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隐珠?”庞涵惊呼,一把夺过禾浠手里的珠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禾浠在旁边解释道:“对,就是避隐珠,据说能屏蔽出窍期以下修为之人的神识探测,至于出窍期也行,只是就没那么保险了。”
“滴血认主后,应该只能一个人使用吧,我们这里的人可是有四个,能有什么用?”庞涵一语道破其弱点。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禾浠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后来我却想到另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我还得问问妄‘蒙’师兄。”自从刚刚被禾浠叫了一声“师叔”后,妄‘蒙’就郑重声明了,以后还是叫他师兄的好。对他来说,其他人怎么称呼他,他都可以无所谓,但和禾浠之间拉开辈分,却是妄‘蒙’万万不能接受的。
妄‘蒙’刚刚已经换过了一身衣服,此时仍然是一身黑袍,看上去清爽了不少,只是刚突破元婴期,身上的气息还不能收放自如,给了在场之人不少的压力。见自己被禾浠点名,妄‘蒙’看向禾浠,示意他在等着禾浠的问题。
“你和跟踪我们的两个元婴期‘交’过手了,他们的修为如何?”禾浠问道。
妄‘蒙’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道:“元婴期初期。”至于具体是元婴期一层还是二层、三层,这个妄‘蒙’就不得而知了。金丹期修士和元婴期修士的差距是巨大的,并不是像普通层次之间,只要不超过三层修为就能感应出来,哪怕他们只是元婴期一层,以当时还是金丹期的妄‘蒙’也根本无法感应。妄‘蒙’之所以能知道对方是属于元婴期初阶修士,那还是因为战斗的时候有气息强弱之分,这才被妄‘蒙’察觉。
至于和他现在的气息相比较,这个则根本行不通。妄‘蒙’做为同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他的气息根本就不能以常理视之,如果现在拉来一个普通的元婴期一层修士,妄‘蒙’的气息绝对要比那人强得多。
“那你可有信心战而胜之?”禾浠话刚出口,就看见妄‘蒙’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来是明白了禾浠的意思。
妄‘蒙’点了点头,“若对方无外力相助,又单打独斗的话,十成。”现在再说到和对方的战斗,妄‘蒙’已经没有先前的战意了。对于已经突破了元婴期的他来说,对方的实力已经挑不起他的战意,既然不是生死之战,妄‘蒙’当然就没了兴趣。
“好!”禾浠信心满满,“接下来,就由我来引开其中一人,剩下的那人,就‘交’给你了。”
“不行。”庞涵首先反对。她在旁边听了半晌,也算明白了禾浠的打算,但这怎么行呢?在四人之中,妄‘蒙’的修为最高,庞涵次之,禾浠只排在第三位,后面还拖着禾亦霖那只小尾巴,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冒险啊。庞涵瞪着禾浠,“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我去。”
虽有避隐珠可以隐蔽身形,但和隐身差不多,除了能御剑飞行,同样不能使用任何法术。最危险的是,刚开始要引开一人时,肯定是不能使用避隐珠的,必须要拉开很长一段距离后才可以,但元婴期修士的速度何等快,这里除了妄‘蒙’,根本就没人能跑得过对方。
这一段路,肯定是九死一生。
庞涵不想让禾浠以身犯险,同样的,禾浠也不想让庞涵以身犯险,要不然出了事,她如何向掌‘门’‘交’代?最重要的是,她如何向自己‘交’代?
但庞涵态度十分坚决,一丝一毫都不肯退让,禾浠只好寄出杀手锏,“避隐珠我已经滴血认主了,你要想去,先杀了我取到避隐珠再说吧。”
庞涵顿时泄气。她拦着禾浠不让禾浠去,就是不想让禾浠有生命危险,又怎么可能杀了禾浠?但没有避隐珠,别说拖住一位元婴期修士了,能活下来都不错了,她可没有妄‘蒙’那么变态的战斗力和逃跑能力。
云景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之前,他还可以以“我的实力比你强”阻拦禾浠,但现在禾浠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阻止禾浠了。除了沮丧自己的实力太弱,同时,他也想看看,妄‘蒙’到底能不能护得住禾浠。
一切说定后,两人又待了几天,直到妄‘蒙’适应了自己的实力后,这才开始出发。至于庞涵和云景,则留在了小院里照顾禾亦霖,他们不能跟去,否则只会让妄‘蒙’投鼠忌器,放不开手脚。而禾浠的避隐珠也只能一个人使用,无法带人。
两人并肩而行,若无其事的在街道上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你这几天在练什么身法吗?”妄‘蒙’虽然在熟悉自己的实力,但也没错漏这几天在院子里飘来飘去的禾浠。
禾浠点头,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烦躁,“对,我很早之前就练习过无数遍了,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总是学不会,被我放下了很长一段时间。若不是这次关系到我的小命,我都没想再来练习这套身法。”
“别急,修炼的路上,很多东西都是需要契机的,或许哪天你灵光一闪,就能领悟其要领了。”妄‘蒙’出声安慰。
“希望如此吧。”禾浠没报多大希望,实在是她练习过太多遍了。“风驰电掣”,是这套身法的名字,同样出自九幽秘典,据九幽秘典中记载,这套身法修行到高深处,确实能达到风驰电掣的效果。
为了这一点,也为了以后逃命的时候能多一道保命符,禾浠在这套身法上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无奈不通就是不通,怎么练习都没用。甚至连身法口诀,禾浠都能倒背如流了,但没有领悟其‘精’髓,再熟悉、也只是熟悉而已。
两人没有再聊这个话题,随意东拉西扯着出了城,刚一出城,妄‘蒙’就眼神一凝,“来了。”
禾浠心神一紧,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面的两人终于现出了身形。
来人先是细细打量了妄‘蒙’一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疑,“嘿!”其中一位蓝衫老者冷笑一声,“你小子上次‘挺’麻溜嘛,受了本尊一掌,居然还能跑得跟兔子似的。怎么,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好好躲在乌龟壳里,居然还敢带着小娘子出来风‘花’雪月?”
