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娆:绝色王爷请接招 第四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作者:陌上染雪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夜宸墨向来沉稳睿智,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不知怎么怒火升腾,简直要被气疯了。这臭丫头居然如此嚣张,如此漠视他。还极其无礼地狠狠撞了他。他何曾受过这种待遇,旁人都是谄媚附和或毕恭毕敬的。

  他真的很想吼住她,狠狠地指责她。他脸色不悦,薄唇一阖一松,微微张唇,却最终没吼出口。

  “这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拙劣手段罢了,”他恨恨地想着,那俊美的容颜重归冷戾和漠然。他的脚步毫不迟疑般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那心中的眷恋和迟疑,那沉重的呼吸,瑟缩的心脏又是泄露了什么。

  他本以为这偶然的邂逅不过是他漫长的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转眼如烟雾和泡沫在灼灼的艳阳下消逝得无影无踪,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不知这么一个短暂的插曲早就在他的心里碾压出深深的印痕,不能消除,那斑驳交错的伤口,只要一呼吸就会生生作疼,如一颗蓬勃生长的毒瘤,却舍不得拔除。

  习莞鸢就如那旺盛长在他心头的罂粟,越回想,越上瘾,越思念,越想掠夺霸占……

  时光总是如逝去的如此之快,还没有好好回味春日的温暖和煦,转眼就转过了一个时季。

  酷热灼烈的盛暑随之而来,新一轮的时奇花异草又开始争奇斗艳,搔首弄姿。端庄如栀子,纯洁如荷花,婉约如白兰,妖冶如蔷薇……

  习莞鸢偏偏最爱那笔直苍劲的槐树,那浓密簇拥着大捧的翠绿欲滴的槐叶覆成巨大的树荫。站在树下,清凉的夏风一吹,枝叶摇曳,让人在这酷热的盛夏也不觉得烦躁难耐,阵阵清爽。

  大夫人如此憎恨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是不可能在这炎炎夏日给她配冰的,平时有个冰凉清爽的西瓜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平时大夫人也不许习莞鸢随意出入府中,更不许她去后花园,赏花喂鱼,那怡情养性的高雅之事只有习莞婳可以肆意地做。大夫人觉得一个卑微侍妾生出来的孽胎不必如此也没有资格。

  习莞鸢很早之前就在她的房间通往后花园那里挖了一个通道。她可以在夜半无人之时偷偷从通道溜到后花园。

  春天她可以采摘各色娇花调制胭脂水粉和香蜜;夏天她可以在半夜幽静时分在荷塘里畅快清凉;秋天她可以手执素灯欣赏那只在夜间盛开的的羞答答的昙花;冬天她可以看那银光一片腊梅寒雪。

  这通道这主要还是要潜逃,对,潜逃。以大夫人那嫉妒记仇的性子。她娘让她如此受辱,一旦习莞婳与翊王结百年之好。大夫人在府里的地位将无可撼动,甚至可以横着走,就连老夫人也不敢置疑管教。

  她在大夫人的掌控下,必定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大夫人有习莞婳甚至是翊王的撑腰。府里所有庶子庶女的嫁娶都由她说了算。只手遮天,若是仁慈配了平民百姓倒也落得个清净安宁,若是将她配去蛮荒之地,夫君相貌丑陋粗鲁野蛮不说,寸草不生,温饱也是问题。

  在一发现风吹草动,不对劲之时,她就利用通道逃走。现在她不逃走,只因为这习国公府还是安宁的,而且她虽然过得像个丫鬟,没人把她当小姐看待。好歹月例是不会少的。

  吃食是公家大食堂,她不用花银子填肚子,她需要攒更多的银子应付以后在外的生活,肆意江湖,她想了很久。

  大夫人最喜欢惩罚她的措施就是将她锁在黑屋里。那空洞寒冷黑漆漆的房子像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每次都将她逼得瑟缩在墙角。

  因此,她喜欢明澈澈的晴天,艳阳高照,灼灼其华。光线丝丝缕缕透过茂密树叶间的间隙在青石路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树上的夏蝉聒噪地嘶鸣着,她却觉得舒适而暖融。

  她惧怕黑暗,总是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攥紧被角的凄惶无助让她渴望温暖的家,如春风般的男子。此生平平淡淡有一个温馨的家,可爱的孩子,温润的夫君,几亩薄田足已。

  每次府中有什么宴会,要去府外参加什么宴会时,大夫人都会命令嬷嬷锁住她的房门,不让她出去。或许有许多人压根都不知道这习国公府有个这样的小姐,又长这一副倾国倾城的样子。

  不得不说,她和习国公的长相非常相像,完美地继承了习国公那挺翘的鼻梁,神韵却是更像她的生母—张扬而倔强,她则更多了一份随性,坚韧。随性如烟。

  习莞婳与她也很像,只不过习莞婳气质偏柔美娇媚,总是一副娇滴滴地,含羞带怯的样子,迷蒙的大眼总是泪眼汪汪,小女人姿态,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

  这更是让大夫人憎恶气愤的地方,习莞鸢这份气韵更无形增添了她的魅力,很容易让真正有能力,有魅力有内涵的男人喜爱。而爱女的娇媚固然可以吸引男人,却不长久,所以大夫人坚决不让习莞婳出现在旁人眼前。

  这春香一时没有防备,已经爬到她的头上,爬上她夫君的床,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噩梦重现。这臭丫头绝不能抢了莞婳的幸福,她决不容许。可是这由天不由人,千万年的纠葛岂能随意左右?

  夏日的晚上,总是繁星满天,月亮如婉约的少女散发着柔和的皎洁的银光,给万物笼上了一层淡淡朦胧的轻纱。清凉的夜风让习莞鸢半迷蒙半沉睡。

  她总是在午夜梦回之时,一个翩翩少年陡然出现,那飘逸的衣角,那飞扬的墨发,那修长的身影。她急切地走近,那个少年却总是背对着她,看不清容颜。只有那冷冽的寒气,寒颤了她。

  她的心也冰凉冰凉的,那周围盛绽的花儿迅速枯萎,凋落,恰如她的心一样。她总是难以置信,这必定不是她想爱的人,不是那温暖如风的男子,肯定是前世苦苦纠缠不放的恶魔。

  可是她的心却在痛,蔓延渗透的钝痛。醒来之时,好看的眉眼之中也总是染上几许烟愁,不知是余惧,还是因为那看不到的神秘容颜。那飘落的残花又是否知道多少他们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