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交流大会被忽然打断的事情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所有的人都显得有怔怔然。
坐在第一排的李三丰梅往昔等人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他们转身看着闯进来的那群韩国人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姬正北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排在了桌子上,里面滚烫的茶水溅满了他的手背他却恍若未觉,好像这点热度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杀伤力。
这时候没有人跟着乱起哄,坐在后方的所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跟在大庭广众面前自己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一样,这件事情若是妥善处理不好,这份面子恐怕要丢光了。
有年轻人愤恨想要站起来理论,却被自家的长辈用眼神压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这时候出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他们同样对这群韩国人厌恶到了极点,但是现在的事情却明显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摆平的。
对方能找到这里,并且能堂而皇之的进来找麻烦,岂是易于之辈?而且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这群棒子的领头人身份,这就更加让众人忌惮。
“滚出去?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滚出去?都说华夏是礼仪之邦,我看也不过如此。”站在这群韩国棒子领头人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开口。他的声音十分阴柔,搭配着很娘的韩国造型跟服饰,让人看着浑身都会泛鸡皮疙瘩。
“你又是什么东西!”姬正北是个火爆脾气,这短短几句话他就已经怒气上涌脸色通红,尤其是对方竟然不是领头的回答而是由一个小辈来回应他的质问,这就更加令他愤怒。
这时候站在李三丰他们这群老人最中间的徐家家主徐闻道,忽然开口:“老姬,消消火,不用跟这这些人置气。大家都做稍安勿躁。”
徐闻道说着,将被姬正北排在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递到了姬正北的手里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姬正北不要去跟这些人争吵。
“嗤!老姬,徐老大说的对,跟这些废物没有吵的必要。”梅往昔看着这群不可一世的韩国棒子,眼睛里的那种厌恶跟鄙夷怎么都掩饰不住,或者说她原本就没打算去掩饰什么吧。当年她亲手废过的韩国大高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都是眼高于颈的废物,还真的不值得她多么的重视。
梅往昔嘶哑的声音虽然并不好听,但是她的话却引起了不少年轻人的共鸣。
“就是,一群棒子也敢来我华夏嚣张,都忘记自己祖宗是谁了。”
“听说当年棒子的领土很贫瘠,我华夏历代帝王发配犯人的时候就是往哪个地方发配的。”
“不光以前,现在也是啊。你不知道棒子来了我们国家,带着肉就狠劲的吃,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徐闻道制止他们这群老人去跟这些韩国棒子发生口角,却并没有制止那些年轻人。他们若是争吵那叫有失身份,而年轻人这样的鄙视那叫民族自豪跟血气方刚。是华夏玄学界活力的体现。
而听到这些窃窃私语的论的群韩国人,一张张脸顿时黑成了焦炭,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在他们的想象中,应该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引爆这些华夏人的怒火,而后顺利从心理上来狠狠打击这些华夏的年青一代。
“你们这么说,是不敢让我们大韩民族的选手参赛么?是怕他们夺到了你们这次比赛的冠军让你们丢了面子?”这时候这群韩国人的领头人终于说话,这人年岁跟李三丰他们差不多,都是人老成精了,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由小辈议论带来的尴尬。
跟徐闻道的想法的一样,他并没有丢了身份的去跟小辈理论什么,而是直接看向在最前的徐闻道梅往昔这些人。只是他眼睛从梅往昔的身上扫过之时,神色中有些带了些忌惮。
