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逍遥 第五十八章 襄阳危急
作者:山青水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五十八章襄阳危急

  随着金秋的八月来临,前来避暑的人们渐渐离去。先是皇帝夫妇、香奈儿公主要回京城,接着是三位国王前来告别,最后一批是唐济一家和花淡茉母女。离别总是伤感,赵桔喜爱热闹,难免几分不舍。好在人们都说要年底时候再来,重拾留在武夷的快乐心情。

  与香奈儿道别时,她说:“赵大帅,过些日子你来杭州看我好不好?”赵桔笑说:“等再凉快些就去。”“你可不要忘记。呜呜。。。”“莫哭莫哭。香公主,来日我接你去黄浦港玩。”“说好了。呜呜。。。”“你放心吧。”香奈儿洒泪而去,心中比离开大食时还要伤感。

  同唐绉告别时,赵桔说:“唐妹,回到家莫忘给我写书信。”唐绉微笑说:“会的。”“你可不要忘记。呜呜。。。”“莫哭莫哭。来年还要相会,黄浦侯莫要伤感。”“说好了。呜呜。。。”“你放心吧。”马车一路远去,赵桔泪洒满襟。突然,他跃上自己的坐骑,追赶上去,叫停唐家马车,将胸前的古钱解下递给唐绉说:“栀欧,请你把它收下。”

  唐绉被他真诚所感动,接在手中说:“多谢。”马车前行,窗外赵桔的身影子、越来越小。她小妹眼见问:“阿姊,黄浦侯哥哥干什么送你靖康年的铜钱?”唐绉一看绳子上果然是枚寻常铜钱,心中暗恼赵桔吝啬,居然用个小钱作信物。随手放在一边说:“没什么意思,妹妹不懂的。”“是不是和花家姐姐的香囊一样?”小妹懵懂问。唐绉脸色大变,心情一下子坏透。记得采葡萄时,她曾随口问起花淡茉腰间香囊,淡茉随口回答是黄浦侯送的,当时让她涌起一股酸意,良久不能平息。这时想起,立刻将铜钱扔在脚下,恨道:“谁在乎呢!”妹妹捡起说:“阿姊莫恼,黄浦侯哥哥送你是真心的。”唐绉冷笑说:“我不要!丢了去!”

  送别花家母女时,淡茉递给赵桔一本书册说:“太尉,这是干爹寄来的‘西游记’全本,小妹详读一遍,里面虽有点他的自夸自赞,但对太尉也是褒扬有加。”赵桔前几日也收到张山印好的新书,因为提前知道内容就没花时间看,接在手里说:“多谢花妹,张大人好出格恭维,当不得真的。”淡茉上车笑说:“武夷一行小妹获益良多,待到杭州梅花飘香,容小妹再来打扰。”赵桔见她婀娜身姿和腰间香囊一起隐没在车帷之中,不由心中怅茫。

  接下来的日子,赵桔回到他的固有节奏。日日晚睡晚起,除了教两个孩子读书,就是进山里钓鱼捉虾,连老庄新区也懒得去。

  唐绉到家半个月才写了封简单报平安的信给公府,赵桔看后殷勤回信,却是出去十封才等来片言只语的回复。花淡茉倒是经常给他写信,而且每次都是洋洋洒洒几张纸,说的是杭州一些见闻。赵桔偶尔回书给她,随意讲些武夷的趣事。张山来过一封信,大致说“西游记”已经付梓,在书局面市后大受好评,声称当时杭州城内如洛阳纸贵,第一版三万册全数售罄,正在追印第二版。赵桔看着摇头,暗笑他又在吹嘘。当即修书提醒他不要忘记怀表换版税的约定,讨要一半版税。不知什么原因,张山再没有来信。

  “西游记”问世之后,还真如张山所言,在整个大宋掀起空前的读书热潮。赵桔虽然是配角,却也倍受追捧。因为书中称呼黄浦侯,全国各地仰慕者便把书信雪片一样寄到黄浦港,当地马会接收打包,再转交快递给武夷公府。赵桔开始时还看得起劲,太多以后就有些疲倦,命马寺代读,挑些必要的回书致谢。

