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直接进入正堂,夏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一脚迈进了正堂大门,脚刚踏进门,便觉一阵阴凉,从灼日炎炎的外面进了屋门,光线明显暗了很多。
强烈的光线对比,让夏夜的眼睛一时看不清里面的人,待眼睛适应了房间的亮度,抬眸看到屋里正中间靠近墙壁站着一个身材如竹般修长挺拔的人,虽然此人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但夏夜依然肯定这是个男人,红艳的服装,红得如火,和院子里的蔓珠沙华的红艳可以相比美。
男人背对着她,正在看墙上的一幅画,画很卡通,幸福的一家三口,爸妈牵着儿子,儿子站在中央,嘴巴开心地咧得大大的。
此画画功和夏夜上一年级时随手涂鸦时的功力差不多。
这幅画有好些年月,白色的画纸都有些发黄,夏夜纳闷是谁这么宝贝这画,这么些年月了,还把这幅小孩子的涂鸦挂在正堂里?
男人静静地全神贯注地看着画,似乎没有听到有人进来,周旁左右不远处各有一人,看相貌身形也不像一般人,两人都各自沉默着。
景彦自进了门,也沉默地站在一边。
大家都在沉默,夏夜便自觉地更沉默着。她猜测背对着他的男人应该才是抓她来的正主儿。
只看眼前男子的背影,夏夜便惊觉天人,不觉脑袋里便闪出一个词---风华绝代。
不知道站了多久,夏夜脚都酸麻了,正自思量要不要开口询问,背对着她的风华绝代的男人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目光飘向了她。
男人转头的瞬间,夏夜一个愣神,不自觉地微微眩晕了一下,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长相妖美的男人,绝美的五官无与伦比,狭长的眸子,黑瞳流光潋滟,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妖治到了极致,也艳到了极致。
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笑容看起来很亲切很温和,可是那双眸里却无一丝笑意,眸子妖冶,却冷得吓人。
脸上带着春风般地微笑,眼神却妖异冰冷无比,如此矛盾的组合,却长在这样极端俊美的脸上,夏夜觉得很是怪异,很是瘆人。偏偏这人的容颜让她有点移不开眼睛,这感觉真是奇怪极了,她就这样有点愣神地看着这个妖美的男人。
“看够了吗?”男人淡淡地问。眼神依然冰冷,面容还是那样带着淡淡地微笑。
“呃……”夏夜回过了神,面容恢复了她一往的清冷,“我想问,你们请我来这里做什么?”
“请你?”男人微微挑了下眉毛,“小丫头,你很会挑词用。”
男人决不相信景彦会恭敬地把这个丫头弄来,尤其是对他们有所怀疑的人,在宁可错抓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网的门规下,景彦的手段不会比他差到哪里,但夏夜这样用词,倒显得她很大度,他们显得很卑鄙了。
夏夜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男人审视地看着夏夜,夏夜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但她信奉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她虽然紧张,并不觉得有多怕,坦然地回视着他。
这简直就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终是男人说话了:“狼王是谁?”
“谁是狼王?”夏夜诧异地眨眨眼,很奇怪的名字,看来是个代号,不过鬼才知道狼王是谁。
“我问你呢。”男人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这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又把他的问题反问着抛了回来。
“那我问谁?”夏夜回他,口气也很不满。今儿个真是邪门了,她好端端地走着,看看这都碰到的是啥事。
男人嘴角动了动,又说话了:“那个黑衣服的男人是不是狼王?”
夏夜抖抖肩,这都什么跟什么,鬼认识什么狼王。
夏夜想起黑衣男人临走前往远外若有若无的一瞥,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这并不在她的知识范围之内。她想早点结束这莫名其妙的际遇,赶紧的赶上火车是正事。
“我与那人和与你都是第一次相遇,所以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夏夜如是说。
绝代的男人眼神依然冷漠无比,审视了她几秒,但见她面容无波,双眸雾气氤氲般,静静地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有点看不真切。
男人猛地上前一步,一手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妖美闪瞎人的双瞳微微地眯起,眸中射出冷厉的光芒,声音阴狠而低沉:“小丫头,别和我玩什么把戏。那人到底是谁?”
此刻,他半信半疑眼前的女孩与那黑衫男子无半点关系,但他真的很想确定那男人是谁,可惜狼门除了神秘,还是神秘。
夏夜下巴被捏的生痛,眸光中开始冒火,被这男人无礼又轻佻的态度激怒了,虽然这男人的眼光太过于凌厉,他的审视让人无处遁形,让人害怕,她还是用力打着捏着她下巴的修长手指,怒道:“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没想到夏夜会打她,这丫头性子还真的有点烈,他直直地看着她,眸光很是骇人,有种要用眸光把她切成几断的感觉。
夏夜心紧张地狂跳了几跳,归于平静,事已至此,她反而没那么怕了,冷冷地回视着这个无端把她抓来的人。
终于男人唇角勾了勾,对左首边的男子说道:“录儿,把她给我关起来。”
叫录儿的男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起来是非常听命于此男子,他直接抓住了夏夜,声音冷淡无情:“走吧!”
绝美的男人擦了擦被夏夜打过的手,慢条丝理地说:“明早还不说的话,把她剁了埋在院里的蔓珠沙华下。唉哟,我的花儿严重缺营养,需要人肉花肥,看这几天花都有些蔫了。”
前一句说得杀意四起,后一句说得温柔疼惜。
夏夜听到前句身子抖了抖,听到后句身子颤了颤,被恶心的,瞧那院里的花开得红的那叫一个叫嚣,他还敢说花儿蔫了。
夏夜不知怎的就学着他后面温柔疼惜的语气好死不死的接了一句:“唉哟,王夫人,段郎在喊你回家。”
此言一出,四面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