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谈你怎么到你皇弟哪去告我的状?说我滥用他的东西!傻子才要与你谈。慕山河心底暗自嘲讽徘腹,面上却端着得体的笑意。
“这怕是有诸多不便呐,男男授受不亲,山河可不敢同殿下待在一起。”慕山河说道,“何况殿下身后还有紧追不舍的叶小姐,山河福薄,还想看看明日的太阳。”
苏月华愣了一下,大约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得如此干脆。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又听得慕山河说道:“殿下若是在意腰牌的事儿,就替山河还给三殿下好了。如此贵重的东西,山河拿着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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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慕山河未能等到兰婈。
天色渐晚,夜色渐浓,无奈之下,思量再三,她让下人等兰婈回来了,给她说一声,让她叫人到国师府送个信。
最后还是回国师府去等好了,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兰府离国师府还是有段距离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距离着实有些尴尬。慕山河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气闷,最后索性下了车打算走回去。
只是,等回去以后,已经是月上中天了!香乱很是听她的话,未等她。但是,当慕山河推门的那一瞬,她感觉屋里有人,慕山河在门口站了半响,正考虑着进还是不进之时,屋里的人已经开口了。
“你在门口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看不见你?”
慕山河抿了抿唇,还是走了进去。
屋里没点灯,有些黑,慕山河在找了打火石来将油灯点上,不过片刻屋里就亮了不少。
黑暗中,慕山河扯了扯嘴角带上一丝笑意,回头问道:“太后刚辞世,殿下怎么来了?”
“来这里躲个清闲。”苏夜白靠在卧榻上,看起来好不疲惫的样子。
慕山河看眯着眼,看见他眼底有明显的倦意,“山河这里虽比不得殿下的寝宫,但将就休息一下还是可以的。”
苏夜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慕山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时辰不早了。于是吹了灯,将还未来得及掩上的窗户半掩着,便又走至窗边将窗户关好。最后在凳上坐了下来。
大约是白天在酒楼喝了太多的茶水,此刻她倒毫无睡意,睁大双眼盯着漆黑的夜不知在想些什么,可能也只是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夜色静谧,慕山河听着苏夜白平缓的呼吸声,暗自咧了咧嘴,等咧完之后才发觉不妥,又急忙收起了那有些可疑的笑意。
“慕山河。”黑暗之中突然想起苏夜白的声音。
被叫的人愣了一下,这似乎还是苏夜白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以至于让她愣神好一会儿,才急忙应声,“啊,我在。”
应完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情绪有多愉悦!慕山河皱眉,她何时变得这么兴奋了?
“我给你的东西呢?”苏夜白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唔,”慕山河支吾着,苏夜白能给她什么?除了那块被抵押之后又被苏月华取走的腰牌之外,在没有别的东西,“不小心,丢,丢了。”
“嗯?丢了?”苏夜白的声音仍是淡淡的,但是这次似乎又带着别样的情绪,“丢哪里了?”
“丢,丢,丢,”慕山河在心底唾弃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刚出了趟门,身上没带银钱,想着殿下的东西应该有用,就抵押在酒楼老板那里了。”
“知道说实话了?”苏夜白哼笑一声。
慕山河摸了摸鼻子没说话,她想看清苏夜白现在的神色,只可惜她坐的靠后,眯着眼看了半天,也只是看到了苏夜白模糊的轮廓。
第二日慕山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规矩的睡在床上,屋里早就没了苏夜白的身影。慕山河盯着床顶看了半响,不禁怀疑昨夜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她在做梦。不然为什么本是坐在凳上的她,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床上去了。
慕山河翻了个身,即使醒了,也不愿起身。也是在翻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枕边放着一个东西,她拿起来看了看,暗自笑了。
她拿的那个东西,正是被她抵押在酒楼的苏夜白给她的腰牌!
辰时,慕山河迎来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那时,慕山河正在处于无聊的时候,当看到香乱带着人进来时,她愣了一下,随即满心欢喜的迎了上去。但是,来人比慕山河还要激动。
“表姐。”
叫慕山河表姐的除了兰婈还有谁?
慕山河笑着应声,抱着扑过来的兰婈安抚似得拍了拍他的背,“可算让表姐等到你了。”
哪知兰婈听后不乐意了,从慕山河怀里直起身,皱着眉毛,老大不开心,“表姐你还说,婈儿都被吓死了,我还以为,以为……”后面的字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慕山河笑一声,拉着兰婈往里面走,“以为什么?我死了?”
兰婈不说话,已经是默认了。
见此,慕山河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我这不还好好的嘛。那就那么容易死了,只是可惜了竹枝那丫头。”
兰婈吸了吸鼻子,勉强稳住了心思,对着慕山河咧着嘴笑了笑,“昨日半夜我才从宫里出来,听下人说国师府有人找我,一猜就知道是姐姐。姐姐找我是要说什么事么?”
“你这人,难道我没事儿的时候就不能找你了?”慕山河责怪道,替兰婈斟了杯茶。
“太后刚过世,皇帝姑父也病倒了。姐姐难道不想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吗?”兰婈抬头看着她,眼底写着了然。
“看来你也在打什么主意,”慕山河笑一声,在一旁坐了下来,缓缓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舅母弄得我有家不能回,那我就让她没有家好了。”
“姐姐是说国师府还是将军府?”兰婈问道。
慕山河侧头去看她,不见任何笑意,她冷声道:“你说呢?”不带兰婈有所回答,她又道,“大约,她也不曾把将军府当过家。”
“那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