  武夷现在也在流行“西游记”,茶余饭后都在议论。里面描述的异域风光和风情让大众心驰神往,许多离奇的故事也让人半信半疑。连太君也在饭桌上问赵桔书中细节,赵桔一一如实回答,一些张山的夸大其词直接指出是在胡说。唐然在一边说:“桔儿,你这又是何苦?在平地上好好的,去海里冒那么大风险。”她对海上风暴那一节心有余悸,张山在书中描写得惊心动魄,船队成员九死一生,还把他自己添加进绑在前桅上的人中。

  赵桔想起那段岁月,悲伤说:“娘亲,因为儿子贪图路近,直线横跨海洋,造成十五人丧身深海,心中至今愧疚。”家里人都发感叹,唯独太君皱眉说道:“男儿仁慈要有个限度!又要做下大事,又怕属下损伤,你顾全得了么?”赵桔默然,太君又说:“我知道你那个突击队就是敢死队!叫外国人替武夷人冲锋陷阵,难道我武夷健儿不敢死耶?”

  赵桔辩解说:“生离死别,人生之痛,孙儿不愿见武夷乡亲有孤儿寡妇。”赵亿和赵仁一起点头,太君大怒:“难道那写外国人没有妻子儿女?一般死了一般痛,你想过没有?”赵桔垂首说:“孙儿明白。”

  太君婉转语气说:“赵桔,莫像宝贝一样护着家乡子弟,若为大义牺牲也是他们的荣耀,你这般优柔,反而会害了他们。”赵桔言不由衷说:“多谢太君开导。”

  太君的话虽然解开一些赵桔心结,但并没有说服他。武夷县就这一点人,真的去做国家征战主力,还不十室九空?

  十月中,人们都沉浸在丰收后的喜悦。可是,有不好的消息传到武夷,朝廷邸报:有一支大军打着大宋旗号攻击西北,把金国在那里的军队和政权一扫而空。口称“光复”,却没有接管城池,呼啸而去。但有金国官兵入境,又呼啸而来,歼灭干净又去。金国国主由此震怒,起兵十万围困攻打宋朝重镇樊城(今汉江北岸)。樊城形势岌岌可危,守军勉力坚持,求救狼烟日日升起。

  大宋朝内不禁恐慌,一旦樊城失陷,隔江以南襄阳府就要直接面对金国大军,如果襄阳再陷,南宋便将失去长江天堑,整体防线即告崩溃!

  赵桔看报忧心忡忡,朝廷旨意也跟着到来:“招太子太师、太尉赵桔火速赴京!”赵桔不得不领旨,金军这次目标就是襄阳,走的是前世蒙古灭南宋的老路。万一金国突破襄阳壁垒,那整个精心打造的长江防御圈会像戳破的气球,再也无法规整。南宋的半壁江山将遍地狼烟,人民陷入无尽战火之中。

  事态危急,赵桔不顾打点行李,当即下令出发。车队刚过幸福桥,却被人拦马停车,赵桔焦急,命同车金泉去:“无论何人,都拖到路边去,有事让公爷来问。”。金泉下车好久没有回音。赵桔大怒说:“金泉在搞什么?”说着走下车查看,却见远处第一辆车前,金泉正在跟一名武师缠斗。

  赵桔扬手,司马寺将不灭妖刀迅速递他手上。赵桔疾步上前,认清那武师是南宫夜雨,火气当时更大,拔刀出鞘就对他劈去。南宫应付金泉已经艰难,想不到过来一人挥刀更准更快,同早先康师傅的刀法极为相似。

  南宫夜雨无力格挡那一刀,当时坐地暗道:“完了!”闭目等死中,杀气一收,如雨过天晴。就听持刀的少年骂:“金泉!搞那么久,你干什么吃的?”金泉踢开木棍说:“是南宫师傅,少爷莫伤他性命。”

  赵桔说:“南宫夜雨,你拦我车作甚?”南宫看着他眼睛就认出就是交过手的康师傅,多日来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连忙大礼跪拜说:“小公爷,请您收小的在身边侍奉。”赵桔无暇停留,就说:“无须多礼,我有急事要办,你要么跟我走,要么等我回来再见。”南宫夜雨大喜,不拿木棍尾随赵桔跳上马车前座,接过谢大方手中缰绳说:“少爷,您请放宽心,小的绝不给您添累赘!”

