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婚:腹黑王爷太难缠 第二回 改名
作者:清玉潇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好似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冷清尘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高高挂在蔚蓝的天空中,透过木窗,温暖了整间西厢房。

  “小姐!你可算是睡醒啦!我叫了你一早上,你也不应声!现下都近晌午了!”

  莫离端着水盆走进屋来,又微笑着吐了吐舌头道:“还好小姐与英郡王有了婚约,我只向老太太和太太推说你病了,不方便去请安,他们也没敢责备什么!”

  冷父不过是从三品殿中监,家里区区庶女能攀上王爷这条高枝,当真是做梦也能把人笑醒了。

  “英郡王?”冷清尘头脑昏昏沉沉,轻轻蹙起了笼烟眉。

  “我的小姐!你可别是睡糊涂了,连自己未来的夫君都给忘了吧!”莫离坐在她身边,打趣道。

  任谁也想不到,投湖之后,上天当真给了冷清尘机会,让她重活一次。

  现下冷清尘只有十二岁,还没出阁。

  离渊也只有十八岁,他的父亲辰轩尚未登基称帝。

  辰轩是彬亲王,离渊作为已成年的长子,才刚刚封了郡王。

  冷清尘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发觉自己身在冷府的闺阁之中。

  又起身走到铜镜前,见着镜中人水水嫩嫩,个头矮小,梳着双平髻,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

  难道是自己重生了?冷清尘微微蹙眉,良久,才大概想通了眼前的一切。

  再低头轻抚手上雕凤玉镯,根据前世的记忆,这是与离渊订了婚约以后,嫡姐冷雪雁送给二人的贺礼,离渊的是一块龙玉佩,雪雁还说,二人是一双玉人,是龙凤奇缘!

  回忆越多,就越发伤心劳神,冷清尘轻轻合上眼眸,摘下了玉镯。

  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自己投湖之后默念的话。

  离渊,若能重来一次,我冷清尘绝不会爱上你!更不会嫁入你英亲王府!

  而当真重来一次,二人却已经有了婚约……

  “小姐!你怎么把玉镯子摘下来了?”

  莫离惊讶道:“快带上,让四小姐看到你不重视她的礼物,会生气的!”

  四小姐就是冷雪雁,她与大小姐冷雪莲大少爷冷浩泽是太太嫡亲的孩子。

  而冷清尘排行第六,是冷老爷的第五房妾室沐婉唯一的女儿。

  冷清尘眼神盯盯地注视着镜中的莫离慌乱地往自己手上套镯子,她亦然是天真的少女,还比冷清尘小了一岁。

  容貌清秀,梳垂挂髻,眸子温婉可人,因为跟着冷清尘这个庶女,常年受尽欺压,导致营养不良,下巴尖细,身材过分瘦削。

  “莫离,给你改个名字可好?”注视了良久,冷清尘轻声道。

  “啊?”

  莫离惊讶不已,这小姐一觉醒来,当真成了个糊涂人,“小姐难道忘了与英郡王的誓言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王爷的随从叫同心,而我叫莫离。”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冷清尘淡淡地念诵,又解释给莫离听:“若不是司马相如要纳妾,卓文君又何来的感慨写下这首《白头吟》呢?作诗的人尚且失意,更何况用人家的诗句发誓的人!名字要改,改了倒好!”

  “那莫离听小姐的!”莫离并不会读诗,只是小姐高兴就好。

  “不如,叫绿燕吧!你叫绿燕,而香宁改名叫柳棉。”

  香宁是冷清尘身边另外一个贴身伺候的婢女。

  “小姐,这又从何说起呢?”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绿燕一个柳棉,共同随风飞舞,岂不洒脱自在?”

  “天涯何处无芳草……”莫离小声的嘀咕,这一句她是听得懂的,小姐与王爷好好的,为何想起这一句,难道王爷惹了小姐不开心吗?

  莫离抿抿嘴唇,几分犹豫道:“这名字,好是好,可是四小姐叫雪雁,可别犯了避讳……”

  “好啦,以后我就叫你绿燕,四姐那边你放心,我自然有话跟她说的。”冷清尘扬起笑脸,在绿燕肩上拍了拍,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从改名字开始,从今以后,她冷清尘事事皆有个新的开始!

  “小姐,英郡王还约了小姐去赏花吃茶呢!要不咱们……”

  “让柳棉去答话,就说我病了不方便出门。”不待绿燕说完,冷清尘立时吩咐道。

  “啊?可是……”小姐睡了良久,醒来之后竟然像变了个人。

  “绿燕,替我更衣,咱们出府去逛逛。”

  不多时,冷清尘换上一件浅青色碎花半臂齐胸襦裙,发上簪一朵粉桃色的桃花,在绿燕的陪同下,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小姐,咱们这是去买布料,还是买簪花?听说城东开了间脂粉铺子,粉质细腻又便宜,不如咱们去买两盒!”绿燕建议道。

  身为庶女,并没有多余的钱用,买东西,也都讲究个节约。

  “咱们去医馆!”冷清尘回答道。

  “啊?咱们两个与五夫人还有柳棉都结结实实的,去医馆做什么?”绿燕还有疑问,奈何冷清尘不搭理她,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进入医馆,阵阵药香扑鼻。

  医馆的孙郎中四十余岁的模样,眯着眼,一手轻轻地拂着胡须,另一只手隔着丝帕搭在冷清尘的腕上,细细诊断着她的脉象。

  “嗯,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侵,湿气太重,阳气不足,日子久了,却也成病……”

  “郎中!给我来点巴豆!”

  突然,一个少年大声喝道,打断了孙郎中说的话。

  少年进门来,十五六岁的模样,高高的个子,十分俊朗,眉如墨画,剑目凌厉,英气逼人,更惹人倾慕的当属他的鼻子,他鼻若悬胆,越发衬托出他的威武气势。

  少年身着白色翠竹蜀锦深衣,脚登白色缎子靴,腰系剑,若不是开口就要巴豆,当真风流出尘,恍若深山未经雕琢的美玉。

  因为如此的不懂礼貌,并无人回答少年的话,孙郎中依旧闭着眼,手搭在冷清尘的脉上。

  他一面连连点头,一面道:“姑娘不必心急,我开两副药给姑娘调理调理就好!”

  “郎中!能不能先给我拿点巴豆,你再去忙,我着急用呢!”少年催促道。

  “着急煮给自己吃吗?”冷清尘头也不回,淡淡道。

  少年被噎到,双手在诊脉的小桌上一拍,道:“你这姑娘怎么出口伤人呢!小爷我为人慷慨,要不要多煮一副送给姑娘,保证药到病除!也不必诊什么脉了!”

  冷清尘浅浅一笑,对上少年英俊的眼眸,道:“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见着,要买了巴豆害人还敢如此理直气壮!难道你不懂先来后到吗?我!先!来!的!”

  “就是因为你先来的!才耽误大家伙的宝贵时间!”少年不服输,张牙舞爪地反驳道。

  果然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如此玉树临风的人物,一开口说话真真的遭人恨。

  冷清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抬手,“嗖”地一根银针飞出,扎在少年肩膀的上,令他再动弹不得。

  顿时,眼里清净至极,再看不见少年的张狂劲儿。

  “呦呵!看不出来呀!小丫头有两下子!你连针灸都会,还找郎中把哪门子的脉呀?”

  少年不得已被定在原地,嘴角却勾起一个微笑,依旧喋喋不休。

  “嗖!”又一根银针飞出,刚巧扎在少年的喉上,令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冷清尘的眸子却波澜不惊。

  浅浅一笑,对少年说:“你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