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瓶儿见吕不韦当真要为她赎身,心里高兴。拉住了正欲出门的吕不韦,袅袅婷婷地依偎到他怀里,在他脸上狠狠啄了口。然后轻柔地给他整着衣裳,絮道着:“伟哥,不要性急,让那老鸨看出你的心意。那她还不趁机敲杆子。虽然你做生意赚了钱,可这钱也是辛苦钱啊,也不能白白让那吸血的老鸨赚了去。”
吕不韦听了这贴心话,心里灌了蜜糖般,抱着薛瓶儿猛亲吻了起来,只到两人喘不过气来才放了手。吕不韦心底感叹,按理说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对风花雪夜之事不会太过执迷,可对薛瓶儿却动了真情。半个多月两人都黏在一起,可要分开一点点时间,心里都有些发慌。就似那缠缠绵绵的藤和树,永世都不想分离。
吕不韦一步三回头出了包厢,最后还招手对薛瓶儿亲昵地说道:“等我好消息。”
薛瓶儿送走吕不韦,心里却忐忑起来。如果老鸨出价太高,远远超出吕不韦的心底价码,他会答应吗?纠结着捋着头发静静坐等着心上人。
过了许久,薛瓶儿忽然听到吕不韦走来的脚步声。不过她听出这脚步声有些沉重,难道他们没有谈成?心底那份担忧开始发酵了。
吕不韦黑着脸卷着一股冷风进了包厢,闷声坐了下来,连喝了几杯茶。一向斯文的人忍不住骂道:“这老鸨真她娘的黑,比那深山老妖还会吃人!”
“怎么?她开价太高你没答应?”薛瓶儿的语气透着不悦。
吕不韦听出了味道,急忙笑着抓住薛瓶儿的手,笑道:“瓶儿你可冤枉我了。她开的价不是太高,而是天价,居然喊出五千金的价码。要知道五千金是可以买下整个秦淮楼了,她真还…”看到薛瓶儿的脸色越来越冷,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瓶儿的价值哪只值五千金,万金不可求!她们哪里知道你这稀世珍宝。当然我也听了瓶儿你的话,可不能让便宜了这些吸血鬼,就跟她们讨起价来。苦苦哀求啊,只差没给她跪下了,最后她说至少要三千金。”
瓶儿的粉脸这才有了些红晕,问道:“那你们就定下了。”
“这…个,定是定下了。不过瓶儿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手里一下没那么多钱啊,都压在货上了。你放心容我些日子,等我把货物卖出套了现钱立马就来替你赎身。你看怎么样?”吕不韦惊悸不安地看着薛瓶儿。其实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起先他以为千金就能替薛瓶儿赎身,因为这个价已经是邯郸城青楼姑娘赎身前所未有的价码。没想到老鸨狮子大开口想狠狠地放他的血。精明的吕不韦绝不会吃这哑巴亏。他暂时应承了下来,心里却谋划着一定要找到办法以最低的价把人带走,当然代价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要在秦淮楼受些罪了。
人称当代“陶朱公”居然家里会没有三千金?薛瓶儿心里不信,可又不好继续追问。心一下便掉到了冰窟窿里,她知道自己在吕不韦心里还值不了三千金,幽怨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窗口,郁闷地看着树上那嬉闹的小鸟儿。
“瓶儿…你不要急忙,我很快便会来赎你了,相信我。”吕不韦追了上来一脸诚恳地说道。
薛瓶儿没有回答他,却怪异地笑了起来。指着树上那些小鸟儿说道:“伟哥你看树上那些小鸟争着吃母鸟嘴里的虫子,那只稍大点的小鸟动作快多了,抢到了食。唉,这鸟儿聪明。”
吕不韦不是傻子一听便明白了,立马说道:“瓶儿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套现。我走了,你要保重。”说完便依依不舍地出了包厢。
薛瓶儿依然看着那树上抢食的小鸟,眼里的泪却潸然而下。她没想到与吕不韦甜甜蜜蜜地缠绵了半个多月,却苦涩地分离。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薛瓶儿心就像被人掏走了,一阵从没有的空虚感弥漫全身。泪如泉涌,但她并没有哭出声。这种痛她从没经历过,就像有把冰冷的利刃在一刀一刀地割心头肉。无声无息,刀刀见血!
吕不韦出了秦淮楼,内心虽有不舍,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既然前途的明灯已经点燃,便要雷霆而出,一定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千古留名。
“老爷…老爷您可出来了,家里的生意都乱成一锅粥了。唉,那女人真是妖精啊…”吕步见到主人出来欢喜的像小孩蹦跳着扑上前来。
这吕步是吕不韦家族人,跟随他已经多年,两人虽是主仆关系,但情深似兄弟。
“公子那美人是何滋味…?”吕步嬉皮笑脸地问道。两人也经常开这样的玩笑,习以为常。
不过这次吕不韦觉着心里不舒服了,愣了一会。忽然揪着吕步的耳朵,拉扯起来。
“唉呀…!公子放手,疼,疼…!”吕步呲牙咧嘴叫着,脚不停地跺着。
见他那滑稽样,吕不韦手一松咧嘴笑道:“记住了就是这个滋味。哈哈…”
吕步死命揉着绯红的耳朵,嘟嚷着:这个滋味?疼!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便上了马车。
吕不韦正要上车时,却被一人拦下。只见这人气质不俗,虽然态度谦恭,脸上神色却不卑不亢。吕不韦一下便想起此人不正是平原君的那个管事吗?心里便惊悸不安起来,难道平原君要跟他秋后算帐,谁叫自己夺了他的美人了。
“吕公子,我家大人想请您到府上一叙。”说的客气,语气却透着霸气。
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