  一行车队马不停蹄赶往京城,刚进入杭州境内,就有大内侍卫马虞侯在官道迎接,传圣旨命赵桔直接前去宫中。

  大殿之内,两位宰相和十几位重臣都在等候。沿途驿站已把赵桔行程传讯朝廷,大家估摸着他今夜必至,官家就特命加开晚朝,连夜同他商议襄阳之危。赵桔一进殿,赵构便急匆匆从后面出来升座,叫枢密使张浚把事情经过对赵桔说。

  张浚说:在大宋和西夏之间的金国占领区兰州,半个月前受到一股打着宋军旗号的兵马攻击,三日破城后,城内金国官员和守卒被杀戮一空,兰州辖下县镇也受到同样打击。由此兰州境内金国势力被全部消灭,金国数拨援兵也被那支军队击退。而大宋在西北的边军奏报,并无派遣兵马出境,兴元府的知府怀疑是西夏的精锐骑兵乔装宋军干的!

  赵桔已经了解大概,再听张浚这么一讲,就有九成把握认定是西夏为了打通和宋朝榷场间道路,而发动的战争。乔装宋军只为把宋朝拖下水,避免他们单独面对金国的军事压力。

  赵桔心中暗骂西夏皇帝李乾顺狡猾,另一方面觉得金国不可能不清楚是西夏捣鬼,只是他们最近主力集结在黄河东南一线,在西北驻军相对薄弱,若是大举调兵去跟西夏开战,那原本入侵宋朝的战略部署将被全盘打破。毕竟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南宋王朝,不愿在此时与西夏纠缠。这也是李乾顺估量三国形势后,算准金国不会因为一个偏远的兰州改变中心战略,而做出的冒险尝试,

  事实果如西夏所料,金朝方面装傻充愣、假戏真做,寻到这个由头便调军从中南边境发动攻击,此处宋朝没有布置新军,防卫与庐州和扬州相比较为薄弱,如能一举打开襄樊门户,便可驰马江南!

  礼部尚书秦桧对赵桔说:“赵太尉,我朝正同金国交涉,说明西北事端并非我朝挑起,然而他们至今仍不相信。”赵桔不答他话,直接向上启奏:“臣请领海师救援襄樊。”

  不等官家回话,秦桧立刻劝说:“赵太尉,万万不可妄起刀兵呀,待本官向金国驿臣游说澄清,真相大白之后他国自然退兵。”赵桔说:“秦大人所言极是,恕晚辈鲁莽,一时心急,生怕金兵夺下襄阳后变本加厉。既然您能够言语说和,晚辈也就省的去。”听了他绕弯的话,右相赵鼎冲出来指着秦桧骂:“竖子!尔敢动摇赵桔之决心耶?等你谈完?襄阳早就城破。届时金兵西可入川、南可下洞庭取广南、东可沿江南路包抄京师,岂肯拱手交还?此时不去救,难道要叫大宋社稷动荡于铁蹄之下?”

  赵桔窃喜,老头子还真是一挑就上呀。秦桧暗骂赵桔:“这小畜生皮里阳秋,挑唆赵鼎来骂我,实在是坏到极点。”群臣则暗笑:“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赵桔跟张山是一个路子,讲话绵里藏针,指东道西,挑拨是非的功夫炉火纯青。你秦桧本来底子不干净,给他捏住痛脚还不逼死你?”