曾经他有幸见过这个女人出手,那种狠辣的姿态跟强大的实力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无力去抗衡。
“行了大家都别说了。”徐闻道这玄学界绝对是执牛耳般的存在。他双手往下压了压,所有在议论的人都闭上了自己的嘴,静静的听着这个老人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韩国的朋友,既然是想来参赛,就应该提早向我们下拜帖,然后听我们通知时间,这样不请自来,可并非良客。只是我华夏素来讲究以礼待人,所以也就不再这件事情上与你们计较。”徐闻道说着拍了拍手。“给这群韩国朋友准备桌椅茶具,既然人家是想来参赛的,咱们自然不能弱了自己的名头。”
众人闻之点头,有些人不理解徐闻道为什么不直接遣人将这群不速之客撵出去,反而同意了他们参赛要求。有些人理解,脸上却露出一些担忧,不知道徐闻道这样做是不是又十足的把握。
其实徐闻道的想法很简单,想用这群韩国人来磨砺华夏玄学界的年轻一辈,只要让这群韩国人输的彻底,不但能够从心理上给这个狂妄自大的民族一个惨痛的教训,还能让自己这边的年轻人有更大的信心去冲击更高的境界。这对于心神的确是一次很好的磨砺。
“既然如此,那就感谢诸位的大度了。请放心,赢了比赛我们一定不会要你们的奖品,这只是一次友好的交流。”整了整衣冠,这群棒子的领头人又说了一句,但是却并没有人去搭理他这句话,都只是报之以一脸的冷笑。
“还未请教韩国朋友的身份?出自哪个哲学馆?”那边在安排着桌椅,徐闻道一边喝着茶一边问着,丝毫也没有重视这群韩国人的意思。可能是对中国的理解知晓的并不多,他们并没有因为徐闻道的一番做法而产生什么别的情绪。
“不是哲学馆,我们是来自代表大韩民族哲学巅峰的易学院。我是易学院副院长李恩敬。”说起易学院这个地方的时候,这群韩国人包括李恩敬在内脸上全都露出自豪与高傲的神色。
“嗤!”梅往昔忽然哂笑一声,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站在她身边的张雨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脸色略带着些疑惑的看向自己这个奶奶。
“要是被这些韩国人知道了你的出身,估计要恨死你。”梅往昔主动解释。
“为什么?”张雨晨诧异问道,心想难不成是因为前段时间做掉的那个韩国棒子?
“因为你是张致远的后人。在三十九年前,他们的国民偶像,也是当时刚刚坐上易学院院长位置的崔永志,被你爷爷给废了。”
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张雨晨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去了解。因为不管怎么样,从梅往昔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事实肯定都是偏向于老头。可能他们并不是刻意的,但是那种潜意识的影响却是无论谁也逃不掉。
古往今来,凡事能克服自身那种潜意识的人都被供上神坛成了圣人,而圣人在张雨晨看来的的确确是十分操蛋的一种人。没了情感的系带,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称得上一个完整的人。
不过张雨晨还是在心中对于老头的狠戾作风啧啧称奇,在他的感官意识中,老头一直以来都是极其和善的衣服老好人形象,不管当时在村里跟谁说话,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同时其德行操守也被那个淳朴的山村之人十分推崇。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张雨晨心中嘀咕,抬头看去,大会派了一个专门的规则讲解人去给那群棒子科普知识,却被挡了回来,对方显然并没有接受好意。
看着那人为难的眼神,徐闻道知识摆了摆手,那人不快的盯了一眼棒子的团队重新走入了这边的阵营。
偌大的大厅被分成了两半,中间泾渭分明的隔着能有两三米宽的距离。棒子团队能有二三十人,此时看着倒也显得浩浩荡荡,气势倒也不会被这边给压住。他们大多数人看着左手边的华夏众人都是一脸冷笑,好像是看到了他们的选手拿到冠军踩着华夏年青一代的骄傲上位一般。
这边的年轻人当然不甘示弱,他们毫不客气的给瞪了回去。这是在自己的主场上,还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玄学界这年轻一辈,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父辈的萌庇,使大多数年轻人都是桀骜不驯的性格。
一番其实的较量谁也没有压得住谁,棒子代表团那边有年轻一辈用眼神制止了自己队友对于这边的继续挑衅,随着他的眼神众人果然都是低头不再看向这边,其身份地位职高可见一斑。
穿红色唐装的老头又上去说了一大通话,无非是韩国朋友要来参赛,我们得拿出十二分热情切不可堕了自己威名之类云云。