另外一位灰袍老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细细看了妄‘蒙’几眼,突然一惊,随即又放松下来,冷哼道:“前几天金丹化婴的人就是你了吧,呵,难道你以为突破元婴期就能是我们两个的对手了?真是不知所谓!”
妄‘蒙’好似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两人还在等着,一惊,脸‘色’凝重的对禾浠道:“浠儿,乖,你先到一边去等着,只要一有机会你就先跑,千万别回头。”
这家伙,演起戏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禾浠心底腹诽,嘴上却是配合道:“那怎么行?我走了你怎么办?”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哈哈,居然还想着跑,本尊告诉你们,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跑掉。”先前说话那蓝衫老者狂笑道,话刚落,手中猛地出现一把金‘色’大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刺得人睁不开眼,还未等视力重新恢复,大剑就朝妄‘蒙’刺了过来。
“走!”妄‘蒙’一把抓住禾浠手臂,再往后一抛,等禾浠稳定身形再重新看去之时,妄‘蒙’已经和对方斗在了一起。
另外那位灰袍老者也没闲着,见禾浠没了妄‘蒙’在身边,明显心焦如焚,眼中顿时放出两道狼光在禾浠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嘿嘿一笑,朝禾浠飞了过来。
“你就是在四方大比上废了天幻的那个小姑娘吗?果真是闭月羞‘花’之貌,我见犹怜呐!”灰袍老者自以为胜券在握,没有急着动手,反倒先调戏起禾浠来了。
禾浠瑟缩着身子,看起来犹如风中落叶般,更是惹人怜惜,她眼神躲闪道:“你……你想怎么样?”
灰袍老者对于禾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奇怪,金丹期六层的修士,又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见到他这样企图明显的元婴期前辈,如果不害怕才让人奇怪。灰袍老者眯起双眼,“嗯?让我想想,族中虽然为了安抚被你废了命根子的天幻,答应他把你‘交’给他,做他的玩物,但你长得如此漂亮,本尊实在是不舍啊!”
“这样吧,反正天幻早没了命根子,也不能让你变成真正的‘女’人,不如你先把你的身子‘交’给我,也算是不‘浪’费你这一身出众的皮囊了。”灰袍老者毫不知羞,甚至还跟禾浠打起了商量。
“你无耻!”禾浠娇斥,瘦弱的身子更是抖如筛糠。
妄‘蒙’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禾浠也真是的,那个老家伙的意图那么明显,她还不跑,站在那里任由别人调戏。但妄‘蒙’也知道禾浠这是为了能给他尽量多争取一些时间,不由心头更怒,偏偏满腔怒气还不能完全发泄出来,否则对方出现败势,那灰袍老者一定会回援,到时候禾浠想要再把那老者引走就难了。
而对方两人联手的话,他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今天的计划就白费了。
“走!”妄‘蒙’找到空隙,连忙对禾浠吼道,看起来像是急了。
禾浠跺了跺脚,两眼含泪深深看了妄‘蒙’一眼,身形一转,头也不回的往天际飞去。那灰袍老者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没有去拦禾浠,反倒只是悠哉悠哉的跟在了禾浠身后。
那边的蓝衫老者见此,连忙朝灰袍老者喊道:“吃完了记得先别带回去,等我尝了先。”
我*******禾浠心底怒骂,这两个老‘色’鬼!身形不由飞得更快了。
那边的妄‘蒙’好不容易等了半刻钟,料想着那灰袍老者应该感应不到这边的情况了,这才把满腔的怒气发泄了出来,至于蓝衫老者,本来死得还不会那么难看的,但因为他最后喊得那句话,最后连元神都被妄‘蒙’打散,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边,禾浠轻而易举就跑出妄‘蒙’和蓝衫老者的视线,这时候,灰袍老者终于一个闪身,来到禾浠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姑娘,他们已经看不到了,咱们赶紧先把正事办了吧。”那老者搓着手嘿嘿直笑。
禾浠瞪了他一眼,眼神清洌如刀,哪里还有先前胆小瑟缩的模样。禾浠懒得理这个老‘色’鬼,侧身,打算从别的方向跑。
老者被禾浠清冷的目光一瞪,正疑‘惑’怎么不一样了,就见禾浠又打算跑,连忙一个闪身又来到禾浠面前,而之前的疑‘惑’,也在心底越放越大。
禾浠脸‘色’凝重,现在能不能成功,就看她能不能摆脱这个老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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