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屁股下的椅子咔嚓一声就散架了......我愕然的望着莫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鸣则已，一鸣惊狗？
“莫叔，你......你已经好了？”
他微笑着点点头，笑容中带有一种温暖祥和的力量，与灯光下锃亮的光头相映成辉。
“可是，薛老那边不是还没什么进展吗？怎么会这么快......你不是千面郎君那小子扮的吧？”
“其实我两天前就已经痊愈了，应该是你这顶帽子的功效......自从我戴上它以后，精神系统就一点点修复了，慢慢想起了以前的事。”
“啊？！”我心惊胆战的接过他递来的绿草帽，“莫叔，先说好了，这可不是我的帽子，从别人那买的，才五块钱。”
“那不还是你的绿帽子嘛......”
“......”这人还是疯的时候可爱一点。
“看来这顶帽子也不是普通货色......”我里外翻看着，想找找有没有madeinmlgb之类的标签。这圣界的商家也够缺德的，什么颜色不行非整个绿的？！莫林还爱不释头的戴了那么久......
老影帝露出晚期癌症患者奇迹痊愈的惊喜表情，有些亢奋的说道：“我戴着它的时候脑中总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似乎有个磁场在给我做治疗！”
“是不是有种灵台一清，玄而又玄，妙不可言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
“恭喜前辈境界突破，金丹大成！”
“你小子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说真的！”
我嘿嘿一笑，最近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太多了，让人有种开了外挂的错觉。但是每天早上起来照照镜子，我就知道现实仍处于hard模式。
“莫叔，你能康复真的太好了，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你啊！有不少年轻的小女生哦......”
影帝陛下露出不屑的神色，大手一挥，霸气侧漏道：“那算什么！想当年喜欢我的小男生也不少！”
“......”这样赤果果的炫耀真的好吗？
说起男人，我突然想起张庭之的事，不知道莫林恢复后一直装傻和这桩恩怨有没有关系。
“对了，扑腾君......额我是说张庭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当年那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莫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烟点上，重重吐了口烟圈，沉寂良久才答道：“阿容是我杀的。”
我跟白哥对视了一眼，很显然，连狗都不信。
“莫叔，虽然我是个没混几年江湖的后生，但看人的眼力还是有几分的，你可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人......”
对方痛苦的埋下头：“我杀她的时候已经不算个人了......你不知道那种药有多可怕！就像一头野兽做了场噩梦一样！”
“药？！是切茜娅逼你吃的那种？”
莫林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咳咳，那个，我看过你的笔记本......大概了解一些情况。”
“哦......这事要从光明会在21世纪初启动的‘觉醒’计划说起，当时高层筛选了一些会员进行试药，结果......”他叹着气停下了话头。
“结果试出了一个柯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的，最开始排异现象很明显，出过几条人命，后来切茜娅改良了配方，多数人吃完后基本没有任何异常。”他拿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只有我......出现了幻觉，还有上瘾的症状。”
“上瘾？是毒|品吗？”
莫林摇摇头：“不一样，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试过点，感觉完全不一样。尤其是那种幻觉极其逼真，仿佛身临其境......就好像......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那些人也真的存在过一样。”
“4d大片的既视感？”
“说不上来......好像是回到了一个很荒诞又很真实的前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来你也不信，那些梦境里的人都叫我羽神。”
我还真信......
“等一下，雨神不是那个一开演唱会就下雨的哥们吗？”
“不是，在幻境里我有一双翅膀，可以飞到天上，还有一把弓。”
我脱口而出：“丘比特？”没想到莫林还真有双隐形的翅膀......
不过我有点难以想象一个高壮的光头汉子背着对护翼在蓝天白云里穿梭是什么画风，也不知道他们这种禽类神裔要怎么觉醒——多坐飞机还是多吃奥尔良烤翅？这事得提到议程上来，很快就有人能带我装逼带我飞了。
“那把弓可厉害了，能射人于千里之外。”
“射......”我怎么听着像是千里之外取□□的节奏？看来圣界也没那么落后，千里之外斩敌首，相当于手动操作的洲际导弹了......