“雨晨,是你爷爷让你来拿这第一页藏经的吧?”梅往昔低声对张雨晨说着,虽然是问句,但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凡是跟张致远十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一生的心结在哪里。
“嗯。他让我集齐正本藏经再去见他。”张雨晨点了点头,等集齐了《藏经》,无论如何都得给老头将墓地迁了,死人葬在按个地方,简直就犹如活人时时刻刻被千刀万剐。
梅往昔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红衣唐装老者又喊了句请评委入座。跟着梅往昔来的那几个身着黑色衣服,面容严肃的老人走过去坐在了旁边评委席的位子上。
“因为今天的情况较为特殊,所以文比部分取消,直接安排三场武斗,最后能留在场上的三人位最终胜利着。”唐装老者在上面宣布着最新商议出来的规则,台下又是一阵嘈杂。不管是华夏方面还是韩国方面,都没有想到规则的忽然更改。因为这样一来,以往的很多由比赛决定的东西就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意义。有些人欢喜,有些人失望的叹息。
“我们不赞同这样!”李恩敬站起来表示抗议。
“那你们想怎样?说!”唐装老头好脾气此刻也被惹怒了,他怎么说也是华夏这边有数的巨头之一,虽然平时平不在意很多细节,但那只是针对自己人。此时面对着一个外人,他的容忍程度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这样对我们明显不公平,如果你们的参赛选手联手对付我们的,我们岂不是好吃很大的亏?”
“你这是在表示对我们的不信任么?既然不信任,门在那里,请出去。”
唐装老者是真的怒了,他火气上涌,却并没有跟姬正北一样拍桌子,而是十分平淡的指了指大门处。但是这样的给人的压力却比姬正北那种怒气勃发的样子来的更大。
“这有些人啊,自己龌龊,就把所有人想得跟自己一样龌龊。用我们华夏的一句话来说,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嬉皮笑脸的李三丰阴阳怪气的挤兑了李恩敬一句,这人倒也是厚脸皮,站在原地只是冷笑却并不退让。
华夏这边年轻人又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纷纷议论着这群棒子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不用争吵了,为了这事儿伤了和气不值当。韩国的朋友远来是客,我们华夏的客随主便想来你们是理解不了,那么今天老夫就做主,为你们破一次例。说吧,李恩敬副院长,你是想要怎么比试一番?”
徐闻道有了腹稿,不急不缓的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慢慢品茶。李恩敬在哪里站立着一副要据理力争的模样,此时看起来倒像是要给徐闻道汇报工作情况。两两气场碰撞,高下立判,明眼人都能看出徐闻道根本就没把这个李恩敬副院长放在眼里。
“徐家主能有如此胸襟,李某佩服。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两边各出十个人,然后捉对比试进行淘汰如何?”李恩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些闪烁,说实话,在华夏这个庞然大物的地盘上表现的这么咄咄逼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不管怎么样都得继续下去了。
而令李恩敬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这个建议,原本他还准备等对方讨价还价之时在抛出自己的第二个建议,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徐前辈怎么连这种过分的要求都答应了?”
一群人在窃窃私语的讨论,在他们看来这个韩国棒子的要求不是一般的过分,哪里有客人到了主人的家里还耀武扬威支使主人去如何如何的?一般来说碰到这红不懂规矩的恶客,主人家早就应该将其从家里赶出去了。
“不要胡乱猜测,那几个老前辈都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他们心里有数。”有长者制止了小辈们私下里的议论。惟独王一曲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那么的简单。
就算华夏相术界已经没落,也不是一个区区的韩国棒子敢招惹的。商人的灵敏嗅觉让他从这件事情里面发现了一些不平常之处。只是人微言轻,没了家里的那个老头,王家在玄学界的位置已经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