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受不了一屋子酒味,掩鼻道:“这还醉着呢?”
肃云清解释道:“她是半夜醒来又喝的。”
“要不要这么伤心啊?”萧恒嫌弃地看了眼床上的白芷荀,至于这么糟蹋自己嘛。
……
哗啦啦啦一阵水声,紫苏沐浴完毕,微微侧身擦着头发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见汪成正放走一只黑鹰。
紫苏眼前一亮,忙上前两步,“主人有指示?”
那鹰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速度甩鸽子几条街,所以才会这么快。
汪成拧眉,有点无奈地点头道:“是啊,让我们继续监视白芷荀。”
紫苏听了也有点怨念,抱怨道:“不是我想抗命,只是主人的心思也太难猜了,上次派我们出一次任务就没什么收获,不知这次又想干嘛?”
“知道难猜就不要猜,你不想吃解药了吗?”汪成说着,将掌心的朱色药丸抛了过去。
紫苏接下,摊开一看,不屑道:“就这?也叫解药?”
汪成安慰道:“能按时给我们就不错了,缓解总比毒发好。”
紫苏耍小性地扭了扭身子,说道:“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想吃。”
汪成起身走过去,宽厚大掌摩挲她的后背,哄道:“乖!你又不是没试过毒发的滋味,赶紧吃了吧。”
“哎!”紫苏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是造了什么孽呦!”
……
白芷荀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头重脚轻,要不是她此刻躺在床上,肯定要跌倒。
她强撑着身子,眯眼看向窗外,嘴里含糊道:“天怎么还没亮啊?”
孰不知,她已经睡了一白天了。
“既然没亮,那我就再喝点。”她自嘲一笑,下地去找酒。
房间里没点灯,地上狼藉一片,白芷荀不小心被碎了的瓷片割到。
“嘶——”她收手,含住手指,微微拧眉,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起身晃晃悠悠去点灯。
借着昏黄的灯光,白芷荀感觉屋子摇摇晃晃的,看来还没有彻底醒酒。
她目光在房里扫了一圈,被倒在一旁的酒坛吸引。
她移步过去,不顾寒凉,一p股坐在地上,抱起酒坛往嘴里倒。
……
心不在焉地弹了一曲,连肃云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弹了什么。
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肃云清起身准备睡觉。
可是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白芷荀的院门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究竟是怎么了?会让他鬼使神差至此?!
“哎……”他感觉再这样下去,结局会怎样,他自己都无法把控。
不然,就离开这里吧?
只一瞬,他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转身时,还是忍不住看了竹屋一眼,却发现灯亮着。
醒了?
肃云清担心她再酗酒,犹豫了一下,推开小院的门。
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想,只要看一眼,她没事就好。
一步步来到屋前,心跳却止不住的加快起来。
他停下脚步,垂眸,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
……
白芷荀喝得畅快淋漓,喝得宁酊大醉。
她又飘飘然了。
“哈!哈哈哈哈……”她傻笑起来,“果然喝了酒,就想不起他了。”
如此自欺欺人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真的忘了,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或许是喝的不够多吗?白芷荀眯起一只眼睛窥望坛底,真的连一滴都没有了。
她把酒坛丢在一边,自己对自己发脾气道:“白芷荀!你个傻瓜!你真当自己走了桃花运吗?你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注定单身的好吗?哈哈哈哈!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单身狗吧!”
喝酒的人,通常情绪无法自控。
白芷荀嘲笑自己一阵,突然又伤感起来,发出呜呜的悲鸣声,“可是……单身狗也有爱人的权利吧,我就是爱上你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坦诚相待呢?骗我就这么好玩吗?就这么好玩吗?季琉云,你真的太过分了……”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她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身体微微发抖,她很冷,但她却不去管。
如此自暴自弃实在不是她的作风,但是她现在真的无心去管这些。
笑也笑过了,哭也哭过了,肃云清以为白芷荀发泄了一通,怎么也能看淡一些,谁知并没有。
白芷荀噌的一下站起来,踢走一旁的酒坛,对着门外扬言道:“季琉云!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若再不来见我,我就死给你看!”
好端端威胁起来了?不为别的,只因白芷荀刚刚听到门外有动静。
她根本没去想门外可能会是别人,因为这个时候,谁又在乎她呢?
她气鼓鼓地等了一阵,见门外没反应,大步走过去,把门打开。
呼——
一阵寒风倒灌进来,把桌上的灯火都吹灭了,也让白芷荀清醒了不少。
难道是她听错了?
她有些失落地把门关上,季琉云,大概不会再出现了吧……
“嗯,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不现身吗?”
身后传来一个华丽而邪魅的声音。
白芷荀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人点了x。
她不敢转身去看,面对着门板,激动得身体有些轻颤。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她哽咽了一下,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不想见我?”
声音诱惑着萦绕在右耳边。
白芷荀咬着指节,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转身,不再多想,毅然扑进男人的怀里,抱紧。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她捶打他,不似那种女儿撒娇,而是真的下了狠手在打。
季琉云只能受着,宠溺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来晚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他捧起白芷荀的小脸,“别生气了,好吗?”
谁知下一刻,白芷荀踮起脚尖。
“唔!”季琉云第一次被白芷荀强吻了。
女人的吻不同于男人的霸道,却也不再是缠绵的。
仿佛是聚积的暴风雨,一旦倾泻出来,就再也收不住。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二人分开这半个多月,又有谁不思之如狂呢?