  翰林学士张山出来说:“秦大人也有道理,万一金国听他论理,熄灭兵火退回原地,再赔我朝一二百万两银子也不一定。”秦桧几乎悔死,连连拱手道:“张大人,您莫要再来消遣我了。”张山不肯罢休道:“无妨无妨,即便是襄阳丢失,有秦大人调停,金兵自会归还。”秦桧当时就往殿外逃,因为赵鼎已经怒发须张,对他卷起了袖子。

  过后,朝议准赵桔所奏,海师逆溯长江而上,驰援襄樊。官家下旨封赵桔为守卫襄樊钦差加少保,总领襄阳府战事。又命大内侍卫马亮随军护卫钦差,赵桔要求调拨的枢密院几位将官也准予加入海师。

  赵桔连夜马车直奔襄阳,在车上发令:海师步军必须在他本人之前赶到襄阳,舰船只许晚一日!又令沿途官府管制交通,并多多准备骡马帮助运输,保障行军能够畅通无阻。那几个枢密院出来的将军成为他的听差和传令兵,个个奔前跑后,为海师提前安排后勤补给。

  当赵桔军令到达赵权手中,一时间,黄浦港警笛呼鸣,海师营地一片繁忙,所有当地的运输工具被全部征用。上至官绅富商的马车,下至农户运粮的牛车,全部坐上南越军卒。沿途换牲畜不换人,休息睡觉都在车上。

  那些南越军卒前两个月刚到黄浦港,就受到了赵权和韩三泰他们的严格训练,这时的纪律性和战斗力比一般禁军要高出不少。海师炮舰也降下小舟,水手轮班划桨拖曳大船,加速西进长江。武夷船队正在外经商,没有赶上这次行动。

  铁流西进,赵桔一行到达江陵府就被步军前锋赶上,他说:“瞧瞧,我家堂兄还真是个将才!”说话间,赵权赶来参见:“大帅,海师先锋向您报到!”赵桔惊讶问:“堂兄,你为何也从陆路行走?”赵权说:“我不来,这帮兔崽子怎么快得了。”

  赵桔见他满眼血丝,嘴角全是燎泡,显然几晚没有好好睡觉,就说:“堂兄,莫骑马了,来车上吃杯酒。”赵权慷慨说:“不用!待杀退金兵再讨大帅酒吃!”说着呼喝军兵向前奔行而去。赵桔暗道:“吃错药了吧?堂兄一直花前柳下,何时变得如此凶悍?”

  经过五日跋涉,赵桔领着援兵进入襄阳城。知府王立诚前来迎接说:“太尉,樊城堪忧啊。”赵桔顿时欣慰,听这话头樊城还在宋军手上。便问:“可曾派兵去援救?”王立诚叹气道:“樊城南岸已被金兵占领,襄阳禁军将官不肯过江,说到了江心就要被敌兵弓箭射杀,渡江等于送死。”赵桔问:“樊城兵情如何?”“太尉,已陷落大半,只剩东门还在坚守,其他围绕东门还在巷战。”赵桔转头下令:“升帅帐。传所有禁军将官前来帐下听令。”

  帅旗升起,襄阳府禁军的将军和指挥使都来应卯,赵桔问谁是首领,当先走出一人报:“襄阳卫大将军魏斯理见过太尉。”赵桔问:“为何不救援樊城?”魏斯理根本没把这后生放在眼里,轻蔑道:“金兵已占住对岸,末将没本事去救。”“哦,那就我来,你把盔缨摘了,回家歇着去吧!”赵桔面无表情道。金泉当即要把他赶出帐外,魏斯理推搡着不肯就范,大叫:“太尉,吾乃朝廷任命的正印大将,您临阵夺我的兵权,不怕军营哗变吗?”他手下一干将官也一起吵闹:“这太尉好不更事!一来就擅自撤将,叫我等如何心服?”

  赵桔冷笑,对一旁坐着的赵权道:“瞧瞧!”赵权发作,站起来就骂:“混账东西,想造反么?敢在钦差帐内喧哗,都给我绑了!”立时有海师兵丁把魏斯理上下全捆绑起来。

  这些人也不敢反抗,可是魏斯理喊冤:“太尉,末将未曾犯法,为何要来捆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要告到官家御前,讨回一个公道!”

