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奴,她的已故胞姐。
她十八岁初见你,你们相恋一年,她离去一年,你想了她一年。
我八岁初见你,我思念了在皇宫中遇到的小少年十个春秋。今年我十八岁再遇你,你是我姐姐的情郎我却嫁了你为妻。
还记得她说起与你初见那天,那晚元宵灯会,她在街市游玩遇见了你,她摘下了你面具,你对她温柔的笑,后来她说她一生都忘不了初见时你的模样。我想说,其实我也忘不了。
她说你叫阿楚,我问她哪个阿楚,她说不知道只知道你叫阿楚,我突然想起,我思慕的那个少年名字里也有一个楚字,我同她说起,感叹着多有缘,原来是真的有缘,她的阿楚,我的二皇子詹台楚,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其实是一个人。
她时常同我讲起你,说你带她去郊外放风筝
,说你同她骑着骏马奔腾在山谷,说你牵着她的手走在漫山遍野的山坡上,说你背着受伤的她在险峻的山林里走了一天一夜,说你吹箫给她听,说你使剑时有多么的英姿飒爽,说你笑起来…温柔又俊朗。
她说的你,全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你,我有时在想,明明我早些遇见你,为什么没能同你在一起,如果元宵灯会上同你遇见的是我,我们会不会有好的结果。
可我知道,就算你遇见的是我,我大概也没有胆子去揭开你的面具,我同姐姐不能比,她大大方方阳光开朗,她豪爽如男儿又细腻如发,她会弹一手好琴也会舞一手剑花,她笑起来眼睛会弯成一个月牙,她没有那一粒不祥之诏的朱砂。
我会读书,她更谈吐不凡,我也会抚琴,不过比她逊色,她人前侃侃而谈而我人前沉默寡言,她喜欢四处闯荡而我喜欢赖在榻上,她小小年纪去过很多地方,我年方十七却还望着四角天堂。
我同她,除了长相哪儿都不一样。
我欠她很多东西,一条人命,一个情郎。
她又想起了这些,湿了眼眶,润了方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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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一路追着马车,跟回了王府,一双脚磨出了血,莫念瓷再心狠也没了办法,那丫头哭得眼睛都肿了。
“阿碧,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在这王府不会好过的,你何必跟着我受苦?“她皱眉看着面前的阿碧
“小姐你不要赶走我,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阿碧不放心,也不会安心,求求你,再也不要赶走我“她拉着莫念瓷的袖子,莫念瓷握上她的手,无话。
蝶梦走了进来“王妃,王爷晚间在余氏的红叶居设了家宴,让王妃收拾整洁去红叶居赴宴“
“有什么事?“她问
“…余氏生辰“蝶梦说道
她想了想,“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去了“
蝶梦咬唇,看了眼她“王爷说,王妃必须去,不去…“
“不去怎样?“她看着蝶梦
“责杖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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