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步得令,很快便把老鸨带了过来。老鸨一见到吕不韦便想见到的救命祖宗,三两步冲到高坐大厅的吕不韦,噗通就跪了下来。
“吕大人,吕大人。小女子是冤枉的,这…您是知道的我只是开门做生意的一个老鸨,我从没干过通敌叛国的事啊…”老鸨跪下便絮絮叨叨地为自己辩解。
吕不韦看了她一眼,眼神没了先前的尖锐,更多的是惋惜…
老鸨是过来人,她一见吕不韦这眼神更觉着可怕,急忙喊道:“吕大人,吕大人…小人冤枉,大人明察啊…呜…”最后居然哀嚎起来。
吕不韦也不作声,把嫪毐后来重画的押书竹简恭恭敬敬地放到老鸨手里,然后长叹一声,转身坐到大椅上。
老鸨虽是风尘之人,但能识文端断字。她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色渐渐变得煞白,拿竹简的手像中了风一般抖了起来,额头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洒…
“冤枉…冤枉…绝对的冤枉…这供词是错的…”老鸨已是心急如焚,语不成句。
“嗯!按你的意思说是我吕不韦冤枉你罗?”吕不韦眼神犀利,语气蛮横。
“不…不…是…是嫪毐疯狗乱咬人,他想临死拖个垫背的。吕大人明察。”老鸨这次总算是找对了攻击对像。
吕不韦眼神这才有些缓和,走到老鸨身前,把她扶了起来。说道:“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你会干这种事。如果说有秦国奸细混入秦淮楼,隐匿身份,这还是有可能的。可现在嫪毐举报你帮助他探听邯郸城防情况,甚至还帮他打听守城主将廉颇老将军的府邸、家眷、身体等等情况。说的是有鼻子有眼,有时间有地点。这…”吕不韦话没说完,急的老鸨赶忙辩解,可张了张嘴一口恶气硬生生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吕不韦心里窃喜,脸上依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如果说他给你钱吗?老鸨你这些年应该赚了不少,不会啊?再说一个小小探子给不了多少钱。”
一时不能说话的三根毛老鸨听到对她有利的分析连连点头。
“而你又身为赵国人,又从没听说过赵国曾亏欠过你的家族,相反你靠赵国赚到了金山银山,应该感恩,不可能做出叛逆之事。不对,嫪毐你是不是乱说?想临死拉个垫背的!”吕不韦故意大声对嫪毐斥责道。
嫪毐早就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一听吕不韦的话,脸色一点也没变,昂起他那“高贵”的头,铿锵有力地说道:“哼,我嫪毐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细作,可也是条汉子。绝不做些污蔑的龌龊之事,虽然我自知是死罪难逃,但我所说的话句句是真!天地可鉴!”
“那我问你,这老鸨为何要帮你?”
“她喜欢大爷的床上功夫,她帮我一次,我就伺候她一回。公平交易、两不相欠。”嫪毐大大咧咧地说道。
“喔,你们俩有奸情?”
“就算是吧。”
“喔这就对了,老鸨你还有何话可说,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出卖国家,你呀,你呀…怎么说你好。”吕不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鸨这时已经缓过气来,可她的确与嫪毐有一腿。那是听姑娘们说起嫪毐的厉害,忍不住偷偷倒贴与他大战过几次。可并没有为此出卖国家啊?
“没…没有…”老鸨急忙辩解。
“没有?你是说与嫪毐没有奸情?”
“不…有…不过…”老鸨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有?那就没错了。”
“可我并没有帮他打探消息啊!”
“王妈妈呀、老鸨啊。你这样说有谁会相信了,将来到了大堂之上,或者平原君府邸,他们能相信你吗?先有嫪毐的供词在,你又与他有奸情,就算你是清白的,也是众口难辨!通敌卖国的罪名你是跳不掉了!”吕不韦义正严词、大义凛然地说道。
“啊…”老鸨大叫一声,一股热血猛冲大脑,顿时昏了过去,瘫倒在地。
“快…快,吕步快掐她人中,这家伙不要真断了气,那后面的戏就麻烦了!”吕不韦急忙叫道,
吕步快步上前给老鸨实行救急,很快老鸨从死神那走了一遭回到了秦淮楼。
“哎呀…你们干么救我,现在…现在还不如让我死了算啦…呜呜…”老鸨一阵啜泣。
吕不韦故意同情地看着老鸨,踱着步子,连连叹气,最后用很无奈的口气说道:“王妈妈…唉,我与你算是故交了,也不忍心把你送到官府那…看你人头落地,家产被抄啊…可是…可是这事已经东窗事发了…唉…”
老鸨一听,立刻停止了哭泣,眼珠子一转说道:“吕大人,这次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我…对了我把薛瓶儿送给你,分文不要。你看…”试探着看事情能不能有转机。
吕不韦心底那是一阵狂喜,搞出这么大动静,演了半天戏,不就是为了薛瓶儿吗?不过这次不能轻易答应她,还得好好榨榨这奸人的油。
“这个…这个…薛瓶儿当然好,可就算我吕不韦为了薛瓶儿甘冒此险。这嫪毐怎么办?还有这屋里屋外这么多弟兄,他们的嘴可…”吕不韦顺势又提出了要求。
“这好办。”老鸨此时来了精神,有机会救命她可一切不顾了。“这嫪毐嘛是秦国细作,把他偷偷给杀了。没人会告官,也没人追究。至于弟兄们我…我愿意出二…二千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