我摸着下巴道：“咳咳，确实不同反响，毕竟再疯的精神病也是有底线的，您这种属于突破天际的......所以光明会的人觉得你最有可能觉醒？”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觉醒’到底是觉醒什么，在出现异常之后光明会的人态度就变了。切茜娅更是十分关注，定期给我检查和送药，问她什么都不肯说，我就拒绝吃药了一段时间，结果那天阿容就到了我家。”
“什么？她自己主动去的？”
“对，她是来劝我不要和组织作对的。其实阿容一直是光明会的暗线，用来监视和控制庭之的，如果没有出那次的事，他早晚也会加入光明会。”
我不解道：“光明会对张庭之有什么企图啊？”那哥们在我眼里就是一削甘蔗专业户......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和传说中蒲藤家族的宝藏有关。蒲藤家在三百多年前是东海一带有名的海盗世家，但宝藏之说都是谣传而已，连庭之和他父亲都不知道在哪儿。”
不就是一帮臭名昭著的倭寇么！还走世家风了......我在心里默默鄙夷了一把，接着问道：“那阿容和你说了什么？”
莫林摇摇头：“她根本没机会说什么，我当时由于药瘾发作已经失去了神智，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阿容已经死了，还被上门的塞斯姆看到。”
“这么巧？”
“现在想起来我也怀疑过这是一个圈套，可当时很慌神，而光明会是唯一可以庇护我的地方，所以我逃了。”
他狠狠抽了口烟道，“这么多年来，我最无法面对的人就是庭之，逃得掉法网却避不开良心的谴责。只是那个时候光明会已经不会放手了，哪怕我去自首都不允许......我只能像奴隶一样被羁押在那里。”
“后来呢？”
“后来他们带我来了大陆，她告诉我光明会决定推行一个造神计划，需要我的血样复制出大批催化剂药，人造出一批能够听从光明会命令的高手。”
“我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糟糕，不知道自己的血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偷了很多药逃走了。可切茜娅总是能找到我，她就像噩梦一样难缠。”
我问他：“那光明会究竟有没有拿到你的血样？”
“应该有，毕竟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体检，但是验血的血量太少了，恐怕不够用，否则切茜娅是不会一直追查我的。”
“他们没有强行抽取吗？”
“不能，如果我情绪不稳定抽出来的血也不能用，长期服药已经改变了我的体质，发病时抽的血对于常人来说简直是□□。”
我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屁股。
乖乖，原来这位不只是手动远程导弹，还是一移动生化武器啊！
莫林闭着眼继续回忆道：“后来切茜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中国，没过两年我的药也吃完了，慢慢就变成了一个疯子，很多记忆都是混乱的，连什么时候又跑回到这里都记不清了。”
“你在这里住过吗？那你以前认不认识林家的人？”
“林家？我记得切茜娅说过她过世的丈夫姓林，但我没见过什么外人，每次有人来的时候我都是被带到地下室的。”
也对，当时莫林在内地是大红大紫的名人，而且当时恐怕早就传言他去世了，让谁看见都是个麻烦。
这时候白哥开始在我椅子下打起转来，我知道它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便对莫林道：“莫叔，今天晚上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容我想想。你恢复的事先别告诉别人，这几天不太平，光明会可能又要找上门，我得找时间把你们转移走。”
“什么？他们回来了？！”莫林忽然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不走！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断了！”
我赶忙劝道：“那帮毛子现在就是要把你抢走，拿去炼丹还是炼钢不清楚。我怕到时候场面混乱出什么岔子。”
“大新你别说了，既然是冲我来的我就更不能走了，我欠庭之的要还，光明会欠我的也要还！”
大哥你拿什么让人家还啊！一口血喷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我也知道跟这种认死理的老顽固较真不得，只好先应承着，安抚了几句送出了门。
白哥漫不经心的用爪子扒拉着七零八落的椅子残肢，没等我问就抢先答道：“羽神我没有见过，所以现在还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羽神。觉醒也急不得，他现在只是康复如常人，想要找回神力还需要契机。”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狗头军师挂着胸有成竹的欠揍笑容：“还能是什么，肯定是莫林呗。”
“不，我是想问......”
“当年那件案子确实有问题，恐怕莫林和张庭之都被光明会算计了，但现在还不是查案的时候，最要紧的还是先解决我们眼前的危机。”
“也不是这个！”
“那你想问啥？”
我心碎的看着满地狼藉：“我特么就想知道......你丫现在到底有多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