  赵桔说:“公道是吧,有同袍兄弟在樊城苦战,你坐视不救,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你再叫又如何?本帅斩你又如何?绑你都是轻的。”

  当晚,襄阳兵营喧哗骚乱,越州将军李洋率南越军卒包围弹压。

  马虞侯奉赵桔命,手持一道金牌领着枢密院一帮将军进入兵营。兵营中有十几个指挥出来叫嚣:“我们行伍之人,只知道听从本部将官,太尉没有枢密院行文,为何便掳去我们大将军?他文官不知兵事,却要赶我们去送死,难道我们的命不是命么?”

  马亮冷笑说:“见到官家金牌还敢吵闹,想造反么?你们这几个人还想翻过天去!”说话间,金泉和南宫夜雨几个就冲出去把那些人放翻。在禁军兵卒膛目结舌中,马亮大声道:“大帅有令!是汉子的,去救樊城兄弟!生着回来的赏十两银子!为国捐躯或重伤,朝廷抚恤家属一百两!”说完就叫枢密院的那些将军接管军营,那些人本身都是统兵将官,一下军队熟门熟路、三下五除二就把兵权掌握住了。一场哗变在连弩和银钱之下消解无形。

  赵桔这时正同赵权等人在知府衙门中讨论救援的方案。赵权说:“眼下汉江北岸控制在金兵手中,若是强渡攻打,伤亡必定不小。是否要等海师炮舰过来,轰击北岸之后再行增援?”赵桔皱眉说:“这当是好,可是怕樊城守军撑不到那个时候。”赵权沉重说:“即便金兵占下了樊城,我海师也有把握再夺回来。但就是苦了那些忠勇守军。”

  思忖良久,赵桔一咬牙说:“就为了保住这份气血,我们也要拼了!”赵权一拍桌子,起身抱拳道:“拼了!末将请令,今晚率步军强渡北岸!”赵桔按住他肩膀坐下说:“堂兄莫急,步军新到,还没有得到妥善休息,仓促上阵折损巨大。”“那怎么办?救兵如救火呀!”“听本帅慢慢道来。嘿嘿。”

  第二天凌晨一点,襄阳兵营中有一万兵丁被从睡梦中唤醒,整理队伍配发兵器之后,便由将佐督促着登上汉江水师舟船。先载着第一批三千多人悄悄地向对岸驶去。

  这时赵桔和赵权也到南岸边,紧张观察江面情况。江上混沌一片,有一层薄雾笼罩,月亮识趣地躲进云层。

  第一批宋军在靠岸登陆时才被金国哨兵发现,若不是禁军下船时发出嘈杂声音,他们还在继续打盹呢。哨兵大声呼叫,一边敲响铜锣。

  既然已被发现,宋朝官军就索性呐喊着奔上滩头,向金国阵地冲了过去。金兵将领马上组织兵卒反击,双方厮杀在一处。赵桔用望远镜看到远处水师悬起灯火,就知第一梯队顺利登陆,忙挥手示意第二梯队人马出发。这第二批宋军有两千多人,都是坐着渔船客船过去。

  等到第二梯队加入对岸战团,汉江水师正好回来接第三批军兵。赵桔松下一口气,下令再叫醒一万禁军准备过江。

  天色渐亮,汉江以北厮杀愈发激烈,宋金双方不断投入军队。短兵相接中,宋朝兵卒因为没有退路,个个舍命相搏,不畏死伤。而金国兵马虽有骑兵,却在河滩上施展不开,想要把宋兵赶入江中一时难以做到。

  战斗进行到中午,两军伤亡加剧。随着赵桔源源不断投入兵力,对方金将也开始恐惧,鸣锣收兵,金军退入樊城南门休整。水师发来战报:两万禁军伤亡七千,敌军的损失也不小,估摸也在四五千人上下。赵桔发令运回伤兵,其他人就地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