞥我一眼,那眼神里有一丝无奈,他哭笑不得说:“那你还不如去地摊上几块钱处理一盒五子棋比较划算。”
我没再说话,然后相当愉悦地上楼躺在床上,顺便拨通了古靖的电话。
古靖大概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打电话给她,她接起电话时候有丝惊讶:“你这是想通,晚上要和我一起等了?”
我深吸口气,说出了我从许昱那里得来的情报:“如果没有意外聂杨应该要报b大。”
“b大?”古靖惊呼:“b大的分数有点高,我好像够呛啊…”
我只能鼓励她:“加油吧…”
她在电话里唠唠叨叨:“加毛线的油,考都考完了。啊,我不管,我现在专业方面也不挑了,只要能让我进b大,随便哪个专业都可以。”
我觉得古靖是真的魔怔了,只能很无奈地和她讲:“你要想清楚啊,天涯何处无大学,何必单恋b大一枝花。”
她哀嚎一声:“有聂杨啊…我可不想异地恋。”
我也没办法再同她讲什么,只好说:“那你保重吧!”
她一下子不做声,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又说话:“你呢,你难道不想进c大?”
我拿着电话也叹口气:“如果说你进b大还有一线希望的话,那我进c大可就没半点可能了。”
古靖还挺同情我,她安慰我说:“你从高中入学开始,c大就是你的目标,这辛苦努力了三年,总会有那么点可能吧?”
我想了想,把右手的电话转移到左手,躺在床上粗粗地,重重地长叹一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今天还看到了有人写给许昱的情书。”
“什么?”古靖嗓门瞬间拔高:“情书?”
我忧伤地点头:“对的,就是情书。”
然后我就不再多言,等着古靖来安慰我。谁知道她惊呼了两声就不再说话了,开始保持沉默,过了半天才沉重地发出一个单音节词汇:“牛!”
我有点无语,又听古靖说:“这也太勇敢了,我是不是也该效仿一下,写个情书什么的给聂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