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阮离突然笑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上的人,怎么能让别人觊觎?所以,就算你们生辰八字合得上,我也有另外的法子让你们合不上!”
少女的语气极其狂傲。
“清风道人,或者是钦天监的那群老头,谁拎出来都能推测,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不会拆穿你?”
“是啊,谁都能拆穿我,可是”她扬起自信的笑,“谁敢反驳我?”
席远慕移开了眼,这次她此次的目的是什么,帮他摆脱了这场不情愿的婚姻,就算是对他的帮助。
就在这时候,梅花树旁传来阵阵少女的欢笑,阮离侧目去看,席远慕脸上则带着慌乱的表情,那些宫女越走越近,如果再往前一步,定然能看到两人!
宫里最是人多口杂的地方,要是这些人知道了他们两个独处,又结合上方才合八字的事,定然要有所联想,更要紧的是,他实在是摸不准这个人的性子,要是她再来一些暧昧的举止……
那后果是想都不用想的!
席远慕搂住她的腰身,将人一下子抱在了自个身前,用宽大的身躯挡住别人的视线。
怀里的少女还摸不清状况,只觉得腰部被一阵大力所禁锢着,刚想开口,一双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男人干燥的气息,传入她的鼻翼。
“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那天能不能见到爹娘”
“往年的时候陛下隆恩,肯定会放我们出宫两个时辰,就是,我家离得太远,加上今年哥哥娶妻生了孩子,肯定不会来看我了……”
席远慕听着少女们相互抱怨着远去了。
看来,就算是宫女,都有各自难以纾解的烦恼。
“呜呜”怀里发出呜呜两声。
席远慕陡然松手。
“席将军,你是想把我给捂死吗?”阮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洁白的面容上有清晰的手掌印,席远慕握紧拳头,试图把那些滑腻的触感给消磨掉。
阮离正待要继续抱怨的时候,突然两人中间,横掉下一颗树枝。
席远慕正要上前,阮离打断了他,“别动”
蹲下身子,看着那个枯枝,“席将军,你曾经听说过梅花易数吗?”
席远慕瓮声瓮气,“没听过”
“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高人在路上走着,好端端的就有一个梅花树枝落在地上,那个高人……”
席远慕明明说着不想听,没兴趣,可是脸蛋却微微扭了过来,他细微的小动作,出卖了此事他的心思。
阮离不说话了。
席远慕几乎是没察觉出不妥,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阮离故作玄虚,把话题打住,看着他疑惑的表情,“等下次再遇见席将军,我再把完整的故事说完”
说罢,匆匆离去。
席远慕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往两个人,都是他先走的,这次只留自个在原地,他回不过神来也是正常的。
蹲下身子,看着原地那个毫无特色,毫无形状可言的枯枝,拿起来,在手里掂量了半晌,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能从一个枯枝上面看出未来,荒唐”把那树枝扔回地上,大摇大摆的离去。
阮离从宫门出来,看守的侍卫知道她的身份,更是不敢阻拦。
…………
此时,阮淳义已经一脸怒容,他派去的人已经去了一夜,就算是山高路远,这会也该回来了,难不成,他真的没找到阮离?
“回来了,回来了”门房匆匆跑进来。
“谁回来了?”阮芷烟看似关切的询问着。
“是,是大少爷……”
“大少爷回来了?”阮淳义脸上的怒容顿时消散,转化上欣喜的表情。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迎进来”
阮博文在外游学,前些日子就说了要回来,可是没说具体的日子,今个突然回来,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阮博文和阮芷晴是一个姨娘所生,身份也见不得多高贵,可是,阮淳义儿子少啊,至今还无嫡子,再加上他是自个的第一个儿子,期许自然大些。
阮芷晴听到大哥回来了,顿时觉得有了底气,这些日子在府里受的窝囊气也觉得一下子散去了,要是大哥来了,谁还能欺负她!
阮芷烟眼底则是闪过一抹不屑,就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要是姨娘身子好了,大姐的计划又奏效了,到时候姨娘被扶正,再生一个嫡子出来,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到时候,阮家的一切,别说是阮离和阮悦那两个嫡女,就连这个庶子大哥和方姨娘生的那个杂种,更别想肖想了!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做着白日梦!
阮博文拿着扇子缓步走进,看到院子站着的那些人,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半晌才有了动作,撩起衣袍就要给父亲跪下。
阮淳义则是在他刚进来的一瞬,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那身上穿的,腰上系的,脚上蹬的,哪里是个寻常书生该有的打扮!
虽然心里不悦,可是,到底是久久未见的儿子,压下心底的不悦,在他跪下之前扶起来他,“两年没见,我儿长大了”
二弟三弟都有嫡子,他虽然没嫡子,可是这些年来对大儿子所付的心血不少,到底说,他还是重男轻女的。
“父亲挂念着儿子,儿子心里感激,只盼着以后咱们一家永远能相聚……”
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男子汉志在四方,不出去建功立业,只想着偏安一隅,在家里安稳度日。
心底的不满,微微滋生。
“老爷,老爷,回来了,回来了”
门房又匆匆的赶来。
阮淳义呵斥,“大少爷都回来了,还一直叫嚷个什么”
儿子一回来,他就忘了本来出来的目的。
“不是,是三小姐回来了”门房吞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道。
阮淳义眉头松下,只是口气依旧不怎么好,“让她过来”
话音刚落,阮离穿着一身肃静的衣袍进来了。
“父亲”
一身翠黄衣衫的阮离款款而来,她很少穿这种鲜嫩的颜色,只是突然穿上,却多了一份别样的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