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耀眼的白光中,她看到了父母的脸。
他们在一片白‘色’纯美世界中,对她微笑着说道:“风儿,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慕回风的心脏处蔓延出来,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神之心感应到主人的危险,开启了保护模式。
慕回风睁开眼睛,抬起虚弱的手,咬牙在引导着体内几近枯竭的元气,与天地元气沟通,将金吉之气注入阵法中。
“噗!”又是一大口血,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她终于昏‘迷’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容翎‘床’头上挂着的她的本命灯。
本命灯中的火苗微微摇晃,颤颤巍巍,却没有熄灭。
本命灯下的容翎,全身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皮肤像是婴儿一样嫩,整个人年轻了十岁一般,面‘色’红润,肤如凝脂,心跳也十分有力。
终于,自救成功。
慕回风的面上浮现一抹微笑,安心地昏‘迷’了过去。
时间在缓慢地流逝着,正午时分终于到来,七天七夜的最后时分来临了。
整个房间中凝聚着的无数天地元气,猛地被吸入了容翎的体内。
容翎的睫‘毛’眨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照了进来,无比温暖,一片片叶子像是翡翠一般晶莹剔透,小鸟的啁啾声婉转悠扬,一颗颗忍冬果在窗棱边伸进红‘色’的小脑袋,‘艳’丽可爱。
好久没有度过如此悠闲的时光了,世界宁静地像是在沉睡中一样。
容翎试图起身,却发现浑身虚软,他的手中塞着一张纸条,他举起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如果你看到了这张纸条,那就说明你活下来了,也不枉我牺牲了十年阳寿,为你‘蒙’蔽天机,逆天改命。为你偷来十年岁月,我已经尽力了,旁边的紫砂壶中,装着一些无漏之水,乃是用天地元气孕养了七天七夜的,喝下它有助你尽快恢复。”
容翎用尽全身力气,端起了紫砂壶,将壶里的水全部都喝了下去,一股温和的力量顿时流窜于他的奇经八脉之中,滋润了他的身体,让他恢复了一丝力气。
他望向了地上的慕回风,她周围的石板地上,全是斑驳的黑‘色’干血,半张小脸被血染透了,铺陈在地上的长发,在冬日明晃晃的阳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变成干枯的白‘色’。
明明是七岁的孩子,此时苍老得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仿佛体内的生气全部被剥离了。
到底是相互利用,还是相互依存,这一刻,容翎心底的感情有些复杂了。
明明知道,慕回风之所以救他,也只是为了自保,可到底对她心软了几分。
就在这时候,他的‘胸’口突然灼热了起来,他解开衣服一看,只见自己‘胸’口纹着的白‘色’曼珠沙华旁,长出了一株红‘色’的曼殊沙华,两株‘花’缠绕在一起,恍若一体。
一体?
以命捆绑,他们融为一体。
而慕回风的‘胸’口,此时也长出了一朵白‘色’的曼殊沙华。
七七四十九日后。
慕回风是被吵醒的,她睁开眼睛,只觉得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力。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床’帘是华丽的金红‘色’,绣着一朵朵盛开的芍‘药’,房中点着淡淡的茉莉香,清香怡人。
她转过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一头漆黑的长发已经变成了苍老的雪‘色’,体内的元气也十分枯竭,像是垂垂老者一般。
想不到一场七灯续命阵,竟将自己的身体透支至此。
这头白‘色’的头发,怕是永远无法变黑了吧。
年纪轻轻,便早生华发,实在叫人喟叹。
“你让我见她!容翎,我可以走,但是我必须见她一面再走!”轩辕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霸气固执。
“不可能。”容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她不是你的‘私’人禁、脔,她可以有她自己的生活,解掉她身上的‘花’蛊,只要你愿意将她送给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象不到的利益。”
‘混’蛋!慕回风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我是礼物吗?可以随便想送就送的,本来以为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很了解她了,没想到这个沙猪还是个不懂尊重‘女’人的大男人主义者。
“本王看不上你给的利益。”容翎轻蔑地说道。
“你!算你狠!”一言不合,轩辕篁打算直接用武力解决。
外面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没打多久,便恢复了平静,也不知最后胜出的是谁。
这时候,木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素华掀开厚厚的帘子,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她刚将热水放在‘床’头,便惊喜地喊了起来:“回风!回风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回风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四十九天了,我们……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我醒不过来了是吧?”慕回风微微一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傻瓜,我怎么会做让自己醒不过来的事,我还有你们呢,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穿越到异世大陆,能有这么几个好姐妹,慕回风觉得好幸福,眼中也带了湿意。
“这是该高兴的事情啊,回风你怎么哭了?”话虽这么说,她自己却也在不停地流泪。
“嗯,我们不哭,该高兴的事情,我们都不哭。”她们抱在一起,给彼此擦拭着眼泪。
容翎和轩辕篁一同推开‘门’,走了进来,轩辕篁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都破了几处。
平日里霸气又不拘小节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也忍不住想遮掩一下自己的狼狈。
“轩辕篁,你给我过来!”慕回风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大声喊道。
轩辕篁走了过去,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见本王?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还说你对本王无意?”
“是啊,我想你,”慕回风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左边脸颊上,“我想打你啊!什么叫做让千岁爷把我送给你?我是东西吗?可以随便送来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